“巴布,快去把那个女子抓出来,余者杀无赦!”大长老指着塔娜对他弟弟吩咐道。
“哈哈。。。。。。老匹夫,你觉得你今天还能走得出去吗?是不是有点得意过头了?”虚弱的杨锋突然挣扎着站直身子,一脸的讥讽表情。
众人皆觉可笑,东胡大获全胜已成定局,还有谁能威胁到巴图的性命?说狠话吓唬人也不分个场合!这小子肯定是受伤过重,脑筋糊涂了!
“恶贼们,都回过头好好看看!你们不是一直怀疑我的身份吗?今天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狼神的威严!”杨锋脸上露出残忍的笑意。
巴布突然觉得心中有些发毛,回头一望,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战场外围层层叠叠挤满了数不清的野狼,看阵容应该是分属两个不同的狼群,每个都有上千头,各由一匹青毛公狼带队。如此庞大的狼群以前还从未出现过,可现在一来就是俩。令人奇怪的是此两个巨无霸竟然未起丝毫的争执和摩擦,硬是没有发出一丝声响,这在贪婪好斗的野狼群之间太少见了。
“立即收拢阵形,弓箭准备。都省着点,没有我的命令不要出手,先看看它们的目标是什么!”巴图的额头开始冒汗了,狼群越大,威力就会成倍的增加。因为它们本就是协同作战的猛兽。平常面对三五匹凶残的巨狼他也有把握取胜,如果对手换成数十匹精悍的瘦狼,那他就只能祈求老天爷保佑了。
杨锋反手一剑插在自己的大腿上,任由热腾腾的鲜血顺着剑刃流到了手心里。“崽子们,还等什么,去狂欢吧,聚餐的时刻到了!”杨锋大吼一声,把手掌中的热血洒向空中,场内本就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又增厚了几分。
狼群立即按捺不住,口水从满嘴钢牙之间滴了出来。几乎在同时,两匹青毛头狼扑了出来,引领起后面数千野狼疯狂的进攻。东胡第一轮箭才刚射完,打头的饿狼已经蹿进了人群之中,惨叫声顿时此起彼伏。
巴图此时也顾不上手下几百骑勇的生死了,和几位长老并于一处,开始突围。这次的损失太大了,目的没有达到,反而折了族里近五分之一的兵力。回去该怎么交待?难道这个杨锋真的是狼神之子下凡?不然野狼怎么会听命于他。早知道如此,真不应该来了。只要耐心等一等,三年眨眼就会过去的。
六大长老合力,威势不容小觑,很快就冲破了狼群的包围圈,仓皇而逃。几百匹狼跟在后面箭一般追了出去。
杨锋终于松了一口气,缓缓地坐下来,闭上双眼。身上的伤口太多,血都几乎流光了,必须好好养养精神。
战斗只持续了一会就结束了。除了少数几人逃脱外,九百东胡人全部葬身狼口。
杨锋等到四周围安静了,体力也恢复了不少,就睁开眼睛四下张望。阿木尔已经找到了老族长,他们此刻正远远地看着自己,不敢近前来。因为杨锋身旁有两头彪悍的青毛狼王在守护着,不容许任何人靠近。
杨锋站起身,对着两位狼兄弟深深弯下腰去。老族长和匈奴部众也恭敬地向着这些救命恩人鞠躬致谢。
“族长,把还活着的那些战马牵走,外围带回的四十车粮草,各户的帐篷物事一概装起,往北迁移,离开这片血浸之地。亲人们的遗体就地掩埋了吧!”杨锋神色黯淡地下令。
“迁移是肯定的,也好防备胡贼卷土重来。至于死去的亲人,让他们躺在草原上就行了,这样他们能更快地回归长生天的怀抱。”族长哽咽着说道。
杨锋这才想起草原上的风俗,他们习惯在死后任由鹰隼豺狼来吞噬,享受着取之于天地,还之于自然的和谐。
“把诺敏安葬,别人随你们的习俗办!”杨锋说得斩钉截铁,他真不敢想象那样一个娇柔可爱的少女在狼群的撕扯咀嚼之下变成碎片的情景,何况她还是为了替自己挡箭而死。所幸的是在她临走前自己总算满足了她的一点心愿,至少让她于九泉之下能得以瞑目了。
杨锋心内沉痛莫名,匈奴族人反而看得更开,逝者已往,悲伤过去,就立即开始了更努力的劳作。大家齐心协力,很快把牲畜物事整顿好了,只待启程出发。
杨锋默默无言,回首望着这片血红的土地,望着那些为了生存而搏杀的生灵,望着那片葬有自己懵懂感情的草原,心里发下誓言,此生一定要把东胡魁首斩于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