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大伟似乎闪过一个令人惊慌的念头,忙和我们说:“既然这鱼叫朝魂鱼,难道镇护将军和那女子还有魂魄存在,这也太耸人听闻了吧,难不成他们只是陷入了沉睡当中!”
“不好说,确切的说我也不知道!”玲子也是一脸茫然,“如果朝魂鱼真如历史所传只是朝着魂魄游动的话,那么真如你所说,只是石棺千年未曾开启,是不可能有活人在其中的,而朝魂鱼也是因为在转龙壶内,当我们打开石棺通气之后才得以再度苏醒,鬼神之说向来不可信,朝魂鱼也不见得朝魂而游,也许只是这二人身上有某种东西一直吸引着他们,譬如应龙丹,棺内的这股异香便极有可能是应龙丹的功效,当然也可能朝魂鱼真的有某种神秘的力量,朝魂之后二人便肉身不腐,总之我还是相信应龙丹就在石棺之内,二人身旁,只是到底会在哪呢?”
玲子现在思绪虽然清晰,但是神情来看已经很焦急了,我没有知会什么,依旧走到镇护将军身首处,相信最大的可能如我之前判断,应龙丹如同玉晗般在将军口中,我依旧将手指轻轻扣在将军下颌处的面具位置,三指准备发力,玲子和大伟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屏住呼吸心也悬到了嗓子眼,摇曳昏暗的光亮之下,周围死一般的寂静,我们都想知道这面具之下会是怎样的一张面孔,如熟睡般安详,如鬼脸般恐怖,还是如梦境之中那张饱经风霜,却依旧英气不减的脸……我的手指在颤抖,无论怎样想让自己平静也做不到,只是慢慢的向上施加力道,凭吃力的感觉,这面具只是附着在面部上,我缓缓将面具掀开,看到的一幕让我头皮扎了起来,下意识的缩回手,面具被我拨落在一旁,磕在石棺之内发出叮当的响声,在空旷的主墓室内回荡,此刻我的主心骨完全没有了,迷茫与恐惧交织,下意识的看着玲子和大伟,有看着一旁的拐子爷,他老人家也注意到我的神情,只是依旧无法动弹,微弱的说出一句:“刚子!”临行前他老人家凄惨的表情再次映入我的眼帘!
“刚子,到底怎么了!”大伟箭步冲了过来,玲子紧随其后,二人看到石棺之内的这幅面孔也洞心骇耳,噤若寒蝉!
“这……这将军……怎……怎么会是个孩子的面孔!”难道我梦中所见的只是一个梦,就算如此,此时这张面孔也太诡谲怪诞了!
映入我们眼睛的镇护将军的模样,身躯是成人身体,而头部却是个孩子相貌,这面孔双目微阖,因为眼睫毛极长,已经盖住了本来微阖可以漏出的眼睛,正是这样平添几分神秘,竟看不出这双眼到底是紧闭还是微微睁着,这五六岁般孩子的面孔如此惨白,以至于昏暗光亮之下依旧泛着瘆人的寒意,只有嘴唇上一抹朱红形成强烈的反差,好似抿着嘴笑,让人不寒而栗!
“刚……刚子……”大伟如此胆大之人也是恐惧到了极点,咽了咽唾沫说:“你掀开面具却出现这么一张脸,他娘的应龙丹该不会在他嘴里含着呢吧?”大伟直勾勾的盯着那张脸,目瞪口僵,汗洽股栗,莫说是他,其实我与玲子也好不到哪去!
“应该是吧,不管怎么说这种可能性最大,这二人周围除了转龙壶也没什么物件了!”说罢我颤微微的举起右手,战战兢兢的伸向镇护将军的嘴!
此刻我只注视着将军尸体,或者说强烈的恐惧让我无从分身,猛然间手腕被人一把拽住,吓得我心惊肉跳,整个人都木了,原来是大伟一把拽住了我!
这小子将我拉开说:“当初没有拦住梅子是我的过失,我也说过要负起这个责任,他……******,让大爷我来!”说罢大伟颤颤巍巍的将手伸了过去!
“算了,大伟,既然到这一步了,咱们三个根本没必要分彼此,你手抖成这样,掰开将军的嘴也吃不稳,反而算是对死者的不敬,还是我来吧!”
说罢我拉开大伟,深吸了几口气,暗示自己道:我们只为取丹救人,就算对死者有所冒犯也是迫于无奈,何况已死之人活人性命那是天大的阴德,互惠互利的事,何乐不为!
想到这里我的心情平稳很多,慢慢的将手再次伸了过去,就在我的手触碰到这一抹朱红的嘴唇时,还是感到一股寒流激遍全身,毕竟从死人口中拿东西还是第一次,我的手尽量保持平稳,试图用食指和中指施加力道撑开嘴唇,下一步也需要撬开牙齿,我刚要发力,猛然听到几声婴孩咯咯的笑声,刹那间感觉浑身就像二月风雪把身上凉了个透,******,不好,诈尸了!
我赶忙缩回手,下意识的退后两步,甚至棺内发生了什么也顾不上看了,猛然间感觉勃颈处一丝冰凉,一只白惨惨的手挺的绷直从我勃颈处划过,悠然间看到一张白惨如寒霜的脸凑到我面前,口中发出咯咯的笑声在死寂的墓室内回荡,这张脸下是极长的脖颈,以至于我感觉这张脸的身子好像在我身后,而那长长脖子竟然绕道我的面前,空洞的双眼直直的盯着我。
我身后猛地被一只手拉住,极为迅猛的力道将我拖拽出两米有余,我心想这下老子死定了!
这一拽让我晕头转向,猛然睁开眼定了神,原来是大伟危急之时将我一把拉了过来,竟然是那之前被我们合力打跑的守墓奴又趁机跑了回来,方才在我听到他的笑声以为诈尸,出于本能后退几步,也就在我后退的同时,守墓奴偷袭了过来,这样同时的一来一往,侥幸让我躲过了他的手刀,否则定然被他割破喉咙,只能说我运气好到了极点,之前有拐子爷在,守墓奴几乎构不成威胁,如今就我们三人,只能寄希望于懂得金水分行术的玲子,可我心里清楚,青衫女的出现是一种古老的禁术,甚至是有损阳元的,纵然玲子还能做到,也必然心力交瘁,会有生命危险!
果不其然,危急之时玲子依旧将右手背向身后,想要再次将青衫女释放出来,顺懿皇后墓内的守墓奴固然对青衫女恐惧到了极点,而这个守墓奴似乎对其并不在意,只是我们黔驴技穷,无奈而为之。
这守墓奴身形飘忽,迅捷流利,眨眼间便跑到玲子身旁,还没等玲子回过神便将其撞翻在地,我怒火中烧,顾不得他是何方鬼怪,飞起一脚使出十分力道踹去,守墓奴没有回稳身形,重重挨了我这一脚,奈何我是被震得仰面倒下,他也只是后退几步,我顾不得疼旋即爬了起来,也就在这一瞬间,我再次看到守墓奴衣衫遮掩处竟然是两条毛茸茸的腿,证实我第一次见到的并非眼花,让我不禁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