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病床,淡淡的药味,言秣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淡黄的灯光却又让他双眼刺痛,昏暗的视线他看清了睡在隔壁病床上的乔木,言秣心中是欢喜的,她还是没有走。
抬手看着打针留下的一个小点,言秣下床向她走去,掉落地下的付款单,言秣扫了一眼假装没有看到,帮她拉盖好被子。
看着她,不雅的睡相。
撩拨人心。
第二天醒来时,乔木有些昏沉沉的,摸了摸额头,好像也生病了。
看了看手机,七点十分,还好,没到八点。
乔木按了按言秣的呼叫铃,言秣看着她,不明所意,乔木看着他比之前红润的面庞道:“昨晚,医生说今早要在八点之前帮你抽血化验。”说完,乔木听着自己的声音都觉得嘶哑得厉害,言秣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你生病了。”
“4床抽血化验。”言秣看着她,乔木点了点头。
略带浓稠的血液从他的身上抽了出来,乔木莫名觉得有些渗人,“医生,可不可以轻点?”
医生没好气的道,“男生怎么连抽个血女朋友都要唧唧歪歪的,还是不要太宠的好。”说完,嫌弃的瞟了一眼伫立在一旁的乔木,手下的力度丝毫不见减少。
女朋友,乔木心中默念,看了看躺着的言秣没有反驳,乔木走过去帮医生按住了拔针的小伤口。
寂静的医院,睡着的,站着的,一言不发的,静的有些尴尬恐怖。
乔木估摸着有三分钟了,便松手回床上躺着。
言秣睁开了双眸,坐过去毫不避讳的坐在了乔木的床沿,握住了乔木的手。
好烫,言秣蹙眉,乔木愣愣的看着他,他,是在担心吗?
言秣按了按呼叫铃,乔木想把手抽出,奈何,力气悬殊太大,反而更被他握得紧紧的。
仍旧是刚刚的那个医生,言秣率先开口,“她发烧。”
“先量体温,家属先到一楼缴费。”公式化冰冷机械的声音,回答后匆匆奔向另一个病房。
言秣正要出去缴费,乔木干涩的声音又传来,“等一下,言总。”
言秣转身看着她,有气无力沙哑的病音,“乔木,叫我言秣。你还有什么事吗?”
“呃……那个言总,我想换一家医院。”乔木讷讷的开口,康华的治疗最好,但费用也好贵,她又只是小感冒随便哪家医院都能治好,何必这么浪费钱呢?
言秣摇头,否定了乔木的想法,转身走去,“乔木,我是言秣其驹的言秣。”
冷洌的声音烙在心田,如果那姑娘能嫁我,我要喂马驾车迎接新娘的言秣。
可是,她不是阻挡他的树吗?只有被砍的份儿。
即使这样,喂马驾车的言秣变成了豪车富人的言总,她只是喜欢那平淡欢乐的驾车迎亲,那他呢?又作何感想?
南有乔木,不可休息。
……
……
之子于归,言秣其驹。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
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谁又是谁的一方乔木,谁又是他想娶的那一个新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