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之外,一所洞府。
一黑衣道者霍然睁开双目,讶然道:“竟然能连续八十次躲开我巨灵手印,这怎么可能?”
他凝目沉思:“他这身法颇有玄奥,决非一般旁门小技,世间久未闻有这么神奇的飞行之术,难道是踏星追月的身法?”
黑衣人蓦地目光大盛,难掩脸上激动和震惊之色:“决计没错!这么说,那本传说中通玄至仙的青云三卷,便在这小子身上!”
“哈哈哈哈!”,黑衣人狂笑声响彻整个山洞……
“只要能得到青云三卷,莫说死一个儿子,就是死十个,又算得什么?”
他手一挥,厚厚的石门无声启开,洞外伏了一地的黑衣人,个个噤若寒蝉,兢兢战战,一声大气不敢出。
“我要出关!”,黑衣道者淡淡道。
………
侯玉书跟在那彭长巨身后,走到人群中一个不显眼的角落,彭长巨盘腿一坐,他也跟着盘腿坐下,闭目调息起来……
这个所谓的光明圣城他听所未听,但规模之宏大,也是他见所未见,极目所至,鳞次栉比,绵延不见尽头,街道建筑全是巨大石块筑成,气势极度雄伟,光是眼下所处的这个广场,便不下五百亩大。
侯玉书只顾恢复元力,浑然不顾身边纷杂吵闹,但他自学会逆行运功后,调息运元已渐渐随心所欲,不受外界的干扰所困,那种动不动便走火入魔的情形,基本已不复出现。
隐约中,几人登上广场中央的高台,其中一人咳咳几声,广场上顿时鸦雀无声,一片寂静。
那人一开口,声如洪钟大吕,整个广场回响着他铿锵的说话声。
“好个大嗓门!”
侯玉书心中暗想,“常闻楚地有习俗,男子到了婚龄,不须媒灼,只要有钟意女子,便跑到女方对面山谷前,纵情放歌,山谷另一头女子听闻,若也属意该男,便以歌和之,好事遂成。这老头若上去吼上一嗓子,嘿嘿!”
只听那人道:“这次召集,除了换防交接事宜,主要通报一件与魔物勾结的丑事!”
众人一片哗然,议论纷纷,侯玉书睁开眼来,只见高台上说话的是一名矮胖老者,他身侧左边则是一面无表情的中年文士,右边是一如病夫般枯瘦的男子。
那胖老者手一挥,过来一队持刀武士,押着几名修士过来。
突然,人群中一蓝衣人冲出来,愤声道:“司马护法,大家系出同源,你一声招呼不打,就把小徒抓起来,是什么意思?”
胖老者尚未开口,那中年文士淡淡道:“这里只有勾结魔物的败类!文某可没瞧见什么同源道友!”
蓝衣人眼中愤火:“你口口声声说他们勾结魔类,证据呢?”
中年文士冷笑道:“难道文某诬陷他们不成?护法全城通缉三才门的魔物,你弟子为谋一点好处,将其隐匿,冤枉他们了没有?”
蓝衣人大声争辩:“三才门人都是我道家子弟,为了除魔卫道才被毒蝠咬伤,你们不图施救便罢了,还要给他们扣上魔物的恶名,除之而后快,道庭派你们主持大局,你们便可如此肆意妄为么?”
中年文士淡淡道:“毒蝠咬伤,无药可医,如不将其消灭,任其流窜,他们逢人便咬,其毒形同瘟疫,一传十,十传百,不用魔物攻进来,城内先自行溃乱了!”
蓝衣人冷笑道:“你们何曾用心救治过?”
中年文士森然道:“你说出这等诛心之言,已不止是在质疑我等护法,而是挑战道庭!”
他厉声喝道:“执法弟子,还不将这几个败类明正典型,更待何时?”
只见刀光一闪,几名修士已身首异处,仆尸当场。
蓝衣人大恸,身子一晃,几乎气昏厥过去,那中年文士不依不饶,一指他:“你纵容弟孑,乃为失察,又非议护法,该论犯上,来人,将他拿下!”
侯玉书心中暗道:“这场官司,各有各的理,但你这蓝衣佬儿太不明世理,人家既是事主又管判案,有理便用理压你,没理便以势压你,你怎么争得过?”
广场诸人对此显然已见怪不怪,无人有异议。那中年文士大声道:“现在讲一下换防,一共四十个防区,因循旧例,以防线长短配置人手,现在开始点卯!”
从一开始,每队有人报上人数,多的五六百人,少的也有一百人,点到十七队时,那个何师兄站起来道:“一刀宗,极剑派,队正何思豪,共计二十人……”
彭长巨小声道:“何师兄,还有一人呢!”
何师兄从善如流:“禀知文护法,实到二十一人!”
文护法皱眉道:“你们队人少,还是守三角崖好了!嗯?怎么多出一人呢?”
那彭长巨盯着侯玉书:“喂,小子,别说不给你机会,你来自圆其说,说得好了,有命活,搪塞不过去,那边的刀都是今天才磨过的……”
侯玉书施施然立起,拱手一揖:“在下候玉书,师承大力神王门,久慕诸位高义,故不辞万里,自告奋勇,希望能尽敝宗一份绵薄之力!”
那文护法一脸迷惑,口中连说了几个好字,侧脸对矮胖老者道:“有征召这个宗门么?”
胖老者摇头道:“很久没听过这个门派了,没想到居然还存在!”
文护法脸如春风般和煦,微笑道:“侯道友一路辛苦,不知贵宗这次来了多少人?”
侯玉书急忙揖道:“不敢,敝门这次已是倾巢而出……”
文护法呆了一下:“那贵宗掌门可在?可否为我等引见?”
“在下忝为掌门……”
“……”
过了一会,这边不甘心地问:“其余弟子呢?”
“敝宗正在发展初期,目前就在下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