辇中人冷声一笑,“是么?”呼地一声,杀意如狂风般地从辇中扑袭出来,在场众人猝不及防,只觉如被一阵刺寒穿体而过,心神跟着一阵颤栗,几乎不能自持,不由大惊失色....
有不少修为尚浅的,被那杀气一冲,竟然小解失禁,黄色的尿液顺着裤腿流了下来,急忙夹紧双腿,偷偷挪着步子离开。
“好可怕!”侯玉书神色凝重,口中喃喃道,突然觉得自己那些本事有点拿不到台面上来。
几乎是同时,见到势头不妙,众修士纷纷祭起飞行器飞至远处,几千人瞬间走得不一干二净,侯玉书还待要看,回头一看风三娘早已开溜,暗骂一声,“这死女子,走也不叫我一声!”他不敢再逗留,急急也纵身飞了出去。
辇中人稍未出手,便让人见到她可怖的实力,只要脑子还没生锈,都会做出明智的选择,当然是跑得越远越好,免受池鱼之殃。
只有寥寥数人身子没动,一脸满不在乎留在当场.....
红叶城主急急跑出来,一脸惶急,不住地打礼作揖,哀求道:“两位略给小人留一点面子,千万不要在我这红叶仙城动手,小人真的吃罪不起!”
转而望着衡真,“大师,你是方外之人,何必为难小人?”
衡真淡淡笑了一下,“施主说笑了,因不在贫僧,贫僧也无可奈何,你不妨问女施主肯不肯?“
话没说完,一道青光自宝辇中发出,凝成一个青元大手印,向虚空中的僧人抓去。
衡真口诵佛号,袈裟无风自动地从身上飘出,倏地变大数千倍,在空中急速旋转,天空也被那袈裟映作一片赤红,那手印轰地一声撞到袈裟上,便忽地一下被悉数包入其中,形同一个大粽子般严严实实,只见那手印在袈裟中左冲右突,跳跃挣扎,衡真大手一招,包成一团的袈裟嗖地飞回手中。
那袈裟在手中不住上下跳动,连带衡真都被晃得站不稳,他提起袈裟使劲一抖动,一道青色劲气从袈裟中横溢而出,轰地一声,尘烟冲天,劲气所向之处,尽皆被化为平地,一下延绵数百里,不复原来景象。
一着未中,辇中人没再动手,只是冷哼一声,对红叶城主道:“前面带路,我要到绝生剑问世的地方看看!”
.........
两人都没了看下去的兴趣,风三娘问侯玉书:“可以动身了吧!若是你还要等等看,我也无妨!”
侯玉书摇摇头,阴着脸道:“走吧!”
多次遭遇危险后,他养成一个还算良好的习惯,毫不犹豫地避开这些强者出没的地方,彼来我去,彼去我来。他身怀异宝,若是再没了这点自觉性,腆着脸往前凑热闹,那便有些作大死了。
两人不紧不慢的向前驰行着,侯玉书忍了几次,终于忍不住问道:“那个女人好生可怕,到底是什么人?”
风三娘冷笑一声,“连神女宫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在弃落大陆混的!”
侯玉书心中有些不乐意,嘿嘿冷笑道:“我不知道的多了,神女宫又如何,我缺吃少喝也不见它接济我几枚灵晶,难道我必须得知道么?”
风三娘没接他的话茬,自顾自道:“弃落大陆虽是山海仙盟势力最大,统领大大小小的门派,但却有几处,却是超然于山海仙盟的势力之外,神女宫,殒神谷,无量星海,丹士协会,此外,还有妖族的羽人谷,朱颜国,九死之地.....”
“等等!”侯玉书急声叫住她继续往下说去,“朱颜国?你知道朱颜国?”
风三娘浑没在意,随口道:“是啊!怎么啦?”
当真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侯玉书心中一阵狂喜,多日来的心中压抑一扫而空,急切之下,扑身过去,一把抓住风三娘的手,狠狠一拉,风三娘惊呼一声,整个人跌入他怀中。“风姑娘,答应你的事,我肯定会为你办到,而且是无条件,不过,你先得替我办一件事!”
风三娘见他脸上青筋毕露,显是十分急迫,心中一沉,再四下一瞅,不由脸露难色,声音中充满苦涩道:“在这里么?前番我给你,你又不要,现在你又想要了么?”
侯玉书一头雾水,又听她喟然叹了一口气:“好罢,该还的终归要还,我知道是赖不了的,便是做那事,也得的个像样的地方,....”她咬了咬嘴唇,脸上已有愠恨:“纵是我欠了你的,你也不能这样,我,我还是一名处女,又不是野妓,你兴致一来说要便要,难道对女人就没有一点尊重么?”
侯玉书愣了一下,回过味来,忙不迭松开她,撤后几丈:“你误会了,我是想请你带我到朱颜国一趟!”
风三娘正在沉吟,只听他说:“风姑娘,不管你怎么想,我绝对是你最可信任的人,只是你不自知罢了。若连我你都不信,这世上恐怕也没几个值得你信的人了,到底如何,不妨大家走着瞧!你压根不用担心我抢你的七彩神泥,若是你心里还有疑虑,好!我向你发誓,我若对你有一点用强,便让老天再来八十一道天雷,浇我个天灵开花!”
话说完,他不忘抬头往天上看了看,幸好晴空万里,并无突然变天打雷之虞,心中稍稍安定,微笑道:“这誓言不可谓不毒,若是不够,你大可再开条件!”
只见风三娘神情古怪地看着他,久久不语,他心中正焦虑之时,只听风三娘道:“我感觉你好像越来越熟悉,仿佛在哪碰到过,我问你,之前我们可曾见过面么?”
侯玉书点点头,却未明说,只是含糊其词地道:“有过一面之缘,那时你风光无限,前护后拥,我不过是个默默无闻的小人物,不够资格跟你攀交情,一面匆匆之后,可能不记得我这无名小辈了罢!”
他补充了一句,“我还无缘无故挨过你的打!”
心中却道:“你被我揍得更重!”
风三娘长叹一声,“我自小生在大宗门,父母溺爱,长辈娇宠,同辈尊让,脾气性格是差得没边,挨过我打的人又岂止你一个,身边的仆役丫鬟喝来斥去,一个不遂心,便是打骂严惩,一般江湖子弟,看不顺眼的,也是轻视傲慢,辱之甚重,只是一味地得罪人,却少有卖好示恩于人.....
今日始知恶果早重,报应迭来,落到个拿身子换活命之机的下场,说不是娼妓,又差得几分?”
“不不不!”
侯玉书急忙摆手,正色道:“风姑娘,你可知道,在我心中,你是个好人!脾气虽差,只是表象,但心地实际是很善良的,这是我真心话,可没有一丝半点虚假奉承!”
风三娘敛衽向侯玉书施礼,“早先若有对不起,风三娘向你陪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