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真相
“行啊，看你这么老实，丫的全是装的，看不出来你小子下手竟然这么快，连我还没有真正有一个女人呢。”
在胖子眼中，只有有感情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归宿，其他的只是工具而已，对，就是发泄欲望的工具而已。
洛寒把自己在这里把遇到小女孩的情景也给说给了胖子，洛寒对着人心有着敏锐的直觉，他感觉的到胖子对他没有丝毫恶意，既然他知道了这件事情。洛寒相信他不会像平常那样、把这件事情宣扬的天下皆知。
这件事情真的被大家知道其实也没什么，那些汉子对这件事情最可能的态度也就一笑了之。
不出洛寒的意料之外，在洛寒慢慢诉说的中间，胖子那大大咧咧的性格竟然没有没有去嘲笑洛寒，他以前的口头禅就是“把你不开心的事情说出来让我开心一下。”这种风气也是风雪城中大多数人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一。
胖子一直扮演着一个忠实的聆听者，脸上木然，唯独眼睛像一洼漆黑深沉的潭水，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就这样一直沉默着，一个人说，一个人听。
说实话，这还是洛寒第一次看到胖子这样的神态，一直以来，胖子都是笑呵呵的，像是弥勒转世，仿佛没有什么能牵动他的心绪，让他除了笑再表现出其他的神情。
在这群汉子的圈子中，虽然只是相处了短短的几日，但是洛寒也明显的感觉到胖子的人缘不错，在这群朋友兼战友的圈子里面，胖子一直扮演着开心果的角色，他的每一次的话语都能带给大家浓浓的笑意，引起一阵阵豪爽的笑声。
洛寒差点以为这就是胖子的生活态度，天生的乐天派，但是看到他现在的落寞，洛寒知道自己不仅错了，还错的那么离谱，这是个有经历的男人才会露出的神态。
颓废中带着浓浓的沧桑，是男人独有的魅力。
也是，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曾经，对过去的一份深深的追忆。但这些只是属于自己，很难找到一个真正的聆听者，当然，如果你有魄力把自己那刻苦铭心的曾经，给别人当成饭后的笑谈那就另当别论了。
胖子从口袋里面一阵摸索，把他那盒珍藏了好久的烟拿了出来，虽然这只是帝都中最差的几种之一，但是在这个地方已经实属难得，平常胖子连拿出来炫耀都不敢。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给突然拿了出来，胖子在已剩下为数不多香烟的盒子里面抽出来两根，剩下的又紧紧包好重新放回了口袋，胖子把其中一根扔给了洛寒。
洛寒下意识的要拒绝。
他知道这种东西，在花满楼熏天的香气中混杂着，飘出楼外。早就被洛寒灵敏的鼻子分辨出来，但是洛寒不喜欢这种味道，他只喜欢那种淡淡的幽香，自然的气息，所以洛寒有时间的话也不会和那些流浪人一起，两眼冒光的蹲在花满楼前面不远处，直勾勾的盯着那些花枝招展，衣着暴露的女人。
不是他们介意自己的身份，不愿意走的更近一点，而是他们不敢，这样的机会他们只有一次，所以他们不敢，他们只会像爬虫那样活在黑暗的阴影中，活得越久的越活的像爬虫，每天只想着为一些腐物和充满污秽的臭水沟挣扎。
洛寒不想这样挣扎，这样只会让他感觉到无比的恶心，他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在那种情况下混混沌沌的过完一生，所以，洛寒几乎每天都去城外那条河中狠狠的冲刷自己身上的一切，仿佛只有这样才会让他感觉到会好受一点。
洛寒有时间也会去花满楼那里，和那些流浪者唯一不同的便是洛寒会顺着风跑到更远的地方，静静的一个人坐在那里，拿着那块玉佩静静的坐着，闻着随风飘过的香味，这样被无限稀薄的味道才是洛寒的最爱，当然如果没有夹杂在其中的烟味或许会更好。
如今看到胖子给自己烟，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洛寒心里没有了当初那么强烈的厌恶。看到胖子那不容拒绝的表情，洛寒知道自己是逃不掉的，索性就直接接过来。
洛寒遇见过很多这样像胖子这样的人，也明白这种人的性格。他们虽然平时什么都不介意，但是一旦他们认定的事情，九头牛也拉不会来，为了一件或许微不足道的事情，他们甚至可以赌上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学着胖子的样子，把烟含在嘴边，却是感觉如此别扭，怎么也做不到像胖子那样潇洒自然。但是不管怎样，洛寒还是成功的把烟送到了嘴边。
“这样才行啊，才有男人的风范。”
胖子看到洛寒那极不协调的怪异动作，圆圆的脸上突然浮现出点点笑意，仿佛看到了当年自己也曾经这样过，同时给自己点燃，狠狠的吸上一口，让烟雾在胸中逗留，然后再徐徐吐出，脸上自然流露出陶醉的神情。
之后胖子又给洛寒点上，洛寒也有样学样，狠狠的吸了一口，突然感觉一股辛辣无比的味道直冲口鼻，眼泪、鼻涕俱下，模样好不狼狈。看到洛寒这样狼狈的样子，胖子哈哈大笑，和以前一样，爽朗的笑声在黑夜中传出好远。
洛寒愤怒的把那只烟摔在地上，大脚踩在上面用力碾压，直到把它碾成碎末为止。胖子的笑声戛然而止，嘴角一阵抽动，看见躺在地上死的不能再死的烟，一脸的肉痛，但是并没有多说什么。
洛寒原本有些低落的心情，被胖子这样一闹，像是突然消散了许多。
“那个小女孩不可能是我们院子里的。”胖子沉默了一会对着洛寒说道。
“啊，怎么···”洛寒满脸疑惑。
既然给胖子说了小女孩的事情，自然也就会把自己的猜测同时分享给了胖子。洛寒心中隐隐存了丝幻想，或许胖子可以帮自己把小女孩找到呢，如今胖子却说小女孩不可能在这院里的某个地方，叫洛寒如何不迷茫。
“难道是哪里错了吗？”洛寒看着胖子紧皱的眉头说道，但是洛寒不认为自己的推论哪里是错的。
“你的推论没有什么错误，只是，这个观点建立的基础错了，你的这个推论也就完全不存在。”胖子又吸了一口烟，把整张脸都笼罩在浓浓的烟雾之中。
“基础、、、”洛寒疑惑。
“对，基础。”
“你认为老徐是个什么样的人？”看到洛寒还是迷惑不解，胖子突然间又提出一个看似毫不相关的问题。，
“老徐，他就是一个超级吝啬鬼。”洛寒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还咬牙切齿，先入为主的观念让洛寒对老徐的的感觉不是那么的好。“但是不是穷凶极恶之人。”想了想，洛寒补充道。
最初是自己先吃霸王餐才会被抓到这里来的，和老徐没有半点关系，虽然后来气的要死，说要把自己杀掉，给那条狼作为食物。但是，洛寒没有在他的身上感觉到半点杀气。如果不出意料的话，即使自己没有说出那句话，老徐也不会真正杀掉自己。
“呵呵，外边人都是这样认为的吧！吝啬、贪财，卑鄙无耻的小人，不是吗？”胖子眼睛有些红了，抬起那条大腿，狠狠的朝着旁边的铁架子上面踹去，仿佛是在发泄怒气，也仿佛在为谁鸣不平，这一脚竟然让铁架子完全变形。
听到这句话，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这其中绝对有什么猫腻了，但是一时间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但是胖子并没有兴趣去关注洛寒的窘相，一直自顾自的说，烟早已经燃烧到了尽头，但是胖子还是浑然不觉，捏着烟头一遍遍的放回嘴里，呼吸之后，才发觉已经没有了那种味道。
“如果我说老徐是这世上最慷慨的人，你信吗？你信吗？”胖子突然直勾勾的盯着洛寒，仿佛要看出点什么。
“你信吗？”
“不信。”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胖子那样近乎执怮的眼神，洛寒不愿意去用谎言去搪塞他，哪怕是善意的谎言。
“对啊，刚来的时候，我也是不信的。”胖子语气有些自嘲，也有怀恋。
“后来我看到了，所以我信了，然后你才能幸运的看到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