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季节里带风的雨,保留着尾冬的寒意,寻求温暖的人,必须挨上一番寒风刺骨的冷颤。
一月余了,从思文出了医院,就再也没有见到过李君。想找一个人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仅是知道一个可靠的电话号码,她平日经过的场所竟然一无所知。去过白玉京,因为思文脸上带着纱布的伤口,就是他在王文德手下那里讨来的,却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不是一次,多了也终于见到了王文德,但他却表示从那以后,再也没见过李君。
思文不相信,可也没有办法。只能后悔在已晚的此刻,才明白失去的那份东西,原来在自己内心占据了那么重要的位置。医学那么发达,可也没有后悔药,在是刚过去的一瞬间,也活不回前一秒的有恃无恐。
思文初想过李君离开自己是因为她感觉愧疚,但过了几天,想她想的多了,才明白,爱一个人不一定是要在一起,思文才发现,自己就像一个累赘,负担在李君的爱情肩上,沉重有喜悦的走了一段路,不得不把它藏起来,等自己力气大了在挑起来。可身为一个男人,有什么理由让一个心甘情愿为自己的女人承担一切呢?没有。
酒吧已经步入了正规,思文没了当初不切实际的幻想,每日想的最多的不再是那位蓝裙飘飘的佳人,而是早已经融入自己生活世界的李君,那个一颦一笑让自己想来都欣慰的女人。所以酒吧在装牌之前,换成了君君酒吧。
躺在床上,思文辗转反侧的睡不着,不曾发觉,自己随了潮流有了手机的瘾,不知为什么拿起手机,不知道划开屏保要做什么,习惯性的打开了电话簿,看着备注君姐的电话号,那个自己早已经倒背如流的11位数字,亲切中带着遥不可及的距离感。
突然的,电话响了,没看到联系人的名字之前,每次电话响,思文都第一时间拿出手机,他会觉得是李君的来电,可已经失望了成百上千次,这种感觉依旧没有消淡。
“喂。”思文确定不是李君,语气里尽显失望。
“嗯~~是斯文吗?”电话里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思文知道,这是老家二叔的电话,却传来二婶弱弱的声音。
思文平息了一下烦躁的心情,语气控制在平稳的说:“嗯,是我,二婶这么晚了还没睡?”
其实才八点多,只是躺在床上不眠的人,总以为天黑了就是深夜。
“啊~~哦,二婶平时睡的比较晚··。”听着电话里尴尬的借口,思文心知二婶有事,却不知为何难以启齿,只好主动的问:“二婶是不是有事?有事就说,又不是外人。”
“这~~也没啥事,就是···就是你弟弟,思青··思青又要钱了,你··你二叔拿不出,所以··所以···。”听着二婶不好意思的张口,思文却突然想到了思艺,那个善良淳朴的妹妹,虽然没有一丝血缘关系,但在养母过世之后,曾一度认为人活着就是等死的自己,才明白,不必亲生,亦可有真亲情,那就是要努力的。
思文坐起身来,想也不想的说:“二婶,要多少你说吧。”
“三··三万。”没听到思文的回答,二婶也是心虚,连忙改口道:“要不两··一万也行。”
“二婶,三万是吧,钱有,我明天给你打过去。”思文知道思青要的这些钱或许是吃喝玩乐,但想起二叔和思青通电话时,那种父亲为子女默默付出的哭,不曾言及一句,自己又怎能伤了活在梦中的二叔呢。
还没待二婶喜悦的声音发出,思文又继续道:“二婶,思青要那么多钱,我不说相信你也明白,想必二叔也明白,只是大家都不点透,但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惯着他,说不准就是害了他。”
二婶沉思了一下,说:“这个,我也明白,只是你二叔他倔,明知道思青那这些钱都是败坏,还让我给你打电话借钱。。”
“臭娘们,你怎么都说出来了.”思文听到二叔在一旁的咆哮声,随即接口,装不知道的说:“好了二婶,明天我把钱给你打过去,你放心好了,但是对于思青的事情,你和二叔还是好好想想、”
挂了电话,思文想起了思艺,又想到二叔,想必二叔心里很明白,思艺一样上大学,每年不仅不往家里要钱,时不时的还会寄钱回来,可想而知,思青的消费高昂到让人难以理解。
一场琐事,断了暗夜相思,梦醒来天已放晴,出了门,思文直奔银行而去,可他不知道,在他到银行的这段路上,始终有一辆白色的轿车尾随其后,见他进了银行,也就停在了路边。
当思文从银行出来之后,想着现在要去哪里的时候,车窗缓缓的摇下一些,但他并未发觉,一双被墨镜遮掩住的眼睛,一直注目着思文的身影远去,然后语音沙哑中带着激动的喃喃自语:“我好想牵着你的手和你一起慢步在大街上思文,一个多月了,你知道我每天都会看你吗?”
“喂~”这时李君的电话却响了,看着王文德的好吗,李君双眉紧皱,语气厌烦。
“你在哪?怎么醒来就不见了,是不是又去看你的小情人去了?”王文德咆哮道。
“是又怎么样?”李君反驳到。
“你马上回来,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找人弄死他。”
“你敢王文德,要不是你拿思文威胁我,我死也不会跟你的,你别过份了,我只是远远的看他一眼都不可以吗?”李君分虐却又无奈的说着。
“我怎么不敢,抓紧回来,这是最后一次,要是你再敢去见他,你就等着给他收尸吧。”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李君愣了好久,然后趴在方向盘上嚎啕大哭起来,她心里全是不甘,为什么在自己爱的人也说爱自己的时候,就要永隔天涯,为什么那么近的距离却走成了遥远感觉,咫尺天涯形容的原来是想见不能见的情侣之痛啊。
“王文德,我要你死,我要你生不如死···。”李君恶狠的咆哮罢,发动车子绝尘而去,飘起的尾烟呛进了想着自己的思文,不解的看着飞驰而过的宝马车,却没有任何言语,一路相思,一路成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