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叶,你不是傻了,你是疯了!”铁山一脸震惊地喊道。
七叶淡淡地说道:“我没疯。你愿不愿意吧。”
“七叶,我现在绝对可以推测出,你那位故人一定得罪了你吧。不,他一定是和你不共戴天的仇恨。要不然,你怎么会用这么残忍的手段,残害他的后人。”铁山说道。
“我相信他没问题。”七叶的语气还是很平淡。
“你相信他没问题?‘一入黄泉,九死一生’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整个大陆之上,除了我那令人头疼的徒弟之外,根本没有人修炼成功。你要知道,我那徒弟修炼黄泉道的时候,修为已经是天阳境了。不是我不教,就算我教,这小子也学不了。”铁山说道。
“他看不起你。”七叶看向秦明非,说道。
“前辈,我都不知道你们在聊什么。”秦明非无辜地说道。
“你想不想拥有强大的身体?”七叶问道。
“想啊,当然想。”秦明非回答道。
“如果我说,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你可能会死,你怕吗?”七叶继续问道。
“作为裸虫,我活着已经是很痛苦了,我还怕死?”秦明非回答道。
“那就好。”七叶看向铁山,说道,“你看,我说了,他可以。”
铁山一脸无语的表情,说道:“这也行?小裸虫,绝对不是吓唬你,黄泉道是一条没有回头路的道路。一般人,只有死路一条。”
“你都说了,我是裸虫,怎么能算是一般人?”秦明非反驳道。
“好。小子,既然你不怕死,那老夫就推你一把。到时候,可别哭着叫妈妈啊。”铁山回答道。
话音刚落,铁山的身子就已经猛地扑向秦明非。秦明非还没等反应,就被铁山一手拎起。铁山左手拎着秦明非,右手之上泛起一阵红光,拳手握掌,狠狠地拍在秦明福的腹部。
“啊!”一声嘶吼,从秦明非的口中喊出。他的额头之上已经布满细汗。铁山左手一松,秦明非跌坐在地面之上。他拉开自己的衣服,看向自己的腹部。围绕着他的肚脐,在他的腹肌之上,形成了一个圆形的符文。一股剧烈的疼痛正在腹部传来。
“你对我做了什么?”秦明非看着铁山说道。
“我只是给你种下去往黄泉的种子。喜欢吧。”铁山笑着说道。
“小爷又不是土地,你种什么种子!”秦明非愤怒地说道。
“这就是黄泉道的修炼,对了,这个种子会让你变成玻璃的。”铁山笑道。
“去你娘的玻璃,你们全家都是玻璃!”秦明非喊道。
“我说的是真的。要不然你试试。”铁山说道。
秦明非听得一愣,问道:“试?怎么试?”
“用你的手,轻轻捶一下地面。”铁山说道。
秦明非依然而是,左手握拳,打在地面之上。
“啊!”一声痛彻心扉的疼痛感便随着“咔嚓”一声传来。秦明非感觉到自己的手骨,整个碎裂了。刺骨的剧痛,让他五官都扭曲了。痛感持续了不久,秦明非感觉一股力量正在从腹部冲向他手上的手臂,又是一阵疼痛,秦明非的嘴角,都被他自己咬破。
在那股力量的作用之下,原本碎裂的骨骼正在慢慢重组,一股酥麻感从他的手掌传来。说不出是舒爽,还是难受。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你现在真的是个玻璃人。别说被打了,就算是别人轻轻拍你一下,你也会变成骨折。不过别担心,很快就会好的。”铁山解释道。
“这他娘的太……”秦明非说道。
“太变态了是吗?你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铁山接口说道。
“太拉风了!”秦明非惊叹道。他的表情,根本不是作假,他的眼神之中,涌出了炙热的欲望。
铁山惊讶地看着秦明非,一时间没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而一旁的七叶,则是一脸笑意地说道:“怎么样,我说过他可以的。”
“变态!你们一老一少都他娘的是变态!”铁山说道,“不过我喜欢。臭小子,这是黄泉道的第一层,等你修炼成功,你就可以控制黄泉种的力量,到时候就不用做玻璃了。不过要是修炼不成功,你将一生都处在这样的情况之下。”铁山说完,将一个薄册子丢给秦明非。
秦明非拿起册子,笑了笑,说道:“多谢前辈。”
“等你第一层修炼成功了,再来找我吧。”铁山不耐烦地摆摆手,下了逐客令。
“你先回去吧,按照册子上记载的方法修炼。”七叶说道。
秦明非点点头离开。
“铁山,谢谢你了。”七叶说道。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枚戒指,递给铁山,继续说道:“这枚三千丝,给你。”
铁山接过戒指,说道:“七叶,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都这么老了,这个世上该看的风景也差不多看不遍了。我想试试,能不能挑战一下这片天。”七叶扬起头,看着天空,说道。
“挑战上苍?你真的疯了。”铁山叹道。
“不试试,怎么知道做不到。这是这孩子说的。我觉得很有道理。”七叶说道,“你可以参与到这里面,难道不觉得有趣吗?”
“被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意思。这小子如果真能练成,我会好好教他的。”铁山说道。
“那我就放心了。”七叶笑道。
秦明非回到房间,赶紧把铁山给的小册子看了一遍。虽然只有一层功法,秦明非也对这部功法有了了解。这部功法的全称是“黄泉炼体道”,是一本纯粹磨练人肉体的功法。与其他的炼体功法不同,黄泉道讲究不依靠脉力,单单靠肉体潜藏的力量来训练,将肉体炼到一个极致。
把第一层看完,秦明非为这不功法总结了两个字,就是自虐。黄泉炼体道,是以黄泉种为根基,不停地将身体破坏再重组的过程。单单就说第一层,就是将人的骨骼,变成了玻璃一般脆,任何轻微的碰撞,都可以让他骨骼寸断,然后再由黄泉之力,刺激身体的恢复能力恢复,循环往复。
这样放在普通人身上,就算不痛死,也会被疼痛逼疯,然后自杀。不过秦明非却十分享受。要知道从六岁开始,他就在破浪滩头,对抗者怒海巨大的海浪。从小到大,他已经习惯在疼痛之中生活。
黄泉道第一层,当然不只是告诉秦明非要自虐,它还提供了一种修炼模式。这种修炼模式和脉力没有一丝关系,而是引动人体体内所蕴含的力量,黄泉道将它称之为黄泉之力。黄泉之力,其实每个人都有,隐藏在肉体之中,只是这股力量比脉力更难掌握。
秦明非也终于明白,铁山所给他种下的黄泉种是多么的珍贵。这颗种子,真的像种子一样种在秦明非的身体上,他身体里原本很难被发觉的黄泉之力,也因为这颗的种子的种入而被激化。黄泉种,就变成了黄泉之力的核心。
当然,黄泉种虽然种入了,但是却根本不听秦明非的控制。只有秦明非修炼好了第一层,才能把铁山强行植入的种子炼化,变成属于他的黄泉种。
秦明非坐到床上,闭着眼睛,感受着自己体内之中的力量。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体之上,可是黄泉之力,就像是知道他要寻找一般,都悄悄地藏了起来。
一刻钟,秦明非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体内的黄泉之力。
半小时,除了肉体传来的酸痛,秦明非还是没有任何感觉。
五个小时,秦明非从中午坐到了下午,可是一丝黄泉之力都没有找到。秦明非有些疑惑,但是很快内心的决心和欲望,就将这一丝疑惑掩埋。不过他也没有更多的时间去寻找黄泉之力,他要去做饭了。
晚饭之后,秦明非再次坐在床上。依旧是没有任何感觉。
突然,秦明非眼睛一亮,想道:“我真是笨啊。守株待兔不行,那我可以引蛇出洞啊。”
想法一旦出现,秦明非内心充满了兴奋。他突然一掌拍在床上,巨大的疼痛感传来。十指连心,这时的痛感,简直可以刺破他的心脏。就在他疼得快要撑不住的时候,那股熟悉的力量再次从黄泉种处出发,沿着体内的经脉,冲向他的手掌。
秦明非的注意力一直在那股力量之上。他可以清晰的感觉到,那股力量从黄泉种出发的时候,只有一丝,可是随着在体内的游走,越来越壮大。
黄泉之力落在掌骨之上,那阵酥麻感再次袭来。很快,手掌骨就已经重新长好。秦明非虽然感觉到了体内的黄泉之力,但是却根本没有抓住一丝。黄泉之力就像一条条蚯蚓,而他的身体就是土壤,他知道他们存在,却没办法扑捉到更多。
“一次不行,就再来!”秦明非咬牙说道。“啪”这一次,他“牺牲”了他的左小腿骨。
整整八个小时,秦明非都在不停地自残。可是八个小时过去,秦明非除了看到黄泉之力的一点尾巴,什么都没有看到。
巨大的挫败感袭来,比身体的疼痛更让人恐惧。
“难道我真的是个废物?”秦明非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秦明非一拳拍在自己的胸口,手骨和胸骨同时碎裂。巨大的疼痛,几乎让他晕过去。可是内心的不甘,让他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
黄泉之力再次涌来,只是这一次它分成了两波。一股冲向胸骨,一股冲向掌骨。也许是因为没有适应同时工作,黄泉之力在分流的时候,出现了一丝缝隙。
一小股黄泉之力,掉队了。
就是这一瞬,秦明非的意识锁定了那股掉队的黄泉之力,意识落在那股黄泉之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