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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武者之上

不一会儿,莫荒走到了巨石下,这巨石离地有半丈高,莫荒背着紫川赢跳不上去,只能就地把他放了下来。

“在碧水玄蛇嘴下还能留得性命,你二人真是好运气!”其中一个老者跳下来卸去了紫川赢的盔甲,上下一阵摸索。

“只是伤了经脉,休养一段时间便可痊愈。”老者喂紫川赢服了一粒药丸。

“那妖兽实力太过强大,这般的妖兽怎么会出现在岸边?”紫川赢忍不住心中疑惑。

“那是碧水玄蛇,实力堪比圣阶,喜静不喜动,速度缓慢,应该是它的巢穴就在附近,我等击伤的黑水腾蛇血液引来了它,从你击伤黑水腾蛇时起,我就料想会引来强大的妖族,后来以为运气好逃过一劫,不料还是撞上了这碧水玄蛇。”老者口气颇为感叹。

“此行最大的危险已经过去,趁现在赶紧赶路吧,迟了恐生变故。”另一个老者携了李小姐跳下来。

“嗯,你背着他跟着我们。”先前那老者对莫荒说道。

但见他手中催动灵气,那甲胄啪嗒一声折叠了起来,随手给莫荒戴上头盔。莫荒现在轻松了些,虽说这头盔戴着不甚舒服,总也比同时背着甲胄要好许多。

跟着老者回到江边沿江岸一直往右而行,现如今没了交通工具,行进的速度大不如前,走了将近一个时辰,才见着人迹。然而所谓看山跑死马,又行了半个多时辰,几人这才走到了码头边。

这是西江的一条支流,入江口宽有近千丈,往来多有船只,甚是繁忙。众人久未进食,有李小姐在,老者只得先带着莫荒去找地方休息,让另一个老者去找船了。

人来人往的地方找休息的地方自是容易,然而令莫荒尴尬的是,紫川赢手不能动,竟要莫荒喂着吃饭了。

这实在是为难莫荒的,虽伺候老头儿多年,但那老头儿至死都未生病,喂饭这活儿真未做过。此时众人中属莫荒身份最是卑微,这些杂事也便都落到了自己的头上,好在但凡如找船这般需要做决定的事儿便没有莫荒的份。

吃过饭,老者便带着莫荒朝码头走去,另一个老者早已在那里等着。这是一艘十余丈长的两层客船,如今只剩五人,再无人划船,坐这客船倒是正好。船只逆流而行不多远,水面便渐渐的变窄了,稳定在数百丈的宽度。

五人同住在一个大房间里,床铺只有两张,李小姐和紫川赢各占了一张,两个老者就地盘膝闭目而坐,剩下莫荒颇是尴尬,索性到外面去透透气。

船只缓缓而行,两岸景色不断变换又叫人看得清楚,是故此时甲板之上多有人拿了座椅悠闲赏景的莫荒见状也去取了椅子坐下。

“小兄弟年纪轻轻便当得神明府的护卫,前途远大啊!”莫荒坐下不多久,旁边一个中年男子看着他说道。

“当不得什么前途,不成灵士也就止步于此了。”莫荒感慨道。

“神明府的护卫少有出远门的,你既然远赴四方城想来必有过人之处。”男子略带安慰。

“呵呵,不说这个了,这一路上可还安全嘛?”莫荒问道,西江里的遭遇还历历在目,在这船上也难安心。

“但可放心,这玉带河里鲜有事故发生,你武功高强更是安全的很。”男子微笑着说道。

“如此,我便安心了。”莫荒收了座椅回房席地而睡,一番折腾后实已身心疲惫。

一觉醒来,天还是亮的,莫荒竟看见紫川赢穿着布衣坐在椅子上。

“你这么快就能走动了?刚还躺着起不来呢!”莫荒很是惊奇。

“刚才?你已经睡了一天了,身为武者竟然这般熟睡,警觉性太低了。”紫川赢一脸鄙视。

“竟已过去一天!”莫荒大惊了,平素睡觉都是只睡两三个时辰的,这次实在反常。

“是我大意了。”

莫荒愈发不自在起来,自己实力低微,言谈举止上总要低人一等。

燕璇在镇江南城外守候了近两天,也没有见着李小姐一行人,倒是郭头领一行早已入了城,但见他们人马已折损了近半,显然是遭到了袭击。

眼见天色昏暗下来,燕璇失望极了,天地之大谁知道李小姐一行已经到何处去了呢,那个拿了她戒指的武者更是可能已经死了,她现在期望那小子可千万别死,若他死了戒指可就要遗失了。

但燕璇是决不肯放弃的,她知道这一行要去哪里,四方城是必经之地,若他们还活着必定会去那里,虽然四方城强者云集,但她决定冒这个险。

一大早莫荒刚从房里出来,便听得哫的一声,循声看去竟是一支四爪的铁钩勾住了船舷,船侧边不知何时竟出现了一艘船,那船长约十丈,船上有十余人皆是甩动着四爪的钩子朝这边甩来。

“有人袭船,大家快出来!”莫荒大声喊道。

噔噔的脚步声中,人越聚越多,看着水面议论纷纷。

“不好,他们这是要拉倒这艘船,快把钩子拔出来扔掉。”有人大叫道。

然而那钩子已经拉紧,哪里是容易拔出来的,连接钩子的一头也是数尺长的铁链,便是砍断也是极难。

“不过是一群蟊贼,你去杀了他们。”紫川赢在身后一拉莫荒说道。

“好!”紫川赢既然开了口,莫荒只得领命回屋去取长枪。

进了屋,两个老者闭目盘膝而坐,李小姐站在窗口张望,见状莫荒心里有了些底,敌人实力不至于太强的,否则两个老者哪里能坐得住?莫荒却是忘记了,以老者的实力固然是感觉没有危险,但他这个实力低微的武者可是危险的很,敢出来打劫的哪个不是练就了一身不错的外门功夫。

莫荒跑出来再看时,已有上十个钩子勾上了船,对面船上正在固定绳索,莫荒手握长枪,信心大增,好似有了这长枪便可以战胜一切似的。右脚一蹬船板跳起来落到连着钩子的铁链上,莫荒脚踏绳索朝对面那艘船飞奔而去,那船上的十数个汉子见状忙抛下绳索操起兵器来。

其中一个汉子挥剑朝莫荒站立的那根绳子砍去,不知是这绳子坚韧还是他的剑钝,这一砍之下绳子裂开一道大口子却并未断掉。两船相隔不过六七丈,不等他砍第二剑,莫荒的枪尖已经刺到,汉子忙回剑将枪头格偏。

感受着枪头的力道,汉子吃了一惊,莫荒只有绳子借力,这一枪必然使不出全力,但汉子感觉自己只是堪堪挡住这力道。这一瞬间莫荒已经上了船落到汉子左侧。但此时其余人也挥舞了兵器攻来,莫荒这才感觉自己陷入囧境了,若是在陆地上面对这等围攻,只消朝一面冲击即可,但此时船身狭窄,莫荒没有回旋的余地。

顾不得许多,莫荒双手握住长枪尾端扭动身体猛的一转,长枪划出一个圈,众人一时近不得身,然而招式已经使老,莫荒再也转不动第二个圈,好在经这一下已经有了反击的时间,莫荒急忙挥枪朝又边劈去,枪尖硕大,劈的力道并不逊于长刀的。

当先一个汉子挥剑一挡险些摔倒,若非后面有人顶住他就要被这力道震倒的,背后波动剧烈,兵器破空声清楚可辩,左边的人也已攻来,莫荒来不及回枪,只得向前跨出两步,双手舞动长枪形成一个圆形的枪幕。

紫川赢在船上看着,很是惊异莫荒的力量,那十数个汉子的实力他看得清楚,跟莫荒一样都是武者,虽不如莫荒那般修炼到顶端,但差距并不很大。

莫荒能震得他们倒退,这份力量绝对是练体的武士才有的,但紫川赢确信莫荒不是武士而是武者,再看那舞动的枪幕,速度之快也超出武者的范围了。难怪莫荒能在一众护卫中活下来,实力果真是出众的,紫川赢暗自想道。

但紫川赢同样看出莫荒这枪幕并不能持久,莫荒的力量超出那群武者太多,速度又快,一时之间众人拿他没有办法,然而维持这样的枪幕消耗也必是极大的,待莫荒体力消耗得舞动的速度慢下来就只能挨打了。

若是平常,紫川赢只消穿了盔甲轻易便能将这一干人屠戮了的,此时他伤势依然严重,连跳到对面船上去都是不能。感念莫荒背了自己许久,也不愿这么个有些厉害的武者就这样死去,紫川赢打算去请老者出手,左右若是莫荒死了老者也总要出手的。

正在紫川赢要转身进屋去的时候听得一声大喝:“小兄弟莫慌,我来助你。”

但见一个男子腾空而起,一跃便到了对面船上,手中持一柄狭长的刀,挥动间一道道蓝色的光华飞出,鲜血飞溅,惨叫之声不绝于耳,片刻间船上只余舞动长枪的莫荒和一中年男子站着。

莫荒听得声响知道来了帮手,舞动长枪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见船上的十几人不过是片刻间便已被杀得死绝,莫荒红着脸颇为尴尬,这之前跟他闲聊的中年男子竟是个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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