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带着近乎实质的剑气想要将若木拦腰砍成两截,祖彪功力深厚,力道极大,长剑撕裂空间,隐隐然能听到风的哀鸣。
这一剑威势浩大,迅如闪电,非四鼎巅峰武者不可挡!
在场习武之人,不少都已经闭上了双眼,并暗中将真气外放。任谁也不想在吃饭的时候目睹血腥的场面,更加害怕鲜血溅到酒菜里。
剑还未到,劲风扑面刮来,吹得若木面部生疼,几乎睁不开眼。此时再想避开已经来不及,以力抗力手中却是把软剑!什么剑法技法在这绝对的实力面前,显得多么苍白无力。
早在避开之时,若木就将内息调动到了极致,此刻危急关头,他咬牙催动无极轻功,拼死朝着祖彪冲去,脚下生风,快如闪电。若木眨眼就到了祖彪跟前,祖彪长剑的近手端也挨上了若木,见若木顺着剑刃朝自己奔来,祖彪并不在意,此一时彼一时,如今他真气外放,自信一黄毛小子靠近也伤不了自己分毫。
但下一刻,祖彪只觉左腹好似被蚂蚁咬了一般,竟被若木手中软剑割伤!心下骇然,长剑一顿,近手端的剑刃只在若木腰间留下了寸许深的伤口。
若木一袭得逞,腰间火燎火绕传来阵阵撕裂之痛,并不敢停下脚步,远离祖彪攻击范围,这才回身停下脚步。
祖彪内心惊骇不已,对方武力平平,怎可能从自己剑下逃过并伤了自己!
东方老头酒喝多了,眼前一阵迷糊,突然场中剑气纵横,祖彪挥剑横劈那一幕,使他猛然清醒过来,这可是他看中的徒弟啊,就这样被劈了的话,听他唠叨的人都没了。
他想要救下若木,但为时已晚,只能双手蒙住双眼暗自叹息,都是酒惹的祸。等他透过指缝再向场中看去时,那小子竟然没死!
“唔,这小子有古怪……”
腰间寸许深的伤口不断流血,若木尝试运功封住周围大血脉,虽有缓解,但终究治标不治本,如若继续对阵下去,伤口会更加恶化。
他突而内心一片凄凉,自己如今算是半个舒人,替舒人出阵却被长公子舒广算计,对面的祖彪恶狠狠地望着自己,祖彪身后的楚人们,一个个也是吃人的眼神,那种眼神像极了当初碎玉山下……
若木突而将手中软剑往地上一扔,惨笑道:“难道这就是宿命,我若木终究是要死在你楚人的剑下?”
一番话说得众人不明不白,但软剑落地,一声清脆声响起,继而软剑似弹簧板高高弹起,又如游蛇般扭动着坠落,一连在地上弹起数次,这才发出一阵越来越弱的哀鸣。
人们只关注打斗场面,并且二人手法极快,在场并无多少人知道若木手中仅仅是一柄可以当腰带系的软剑而已。此刻知道了真相,全都大吃一惊,舒人则是为若木打抱不平,此种烂剑怎能上场对敌!祖彪却更是心惊,眼前的青年从始至终使的竟是一把农夫割草都嫌弃的劣质剑?怎么可能!
正欲再次出招的祖彪愣住了,殿内越来越多的人们开始议论纷纷。
舒王早就猜到是自己儿子搞的鬼了,但也并不在意,在他眼里,舒国前线战场上,每天死伤武者无数,更何况像若木这样的低武力武者,当兵都是累赘,活着无用,死了还节约粮食。但渐渐舒王发现,这叫若木的青年不简单,一个低等武者,明摆着被自己儿子坑了,居然还能活到现在!
见殿内人们交头接耳地议论了,舒王道:“来人,为若木勇士换把上好的宝剑来。”
就在舒王话音刚落时,若木突而感觉到腰间一股凉气袭来,顿时伤口不再疼痛,低头看去,只见伤口上附着一些绿色黏稠状物体,伤口不再流血,反而能感受到正以极其恐怖的速度愈合。
这难道就是东方老头所说的续命膏?
他抬头朝司徒碧瑶的方向看去,在她那笃定的眼神中得到了肯定,这就是能快速愈合伤口的续命膏,若木感激地点了点头,没想到关键时刻这历来看不自己不顺眼的少女竟帮了自己。
舒王的剑还没拿来,祖彪已经等不及了,费太师早就对他吩咐过,只要上场,一定要逮住所有机会给对手致命一击,打压舒人愈发嚣张的气焰。另外,眼前的青年不除,自己回了楚国,怎还好意思四处宣扬自己是楚国有名的剑道高手!没了剑道高手的虚名,自己又如何还能得到楚国重视?
心念及此,祖彪一发狠,长剑收入鞘中,挥起拳头如狼似虎般朝若木扑来,大喊道:“打不过不要找借口,让你无知小儿领教领教我四鼎武者的拳头!”
祖彪全身功力汇聚于右拳,肉眼可见拳头四周气劲激荡,狂风肆虐,带着无匹压力轰向若木。
这一拳虽来得突然,但若木尚能躲避。
但他却没有选择躲避,淮水河畔和专诸一战之后,自己功力大增,虽距离当初鼎盛时期差得太远,但若木一直好奇按照梦无大陆的等级划分,自己究竟应该算是几鼎武者。
因为祖彪这一拳的力道,看上去比专诸最后狂暴攻来的一拳气势小了很多,若木自信如今的自己能够接下!
若木气定丹田,右脚后迈半步,一声怒吼,小腹内的黑白二气疯狂旋转,从若木身上瞬息释放出强大的气场,无极功力催发到了极致,那淡白的无极真气有如怒涌的溪水由各大经脉涌向若木双掌,刹那间丹田内白气就被抽空,只剩乌云般的黑气飞速游动,伴随着那黑气飞速旋转,源源不断又有白气凭空生成!
只见若木的长发无风自起,整个人仿似瞬间变成了另一个人,双掌托举,掌心白光闪现,怒吼着迎向了祖彪的拳头。
“这是……二鼎武者还是三鼎武者?”人们心中大惑不解。
“轰”!
两股巨力相撞,场内爆发出狂暴的气流,巨大内劲四散开来,有一太监从外急匆匆跑来,前脚刚跨进大殿,就被震得仰翻在地。
所幸殿内有诸多武官,早就暗自将真气外放,众文武百官并未受到波及。
乱流平息,再向场中看去,只见场中仅祖彪一人傲然而立,神情倨傲无比地冷眼望着数丈开外的顶梁大柱。
他被一拳轰退数丈撞在了大柱上,感觉全身骨头都快被震碎。他知道此刻台上的舒广不知有多得意,他自认为败给专诸不足为道,但他不愿再次败给楚人!
若木背靠着柱子,咬牙生生将涌到喉头的气血咽了下去,祖彪这一拳的确比不过专诸最后一击的霸道,但饶是如此,若木此时才意识到,四鼎巅峰武者的全力一击远非自己如今能够抗衡。
师父昔日教导的话言犹在耳:“武者,要有武魂;武者,要有武骨;武者,当睥睨天下;武者,不在打斗中崛起,就在打斗中灭亡……”
他站起身来,冷笑道:“只是比武而已,但……果然,楚人一如既往只会搞偷袭,趁人之危,招招毙命,祖彪是吧,还有什么招尽管放马过来,我若木今日奉陪到底!”他其实更想说的是,这什么狗屁舞剑点到为止,这纯粹就是在生死决斗!
暮然间余光中见得坐上有一身影朝自己使眼色,若木一眼望去,原来是那神秘小白脸慕容轩。慕容轩仍旧一副神秘的微笑,见若木朝自己看了来,右手略微举了举,露出一把通体银白的剑柄晃了晃。
若木会意之后心中却是大惑不解,背后和自己作对的是长公子舒广,这事是慕容轩告诉自己的,此刻又想要帮助自己,总这么无事献殷勤,究竟处于什么原因?
祖彪实在憋屈,若木分明只有二鼎武者的武力,却在自己全力一击之下活了下来!此刻又听对方叫嚣,心头火起,再次卯足了气力,怒道:“无知小儿,这一次我要将你揍成肉饼!”
话音未落,祖彪腾地一步迈出丈许距离,每一步,都把脚下青石踩裂。若木也不怯阵,使出全身力道往前迈出一步,猛地一蹬地面,高高跃起。
祖彪见对方竟还敢主动迎来,咬碎牙齿,一脚踏碎青石,跃起丈许高,右手威猛无比地挥出。
那拳头四周隐隐泛着黑影,仿佛已经将虚空吞噬,席卷着死亡的气息。
若木在空中一声长啸,不知何时手中竟多了银白色的宝剑,众人看见银白宝剑时,那宝剑泛着金色光芒,那道金光有如闪电般从天空劈下。
来不及反应过来,炫目的金光发出尺许长剑气,已经劈入内劲激荡的拳影。
“嚓!”祖彪完全没反应过怎么回事,就被若木拼尽全力,一剑将他整条手臂劈落!
“啊”!金光闪过,鲜血四溅,祖彪哀嚎着尾同断臂坠落。
若木稳稳落地,手持长剑冷眼望着地上哀嚎的祖彪道:“并非只有你会偷袭!”
所有人大吃一惊,若木勇士竟斩断了四鼎武者的手臂!四鼎武者竟被一二十出头的青年打败!
而就在此时,殿门口的太监终于爬将起来,战战兢兢地就地一跪,哭道:“不好了不好了啊……大王,公主殿下又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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