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寒闻言,一口酒呛在喉咙,憋红了脸,抬头见稽文澜满脸坏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才说道,“你的轻功倒是好,有空教教思锦和我这些个下人吧!”
“有报酬吗?”稽文澜问,自己坐下。
冷寒笑,伸出纤长白皙的手,勾了酒壶,给稽文澜倒酒,“你是他舅舅,还想要什么报酬?”
“呵呵,倒是,若是教外甥,没有报酬也是可以的,只是姐姐啊,一日三餐管饱不?”稽文澜问道,端起酒杯,轻轻的喝了一口,才说道,“酒不咋滴,改明儿,我送几坛过来!”
“自然是管的!”冷寒说着,又给稽文澜倒了酒,才问道,“事情查的如何了?”
“姐姐,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你说呢?”冷寒不答反问。
眼眸里,不愉闪过。
稽文澜笑,拿起筷子,吃菜,菜肴入口,顿时觉得,今晚的菜肴,格外美味。优雅的夹菜,喝酒,稽文澜不说话,冷寒也不问。
直到,稽文澜搁下筷子,看向冷寒,眉头微蹙,“姐姐,你得罪的人可真多!”
冷寒闻言,微愣,随即淡笑,“从开【一家】,我就知道,我会得罪很多人,但是,我不为他们任何人而活,我只想,我的思锦,可以过的更好!”
说着,扭头朝认真读书认字的思锦看去,思锦似乎发现了冷寒的某光,扭头冲冷寒甜甜一笑,又扭头继续读书。
“你就不怕他们报复,使诈吗?”稽文澜问。
“怕,但是,怕有用吗,该来的总是会来,躲不掉,我哪怕明里吃了亏,暗里,我也会十倍百倍还会去的!”
明里吃亏,从来不可怕的,就怕暗里使阴。
“也是,只是姐姐,我那先人打探到的结果,怎么听,怎么惊心,不知道姐姐有何打算?”
冷寒闻言挑眉,勾起酒壶给稽文澜倒了酒,才漫不经心的说道,“我都不知道,你到底要告诉我些什么,何来打算?”
“是我的错,忘记和姐姐说了!”稽文澜端起酒杯,“小弟先干为敬,姐姐莫要怪罪!”
冷寒没有说话,待稽文澜喝完酒,又沉默的给他满上。
稽文澜见冷寒沉默,才说道,“姐姐,这些人,有的来头还不小,姐姐可曾得罪过什么人?”
“不知道!”
一路走来,她和思锦从不招惹谁,除了出手伤了陶大郎,再无。
稽文澜见冷寒似乎不清楚,淡声说道,“这其中有衙门的人,还有清屏各大酒楼的人,更有江湖一隐匿多年的杀手组织,还有京城岱王府的人,更有一些小混混,姐姐,你说,你都做了些什么丧天害理的事情,才能这般遭人恨,有的还想着,要取你性命?”
虽然,这其中,稽文澜有夸张,但是,他说的多多少少也是事实。
“我那里知道,我一没杀他老母,二没卖其姊妹,三无夺其妻女,难道只因为我厨艺好,做的菜肴刚好入了清屏百姓之口,就要这般耍手段,无非是见我没有靠山,孤儿寡母,难以有所作为罢了!”
冷寒说着,嘴唇微勾。
自己倒了酒,端起酒杯,轻轻的喝着。
稽文澜瞧着冷寒的云淡风轻,有一刹那,觉得,冷寒这个样子,很像家里的老头子,端酒沉思的样子,心一紧,说道,“姐姐,不必忧心,那是以前,如今,小弟给你靠,如何?”
“你?”冷寒看着稽文澜,浅浅一笑,“若是此刻不答应,会不会矫情了?”
“那姐姐可是答应了?”
冷寒看着稽文澜,见他眸子清明,仿若一潭清泉,清澈透明,带着暖暖的薄雾,冷寒心一震,低下头,勾起酒壶给稽文澜和自己倒了酒,举起酒杯说道,“但愿将来某一天,我这个做姐姐的,也能为弟弟撑起一片天!”
稽文澜错愕,冷寒却不在多说,平静的喝下了杯中酒。
满心的苦。
稽文澜先是不懂,随即淡笑,也喝下了杯中酒,才问道,“姐姐可有打算?”
“打算,我都已经在做了,何须打算?”
“此话怎讲?”稽文澜问。
“莫问了,明日你早些前来,或者派人出去打听打听,就知晓答案!”
稽文澜虽然听的疑惑,却明白了些什么,后来,倒是唧唧歪歪说了一会子话,就离去了。
夜晚时分,大家都睡了,冷寒才起床,走到院子里,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看着夜空。
微微勾起唇角,此刻,某些人,一定在水深火热之中,艰难渡过吧!
挽香楼。
以往若是楼里有客人,妈妈肯定是开心坏了,可今日,她却着急不已。
那几个平日里,那几个清屏镇的地痞流氓,会来她这光顾一二,虽然不给银子,但他们背后有贾师爷,她就是肉疼,也得割,可今日。
那些个地痞流氓,已经把好几个姑娘折腾的昏了过去,却嚷嚷着,还要一个,她没得法子,让一个姑娘进去伺候,把里面的姑娘抬出来,却是奄奄一息。
恼的她发了怒,一时间,让三个姑娘进去伺候,既然吃了药想玩点刺激,她怎么能够不成全。
可这会子,那几个地痞流氓,却口吐白沫,在床上抽搐不止。
“这,你们这些废物,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请大夫!”
一会子功夫之后,大夫来了,一一问脉之后,才问老鸨,“老夫能否看看他们晚上吃了什么?”
老鸨想撇清关系,自然答应,让人带着大夫去看了,大夫才眉头蹙起,嘀咕道,“虽然这酒中有助兴的药,但是,后果不至于这般严重?”
“大夫,你的意思是?”
大夫摇头叹息,“这些个人,从此怕是不举了!”
老鸨一听,震在原地。
不举,因为吃了药的缘故吗?
可她的药,很多提不起——无力房事的老头子,也在吃,可结果,没这般严重啊。
而那几个地痞流氓,不举的消息,也不知道是谁故意,或者有意给传了出去,一时间,整一个清屏都已知晓,就连贾师爷,在听见之后,也吓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