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冷寒淡声问。
思锦闻言,扭头看着冷寒,却发现冷寒受了伤,吓得连忙跑到冷寒身边,“娘,娘,你,你……”
“没事,小伤口,到底怎么了?”冷寒问。
如今的思锦,可不会因为自己不在,就哭鼻子的。
“娘,秦嬷嬷,趁你离开之后,偷偷拿了我的荷包,带着墩子离开了!”
思锦说完,心里越发的难受,不为荷包里面的银子,而是觉得,自己真的很笨,笨得那么愚蠢。
娘亲都说了,有的人就是白眼狼,怎么也养不熟,可他偏偏觉得,秦老太是好的,却不想,他的善良,让秦老太这般的肆无忌惮。第一次离开,她是害怕,可以理解,可这一次,她却偷走了他的荷包和银子。
冷寒见思锦那般的难受,心疼不已,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紧紧的把思锦抱在怀中,用沾了血的手,轻轻的揉了揉思锦的头。
感受到冷寒无声的安稳,思锦抬起头,“娘,思锦是不是很笨?”
冷寒淡淡一笑,“思锦,你不笨,你知道吗,我最感恩的事情就是,尽管历尽沧桑,你依旧那么的善良,世间凡俗你懂,却不曾沾染。思锦,她自己离开也好,偷了你的银子,但凡她还有一点良心,这一辈子也绝对不会安枕!”
最主要的,冷寒不觉得,秦老太能够护得住那银子。
“可是娘……”
“别难过了,娘受伤了,帮娘弄点热水,擦一下伤口!”冷寒说完,拍拍思锦的头,去了自己的房间。
思锦,武诗武蔓对视一眼,武诗武蔓立即洗锅,烧火,思锦站在原地,抹去脸上的泪水,眼眸里,第一次染上寒冰。
烧了热水,帮冷寒擦洗了手臂上的血,又帮着冷寒换上干净的衣裳,思锦躺在冷寒身边,抱住冷寒的腰,沉默不语。
冷寒知道,思锦尽管不说,但是心中肯定是难受的。
武诗武蔓却经过冷寒的同意,把冷寒沾了血的衣裳给烧了,才回屋子睡觉。
漆黑的荒村野道,秦老太抱住墩子,快速的往前走着,因为她发现,身后有人跟了过来,而且,还不止一个人。
秦老太很心慌,也很害怕。
“奶奶,奶奶,我怕……”墩子说了一声,紧紧抱住秦老太的脖子。
“好墩子,不怕,不怕,有奶奶在,有奶奶在呢!”
“奶奶,墩子想回去,墩子喜欢和思锦哥哥呆在一起!”墩子说着,抱住秦老太的脖子,呜咽起来。
秦老太闻言,心一揪疼。
若说,留在冷寒身边,吃得好,穿得好,可,她受不了冷寒那冷冷淡淡漠视的眼神,而且,经过第一次离开的事情,冷寒对她,根本不在亲厚。
所以,她见思锦数了银子,放在荷包里,趁思锦不注意,偷偷拿了,然后抱着墩子快速离开。
心中一直默念,冷寒那么有银子,应该不会在乎这十几两银子的。
可身后紧追不舍的脚步声,让她害怕。
心也扑通扑通跳过不停,彷佛要从嘴角心口跳出,再不属于自己。
她要快点找到人家,要是迟了……
只是,害怕什么,就来什么,直到来到一条小何边,那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终于快速跑到她的面前,秦老太所以的希冀和幻想,瞬间破灭。
“你们,你们想做什么?”秦老太结结巴巴的说着,把墩子紧紧护在怀中。
“呵呵呵,你说,这乌漆墨黑的夜,咱们兄弟几个,除了杀人放火,奸淫掳掠,还能做些什么呢,你这老婆子,老了老了,居然还糊涂了?”
秦老太闻言,吓得心魂倶碎,想要逃,却发现无处可逃。
“你们,你们……”
秦老太话还未说完,手中的墩子已经被抢了过去,只听得墩子惊恐,嗷嗷大哭,然后当作她的面,被丢入河中,挣扎几下之后,淹没。
“墩子,墩子,我的孙……”
秦老太撕心裂肺低唤一声,跑到河边,伸出手,却再无墩子的身影。
“啊,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老天爷要这般折磨我!”
白发人送黑发人,一次就够了,可偏偏……
错了,错了。
如果她安心呆在冷寒身边,不要起歪心思,或许,或许墩子不会出事,而且还会有一个衣食无忧的童年,而她,亲手把自己的亲孙子,推入了死亡。
痛到深处,秦老太扭头,双眸淬毒,看着那几个壮汉,一字一句咒骂道,“我诅咒你们不得好死,诅咒指使你们的人断子绝孙,下十八层地狱!”
秦老太诅咒还未说完,身子被一个壮汉狠狠的踢翻倒在地,一只大脚狠狠的踩在她的脖子上,让她喘不过气来,而一只大手探入她的胸口,摸走了荷包,壮汉把荷包在手中抛了抛,才呵呵说道,“想不到,还能得到一笔意外之财,兄弟们,晚上,咱们好好喝一顿!”
说完,在秦老太身上,胸口,脑袋上,狠狠的踹,踢,直到秦老太奄奄一息,才一脚把秦老太踹入河中,眼睁睁的看着秦老太沉入河底,才吆五喝六的离开。
黎明的曙光到来,太阳从窗户出洒进屋子,暖暖的投在床上,冷寒看着沉睡中的思锦,伸出手摸摸思锦粉嫩粉嫩的脸,淡淡一笑。
恰巧思锦醒来,也冲冷寒暖暖窝心一笑,“娘!”
“醒了就起来吧,咱们收拾收拾,离开这里!”冷寒说着,下床,穿了鞋子,思锦应了一声,也下了床。
如来时一般,一辆牛车,不过离开,东西更少,只是,秦老太和墩子,换成了武诗武蔓,对于这两姐妹,冷寒心中有数,她们不简单。
却不多问。
因为这姐妹两,比起秦老太来,好太多太多。
在村口买了几个馒头包子,简简单单吃了,离开了上河村,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思锦显得很开心,一直咧嘴笑着。
清屏镇。
在镇门口,冷寒瞧着,总觉得,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牵引着自己来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