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毁我安宁,我毁你全家。
陶大朗,既然你纠缠不休,别怪我出手不留情。
冷寒想到这里,把茶杯放在茶几上,朝厨房走去,推开李云锦的房门,见李云锦脸色平淡的坐在床头,冷寒走到床边坐下,一言不发。
李云锦看着冷寒,有些无奈。
这个女子,嘴巴毒,心冷,却也傲气。
就算有求于人,也不会开口。
“有事?”李云锦问。
“嗯,有点事!”冷寒说着,嘴唇微微动了动,才抬起冰冷的眸子看向李云锦,“你离开的时候,能不能和镇上的衙门打个招呼!”
“你会怎么做?”
“我要杀了他!”
“杀人是犯法的,南唐有律法,杀人者偿命,不如把他所依仗的全部毁去,或者夺过来,占为己有,居高临下看着他苟延残喘,一点一点的玩死他,是不是比一刀了解来的更快意!”
“太啰嗦了,我喜欢干净利落的手法!”
李云锦倒是有些错愕,看着冷寒的手,淡淡的问,“你杀过人吗?”
冷寒闻言,伸出自己的手,透着月光,煤油灯仔细看,“这双手没有杀过人,但为了我的思锦,我不介意让它染上鲜血,谁若是敢伤害他,或者让他难过,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冷寒对思锦的母爱,强烈的让李云锦心酸,笑得有些凄凉,“思锦真幸福!”
他嫉妒了。
真的嫉妒了。
在冷寒说,她的手不曾杀过人,但是为了她的思锦,她不介意让自己的手染上鲜血。
冷寒闻言,放下自己的手,歪着头问李云锦,“为什么这么说,你,不幸福吗?”
“你觉得,皇宫之中的人,会幸福吗?”
“的确不会幸福,但是,你们享受了荣华富贵,失去一些东西,正常的!”
冷寒说完,低下了头。
李云锦看着冷寒,顿了顿才问道,“冷寒,有没有想过,跟我回京?”
“没有!”
“真无情!”
冷寒闻言,眉轻挑,“我曾几何时对你有情过,我怎么不记得了?”
“既然无情无义,你又怎么确定我会帮你?”
“帮不帮我都无所谓,你帮我,我只是事半功倍而已,你不帮我,我依旧可以把他‘玩’死!”冷寒说完,站起身准备离开。
李云锦见冷寒这般,心一季,连忙唤道,“冷寒……”
冷寒闻言,回头,冷冷的看着李云锦,淡淡的说道,“我说过的,我们没那么熟,你应该唤我思锦娘!”
“只是一个称呼而已……”
“我不喜欢!”冷寒淡声打断李云锦的话,随即觉得自己太小家子气了,微微吐出一口气,才说道,“随便你吧!”
说完,跨步朝外面走。
身后传来李云锦肯定的声音,“我会帮你,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冷寒闻言,停住脚步,扭头,眯起眼睛看着李云锦,“什么要求?”
李云锦没有说话,而是从怀中摸出银票,递给冷寒,“把这些银票收下,出门在外,没有银子,将会寸步难行,如果有了这些银子,你办起事情来,才会事半功倍!”
冷寒闻言,犹豫片刻,才伸出手接过银票,“算我问你借的,我写张借据给你!”
“冷寒……”
这两个字,李云锦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脸也有些阴沉。
冷寒瞧着,淡淡一笑,“看来,你是没打算要我还了,那好吧,我当你入股,等哪天我赚了银子,让人给你送晋王府去!”
“你……”李云锦本想问冷寒,会不会亲自送银子过去。
但是想到如今的处境,很多时候,他都自身难保,又何必把她牵扯到那一团漩涡之中,沉沉浮浮。
他——不舍!
“不用,先存你这,等哪天我急需用银子了,我亲自来取!”
“好,我会努力赚银子,等你来的时候,希望你给我的银票,翻了翻倍!”冷寒说着,忽然问李云锦,“你这有多少银票?”
“没数,出来的时候,随手拿了一叠!”
“土豪就是土豪!”冷寒说着,把银票收好,看了一眼李云锦,心中不免有些难受,不舍,冷寒知道,这不是自己的情绪,绝对不是。
“冷寒,明儿就要走了,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在见面,你能不能弄点夜宵给我吃!”李云锦说着,眼眸里闪过什么,晦暗莫名。
“你饿了吗?”
“没,就是觉得你做的东西,吃着很温暖,很舒心,想在临别前,再吃上一次!”
听李云锦这么一说,冷寒有些微愣,心中明白,李云锦怕是要自己离开了,嘴上却说道,“好吧,看在银子的份上,我去做几样小菜,家里还有点酒,咱们喝一杯,如何?”
“舍命奉陪!”
冷寒其实也没做什么好吃的,一盘子炒青菜,炒豆角,晚上还有一小块豆腐,冷寒给煎了端进屋子里,拿了筷子,往杯子里倒了酒,递给李云锦,“你伤还未痊愈,浅尝即可!”
李云锦闻言不语,接过酒杯,对冷寒说道,“干一杯吧!”
“好!”
碰杯之后,李云锦吃菜,冷寒喝酒。
见冷寒一杯接一杯喝,李云锦好几次伸出手,想要阻止,最终只能夹了菜放在冷寒面前的碗里,淡淡的说道,“吃点菜吧,酒喝多了,对身子不好!”
看着碗里的菜,冷寒顿了顿。
这是第二个男人,给她夹菜。
第一个是思锦,第二个是李云锦。可冷寒只是看了几眼,却没有动筷。
李云锦瞧着也不恼,平平静静的吃着,或许是此生最后的一顿宵夜。
吃了之后,冷寒收拾了碗筷,见李云锦房间的煤油灯还亮着,嘱咐李云锦早些休息,明日一早离开,李云锦也含笑的应下,吹了煤油灯。
夜深人静的时候。
李云锦斜靠在床上,摸着冷寒还给他,三寸长的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