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仙城的囚室里。
囚室里都是金属的世界,所有的一切都是由赤金铸造,通体绽放着霞光,铭刻了特殊的符文。
大红色官服的酷吏面色冰冷,站在一个高高的石阶上,俯视着下方的人群。
萧尘一行人站在酷吏的下面,每个人都沉默的看着酷吏,人群中有白发苍苍的老叟,也有不足十岁的小女孩,但是如果你小看他们的话,那你就离死亡不远了,能站在这里的人,只有两种人,一种和萧尘一样的亡国储君,还有一种就是双手沾满了血腥的恶徒。
酷吏手拿软鞭,不断地在手上轻摆,吸引着众人的目光“我不管你们以前是什么身份,但是既然来到这里你们就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罪人,只要是罪人就要听我的,不然我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酷吏冷笑的扫了人群一眼,从怀里拿出一个大红色的册子,“这里是你们的名单,我叫到谁就跟他们走,去你们自己的房间,记住,我不喜欢重复第二次,但如果你们喜欢也可以跟我走,跟我一起去为你们安排的接风宴上玩一把”。
沉默,数百人无声的看着他。
“接风宴,是鸿门宴吧”,萧尘在心里吐槽道。
“苏谷,地字五号房。”
“沉赫允,天字九号房。”
随着一个个名字从酷吏的嘴里冒出,原本密集的人群渐渐开始稀少,原本围在萧尘身边的叔伯们也一个个随着小吏离开。
“公子,属下走了”。
萧尘微笑的看着他们,轻轻点头,心里很沉重,过了这次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见面了。
一路上都是他们不遗于力的保护他,让他免受酷吏的折磨。
路上很苦,很困难,但他们却从没在他面前说过一句抱怨的话,哪怕只是一句怨言。
“萧尘,人字三号房”。
听到叫自己的名字,萧尘淡淡一笑,微笑的与剩下的人告别,便头也不回的随着小吏向自己的牢房走去。
每个牢房都是由金钢打造,铭刻满了符文,按照人的修为安排牢房,整个囚室分为天地人三才格局,再经过仔细的划分,又分为小三才格局,大格局套着小格局,小格局又连着大格局,环环相扣,相铺相成,就算你修为通天进了这里,也别想出去,更不要说,在体内还有着进来之前就下的封印。
半个时辰后
小吏打开一座牢门,冷冷的说道:“这里就是你的房间了,以后没事别乱叫唤”。
萧尘刚走进牢房,在他后面的小吏便哐当一声关上了牢门,扬长而去。
萧尘苦笑的摸了摸鼻子,打量着今后可能要住上很一段时间的牢房。
牢房并没有他预料中肮脏,反而很干净,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板凳,一个尿壶,这就是牢房的全部摆设了,都是由赤金打造,散发着金色的光芒。
萧尘坐在床上,看着冰冷的地面,沉默不语。
一连三天,也没有人找过萧尘,每天只有小吏端着简单的饭菜送进他的牢房,沉默而死寂。
牢门被打开,萧尘也不在意,以为又是送饭的小吏。
“萧尘,跟我走吧”。
一句话让萧尘愣住了,下意识的反问道:“什么”。
小吏皱眉重复了一边“跟我走,按流程该你了”。
萧尘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起身,有些疑惑的问道:“流程?什么流程”。
小吏怜悯的看了他一眼“每个进来的人都会经历的一套流程”,说完就沉默了,转身离去。
萧尘跟在他后面,也没有再问,等到了自然会知道,而且就算他再怎么问,这个小吏估计也不会回答他了,对于这点,在这里生活了三天的他有着深深的体会。
经过七拐八拐后,萧尘随着小吏走进一个大厅。
大厅正中央,三丈大的火盆血焰缭绕,血红色的火蛇互相缠绕,狰狞而可怖,墙壁上,冰冷的刑具血迹斑斑,大厅里虽然火焰如织,可是却有一股寒气在徘徊,沾满血迹的墙壁上,都疑结了一层淡淡的寒霜,因为在这里连火焰是都冷的。
萧尘深吸一口气,淡淡的寒气直灌他的肺叶,他心理有一丝苦涩,虽然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可是依然有些不能接受,罪人啊。
一个狱卒用手指着一个椅子,意思是自己坐上去。
萧尘面带微笑,很干脆的坐了上去,他没有挣扎,因为他知道再怎么挣扎也不会有用,只会让人轻视自己罢了。
“你这小子,倒也干脆,”一个狱卒有些咤异的看着萧尘。
“笑,我看你待会还笑的出来吗?,有人冷笑道,很是鄙夷,在这几年,装腔作态的他不知看了多少,到后来那个不是痛哭流涕,大声求饶。
一条条银色的锁链从椅子里面出现,银色光芒环绕,将萧尘牢牢的锁在上面,锁链越来越多,到最后就是动一下手指头都办不到了。
萧尘平静的看着狱卒狞笑着拿起一根细长的刑具,放入火盆里面,发出滋滋声,火光照在狱卒的脸上,有些狰狞可怖。
刑具细长,在狱卒手里的另一端,指头大小的印刻却发出蓝幽幽的光芒,印刻不过指头大小,银色的流光宛若游动的小蛇,银光散落,雾气迷蒙。
狱卒狞笑着走到萧尘面前,“你在笑啊,我看你能笑到几时”。
萧尘依然在笑,并且笑的很灿烂,仿佛在他面前的不是一件会让他万劫不复的刑具,而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玩具。
狱卒冷哼,恶狠狠的看着萧尘,待会我看你还能不能在笑的出来。
狱卒粗暴的将萧尘额前的长发扯到后面。
萧尘被扯住头发,无力的看着散发着蓝光的印刻离自己的额头越来越近,心里苦涩却无能为力。
狱卒狞笑着将印刻烙在了萧尘的额头上,火光翻腾,照的大厅里阴暗不定。
痛,好痛,萧尘只觉得自己的灵魂仿佛都要被撕裂了,那枚印刻此刻光芒大放,水银色的流光在萧尘的额头上绽放。
萧尘瞪着眼睛,双眼暴起,充满了血丝,眼泪顺着额头两侧如雨滴一般,不断的流下,扎实有力的肌肉如钢铁般绷起,可是他依然在笑,泪水流畅,在笑着落泪。
那行刑狱卒大怒,手中刑具不断的在萧尘额头上摇晃,阵阵肉香传来,萧尘的额头一片赤红,几近熟透。
萧尘昏迷着被两个狱卒拖着往他的牢房走去,只是嘴角依然在笑,似乎梦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
那两个狱卒频频注视着他,狠人呢,那么剧烈的痛苦居然哼都不哼一声,还一直在笑。
牢门自动打开,两个狱卒把萧尘放到床上,要知道在以前他们可都是直接用扔的,那里会这样把他放在床上呢。
“哥,我今天总算见识了什么叫狠人了,以前不知道多少巨枭在这种痛苦下颤抖,可他居然还笑的出来”。
那个年老一点的狱卒回头看了萧尘一眼,摇摇头,没有说话,只是他在心里感叹:“表现的越好,死的越快。”
萧尘躺在床上,额头在法术的治愈下,早已痊愈,银色的弧线在萧尘眉心间流转着银色的光芒。
萧尘意识恍惚的侧躺在床上,无意识的喃喃低语,痛,母妃,尘儿好痛。
萧尘意识有些恍惚,仿佛会到来了从前,一个稚儿躺在地上哇哇大哭,一个宫装丽人温柔的对稚儿说道“尘儿是男子汉,不哭”。
“尘儿,不哭”。
恍惚间,一个若有若无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是那么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