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s市的头版新闻就是“楚氏集团总裁为了神秘女人将白氏集团千金抛弃于不顾”电视报纸铺天盖地。白家,白茵憔悴地坐在沙发上眼睛死死地盯着电视上楚朝川抱着沈梦夕走出婚礼的画面。“沈梦夕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楚朝川只能是我一个人的。”面目狰狞狠狠地说。
沈梦夕起来时,楚朝川已经走了。桌上是楚朝川做的早餐,还有给她留的纸条说,我去公司了,早餐在桌子上你自己吃了。晚点我回来接你。沈梦夕嘴角轻轻地扬起。这是楚朝川少有的温柔,以前他们总是互相折磨。
吃完早餐,沈梦夕打开电视全是楚朝川的新闻。楚朝川镇定自若的回答记者们提出的尖酸问题。沈梦夕轻轻一笑,他永远都是这样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能应付自如,镇定自若。
“七年,已经都七年了”沈梦夕喃喃自语。是啊。都七年了,她和楚朝川已经认识七年了。她恨过他,可是最后却爱上了他。
那个人说过,她跟本不适合恨人。因为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去恨一个人。她恨自己的爸爸,恨他怎么能那么残忍的杀死妈妈。
她恨沈慕年,她最亲爱的哥哥,在爸爸杀死妈妈的时候将爸爸告上了法庭让爸爸做了牢。他恨楚朝川,恨他在她家破人亡的时候,趁机占有了她家的产业,还强行将她留在他的身边,限制她的自由。而她最亲爱的哥哥丢下她,一个人离开了。
她恨他们每一个人。可是,她却很爱他们每一个人。她就是在这样的矛盾中生活了七年。那些辗转反侧痛苦不堪的夜里,她已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几乎每天晚上都是睁着大大的眼睛眼泪不停的往下流,像是要把眼泪流干才不至于那么疼。她不敢睡,睡不着。
她闭上眼就是妈妈躺在血泊里,血不停地往外涌出她的小手怎么堵也堵不住。爸爸手上拿着的水果刀上的血一滴一滴地往下掉,也一滴一滴地刺伤她的眼,刺痛她的心。
最后的画面是妈妈的手用力地想抬起来握住她的脸可是却还是无力的垂了下来,眼睛慢慢地合上。她呜咽着眼泪不停的往下流想喊出声来,可是却怎么也喊不出来。她想喊妈妈可是喉咙就像卡住了一样,喊不出来。使劲的摇着头,眼泪不停地往下流。是那么的无助。眼睁睁地看着妈妈死去自己却无能为力。
她每天晚上都被这些残忍的,撕心裂肺的,痛彻心扉的画面折磨着不能入睡。直到有一次,楚朝川晚上睡不着来到沈梦夕的房间想看看她睡着到底是什么样子,是不是还是像醒着的时候一样,充满着警惕,像刺猬一样,浑身长着刺,将自己包裹着,不允许他靠近也不让别人靠近。满眼的不信任,生怕别人伤害她。他想看看她睡着时放下桎梏乖顺的样子。
可是当他轻轻地推开门,慢慢地走到床前借着月光看到的竟然是这样的情形,她眼睛睁着大大的空洞无神的盯着窗外,就像一俱没有灵魂的躯壳。他的心就像被狠狠地揪了一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前额。
“为什么还不睡觉?”他心疼地问道。沈梦夕没有回答还是一动不动死死地盯着窗外,像是没有听见他说话一样。不知过了多久,楚朝川的腿已经蹲的麻的蹲不住了。长叹了一口气。
踉跄地站了起来,转身要走的时候,衣脚被紧紧的拽住。“别走”。楚朝川身子一僵那声音是那么的不真实他站在那里不敢动,害怕是自己的幻觉。“我睡不着,我害怕。”细细的声音传入耳朵,终于他回过来神来。他转过身去躺在床上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她头枕在他的胸膛,眼泪顺着楚朝川的衣领往下流渗进了他的肌肤,他用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不怕,有我在。”带着温柔和疼爱的声音幽幽地传入沈梦夕的耳中,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温柔地对她说话。连楚朝川自己都没有发觉。
没有一会儿,沈梦夕就睡着了。
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放在桎梏安安静静地像个乖顺的小猫。窗外的月亮悄悄地从树梢落下,唯恐打破这一刻的和谐。
这也许是沈梦夕自那次变故之后睡得最安稳的一次吧!也是从那次一个她和楚朝川两个人的关系发生了变化。
不再是针锋相对,互相折磨,而是互相汲取彼此仅剩的温存。
可是他们知道,他们之间永远都会有一道彼此都跨不过去的鸿沟。
这年沈梦夕19岁,楚朝川26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