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你还有什么话说?”夏侯锦煜闻听翩翩之言,马上伸足踹了季柔儿一脚,愤恨道。
“王爷,你可不要听信翩翩的一面之词啊,她这是血口喷人,妾身可是真的季柔儿啊!”季柔儿声泪俱下的控诉道。
“柔儿,你不是真的季柔儿也就罢了,你为何偏要盗取本王的兵符呢?”于是夏侯锦煜说完后用修长洁白的手指轻抚上那张妆容精致的脸,随手一扯,掉下一张人皮面具,那人皮面具下竟然是一张丑陋无比的脸孔,倒是吓了夏侯锦煜一跳,他本以为那么甜美的声音怎么说都该配上俏丽的容颜吧。
“啊!”假季柔儿这副尊容顿时把翩翩吓晕过去,当时她在百花楼是背对着翩翩的,这次翩翩看到她的正面自然要吓晕过去。
“启禀王爷,属下在金菊院找到了这个,你看——”来人是之前日探金菊院的风荷,他一进书房,就跪下说道,因为事情紧急,所以他未等通报就进来了。
“何事这般慌慌张张的?”夏侯锦煜冷然的说道。
“启禀王爷,一切和王爷所料不差,十五夫人有重大的嫌疑。属下寻着证物了!”风荷凝视了下旁边丑陋的假季柔儿,马上下跪禀报道。
说时迟,那时快,假季柔儿见事迹将败露,匆忙捡起地上的人皮面具戴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脚击倒了一旁跪着的风荷,接着足尖点地,朝海棠院的方向飞掠而去。
夏侯锦煜急忙使出轻功追了上去。
风荷见自家王爷去追那假季柔儿,他也急忙足尖点地而起,想要去助王爷一臂之力。
假季柔儿看到自己已经在海棠院门前了,很好,反正事迹败露,她也不一定能活命,既然要去黄泉,那她不介意拉个同伴。
接着假季柔儿轻轻地唤了一声正在赏海棠花的徐清颜。
“徐侧妃姐姐,真是好兴致呐!”假季柔儿笑道。
“妹妹,你来这里做什么?”徐清颜清眸中闪过一丝笑意,只是笑意未达眼底,真是的,这小贱人来这里所谓何事?
“姐姐啊,我是来送你礼物的哦!”假季柔儿趁着夏侯锦煜还没追上来的当口,她一个漂亮的旋身朝徐清颜飞踢,踢倒在娇柔绽放的海棠树下。
那力道大的震落了半树的海棠花,花瓣纷纷扬扬的落在了地上。
“大胆小贱人,你想干嘛?”徐清颜身为卫王府的侧妃,生平第一次被人踢倒,而且还是个位份低下的侍妾所为,她怎么能不怒,所以她娇颜大怒,连忙想要爬起来反击,还用眼神示意梅香和碧儿马上搬救兵。
“来人呐!快来人呐!十五夫人发疯了!”伺候徐清颜的两个丫鬟马上会意,于是梅香和碧儿匆忙大喊道。
“吵死了!”假季柔儿厉声说完便朝她们俩左右开弓,啪啪扇起了耳光,顿时梅香和碧儿被打成了猪头一样!
“王爷,救命啊!快救救颜儿啊!”徐清颜看到尾随其后的夏侯锦煜的身影,急忙大声呼叫,她好怕发狂的季柔儿,现在的季柔儿像是嗜血的野母狼。
“叫什么叫!这之前的帐,到今日我才来收账,真是便宜你了啊,徐侧妃娘娘!”假季柔儿拔下自己发髻上戴着的八宝琉璃簪子,反握在手中,朝着徐清颜如花似玉的小脸迅速划了个大花脸。
“不,不要!”无奈徐清颜会的是三脚猫的功夫,没能躲开。
当夏侯锦煜追到海棠院的时候,只听见徐清颜那凄厉无比的叫声,接着是假季柔儿的哈哈大笑声。
“哼,敢嫌我丑,你的宝贝侧妃现在也变丑了,哈哈哈……”假季柔儿见夏侯锦煜追来了,马上一手紧紧地卡住徐清颜的细脖,另一只手握好八宝琉璃簪子,挑衅的笑道。
假季柔儿深知卫王府遍布精妙阵法,如果她想安全离开,那难度系数是很大的。
她也清楚自己的体力有所不支,不能久战,只能智取,所以她找了徐清颜做她的挡箭牌。
突然夏侯锦煜朝着护院们一声怒吼,“弓箭手,举箭!”
假季柔儿往四周一看,方知夏侯锦煜此刻定是勃然大怒,再加上她划花了他女人的脸蛋,这次恐怕插翅难逃了,因为此刻一群弓箭手围着她和徐清颜。
“王爷,求你救救颜儿,你答应素娇姐姐要好好照顾我的,你忘记了吗?”徐清颜着急的拼命挣扎,小嘴里拼命的在哭喊着。
夏侯锦煜挑眉,是啊,捉假季柔儿固然重要,可是若是徐清颜死了,他如何对的起素娇呢,也不好和老侯爷交代。
“罢了,只要你肯放过颜儿,本王马上就放你走!”夏侯锦煜担心徐清颜的安全,马上安抚着假季柔儿的情绪。
“但我还要加个条件,我要一匹汗血宝马!”假季柔儿妩媚一笑,声音之中略含着一丝迫人的冷意。
“好,本王答应你,你快放了颜儿!”夏侯锦煜紧张的视线落在徐清颜那血泪模糊的脸上,心里升起一丝又一丝的揪疼感。
“王爷,呜呜,颜儿的脸好疼……”徐清颜哭的惨兮兮的,被假季柔儿推倒在地。
此刻假季柔狂肆大笑,打马扬鞭离去。
“王爷,你真的打算放过她吗?”风荷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兵符的事情好不容易有点头绪,这回又断了线索。
“谁说的?本王自有主张,你且等着收网吧!”夏侯锦煜慵懒的抬手折下一支粉色海棠花,凤眸深处闪过一道幽光,继而冷笑道。
“王爷,可是颜儿的脸颊被那贱人划花了,呜呜……王爷,你会不会不喜欢颜儿啊?呜呜……颜儿的脸好疼啊!”徐清颜哭哭啼啼的说道。
“颜儿,本王会为你报仇的,关于你脸上这伤,依本王看,你还是找风棠给治一下吧!”夏侯锦煜扔掉手中的粉海棠,拦腰抱起徐清颜,安慰道。
“呜呜……王爷……颜儿的脸好疼……呜呜!”徐清颜把头埋在夏侯锦煜的胸前,眼泪还在掉,快打湿夏侯锦煜胸前的衣服了。
夏侯锦煜皱皱眉,他被颜儿哭的烦死了,他感觉还是素娇好,或者还是姜云蕊好,可是当姜云蕊若碰到这样的事情,她会向他哭着求救吗?
该死,他好好的想起姜云蕊干嘛?
沈府
姜云蕊娉婷举步至沈府门前,忽然她感觉她的右耳朵红的发烫,忍不丁的打了个喷嚏。
NND,谁在背后说她啊?
姜云蕊心下暗暗的说道,可她脚却没停,走向前,和守门的门子说明来意,便在朱红大门外等了好一会儿。
她顺便打量着沈府,门前石狮子分立两边,威武气派,这石狮子的材料取自苗仑的汉白玉雕刻而成,栩栩如生。
不一会儿,那守门的门子说他们公子有请,于是那门子就在前面给姜云蕊引路。
姜云蕊慢悠悠的走着,顺便看看沈府府内的景色。
阳光柔和的洒在琉璃瓦顶,折射出耀眼的光芒,照射在占地广阔的庭院,风光迤逦,钟灵毓秀,九曲回廊,紫藤环绕,三步一亭,五步一桥,假山池塘,亭台楼阁,错落有致。
不时有下人穿梭其中,他们不笑,只是面无表情。
姜云蕊心想,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仆人,看吧,连沈府下人们的脸上也是冷若冰霜的。
那引路的守门门子给姜云蕊指了个方向,说沿着鹅卵石铺就的幽径,拐个弯就到了沈家内湖,他说他家公子在湖边垂钓,然后他转身回去了。
姜云蕊垂眸看了看手中提着的食盒,芳心暗恼,沈霜离那么冷面的人,她对说服他和她合作,她一点把握也没有。
但是她来都来了,姑且试试看吧!
她按着门子所指的路,走到了一汪碧绿的湖泊前,湖畔杨柳依依,湖内水莲花娇羞的盛开着,间或有几只白鹭飞起,溅起一朵朵纯洁的水花,由远及近,便看到一袭月白色锦衣的沈霜离,正坐在湖石上静心的垂钓。
这是姜云蕊第一次看他穿白衣,不似平常的冷傲,此刻他黑发随风飘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衬着湖面上的倒影,似谪仙落凡尘。
“看够了没有?”沈霜离显然是看见姜云蕊走过来了,于是放下手中的竹制钓鱼竿,转身走近姜云蕊冷道。
“你此番见我,所谓何事?”沈霜离心里很纳闷,这是他们认识以来,姜云蕊第一次亲自上门来找他。
“沈公子,没事就不能来见你了吗?”姜云蕊淡淡的说道,清冷的目光注视着沈霜离的俊容,只是实在看不到什么,除了面若寒霜,她找不出其他的形容词了。
“哼,钓鱼!”沈霜离酷酷的抛下这句话,又坐在湖石上,拿起竹制垂钓竿,轻甩钓线,湖面上荡漾起小圈波纹,水质清澈,竟还看得见多尾鲤鱼争相抢饵。
姜云蕊见他这么说简直没辄,原来沈霜离才是最难捉摸的男人,唉,看起来,还是南宫昭延比他顺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