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李云再次带领着林依依走出小区,来到转盘,再次她打算领着林依依去看看冠星厂和嘉华厂有没有招工,便往转盘往北的方向沿着北环路一路找寻而去。
一路上她们看了好几家工厂的招聘广告,都没有一家工厂招聘未满十八岁的普工。
在热气腾腾,火烧火燎的阳光底下,她们终于奔波到了嘉华厂的大门外,却没有招工。再看看冠星厂,却依然不招聘未满十八岁的普工,而且要求也很高,无奈又只好默默离开了。
两人拉着闲话走出了冠星厂的那个工业区,转头沿着洪田路向东找去,走了大约五百米左右,洪田十字路口,李云领着林依依选择往南路口钻进洪田工业区,因为她知道,洪田工业区里面有很多工厂。
进了洪田路口走了大约两百名左右又出现一个三岔路口,在三岔路口处远便看到前一家大工厂“康大电业有限公司”厂门口站着一群人等待面试。
李云高兴地对林依依说:“我听说康大长很好,走我们去看看”
“……”
她们兴高采烈地跑到康大厂大门口,挤过人群去看了招工牌,发现招工牌上面并没有注明需要招多大年纪的,于是他们高兴地排着队等待面试。
没料当招工文员面试到她们这里的时候,才说不招未满十八岁的。真是气人,李云火得怒气冲冲地反问道:“神经病,你不招未满十八岁的,招工牌干嘛不写清楚啊?那么热的天,害得我们在这里等了半个多小时,”
“就是,真是神经病”林依依也补充了一句说。
那文员微微一笑,面带歉意的神情客气地对我们说:“二位美女,真是不好意思,我们忘记在招工牌上注明限制年龄了,非常抱歉啊!你们去别处看看吧”说完转身回工厂里面去伺候她已经招进去在厂大院子里排着对等待填表的人群了。
“算了,走吧,实在找不到就回去了,明天继续找”见那招工文员一态度还算诚恳,林依依也不想跟她计较那么多,转身对李云说。
离开康大厂后,她们又来到了一家名叫“锦胜制品制造厂”的大门口,看到了招工牌。她们快速走过去观看。
这回他们并没有闲心看其他的文字了,把目光直盯在年龄要求以及工资待遇那几行字上。只见招工牌上面写着:“具体要求;16岁至40岁之间,工作经验不限……”再看工资待遇时,并不按劳动法。不过她们也打算进了,因为她们的年龄刚好达到人家的招聘要求啊。
“你好!保安,请问你们厂还招工吗”看完招聘广告,李云漫不经心地走过保安室门边,客气对问里面坐着的一保安说。
“不好意思,现在招满了,你们过段时间再来吧”保安答应了一声。
“没关系,那我们等下次招工的时候再来”李云说着退了回来,对林依依说,“人家招满了,走吧,我们回去吧,明天再找了”
“哎!找厂真难……”林依依失落叹了口气,便跟着李云拉着闲话回到小区的住房处去不题。且看第二天她们是否能够找到工作。
清晨的天空一片晴朗,太阳火红火红地从东边的洪田山上露出了半边脸,明晃晃的光辉照耀着城市的各个工业区、大街小道、角角落落。
清晰空气从房间的小窗户里吹了进来,把睡梦中的林依依吹醒了。而李云还睡得香甜,林依依没有叫醒她,一个人悄悄地下床来,穿好衣服,轻手轻脚地梳洗了一翻,感觉肚子有些饿了,于是就走出房间、下了楼来在小区里面的包子店里买了点早餐吃。
这时小区的各个巷子已经街道上早已经热闹起来了,到处挤满了忙忙碌碌、赶着往工厂去上班的工人们。
工人们有的骑自行车飞快地往自己的工厂里面赶,有的大步大步地行走着,有的正围着公路边大大小小的早餐摊位买早餐吃。
买好早餐的人们一边急急忙忙地赶路,一边口大口地啃着手中的馒头和包子、以及油条之类的早餐食物,大家都纷纷往各自的工厂里赶去。
不一会工夫,就看不到倾巢而出的工人们的踪影。因为他们都进入了自己的工厂,开始了一整天麻木的工作。
大街小巷和工业区里顿时空畅了许多,也安静了许多。留下的是些三三两、或者一群一伙的正在找工作的失业者们,以及公路边东一个西一个卖早餐的摊贩,偶尔一些起得早的店铺老板也开门营业了。除了这些,还有公路上来来往往的大大小小的各种车辆。
林依依吃着早餐沿着小区往南的小巷走了出来,在黄埔路上漫不经心地朝西走着,突然眼睛一亮,看到对面有一个叫“联宏制造厂”的大公司里有一女子拿着一张A4纸朝着厂门外走来,走到招工栏处,把那张纸贴在了招工牌上。
林依依心想那一定是招聘广告,就兴奋地横穿黄埔路,跑到联宏制造厂大门外去看个究竟。
果真如她所料,联宏制造厂9点钟开始招聘男女普工,并且年龄限制在16岁以上。她高兴极了,兴奋得飞快跑回租房处去叫上李小云一起来面试。
林依依拉着李云急匆匆赶到联宏制造厂大门外。这时,厂门口已经站着十几个等待面试的人了。
她们又走过招工牌前仔再细看完了招工广告,才知道这家工厂也没有按劳动法规定结算员工的工资。但是对于林依依们来说;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能够进去上班,就谢天谢地了。
一群人像木偶人一样站在大门口等待了十几分钟之后,招聘文员就从厂里头大摇大摆地走出来。
大伙儿见招聘文员出来了,都自觉排好队,等待她挨着挑选。
招工文员走到队伍前面来,目光扫视了整个队伍一遍,最后把目光停留在队伍最前面的那么男子身上,挑剔地说:“女士优先,男的先站到后面去吧,女的跟我站到前面来”
听她这么一说林依依高兴极了,拉上李云便往前面挤去。
李云挤到队伍的第一个,招聘文员接过她的身份证去看了看问:“你之前在什么厂做?”
“在洪田亚太制品厂”李云回答。
“做什么?”文员问。
“做普工”李云又答道。
“哦。我们厂很辛苦,工作环境很脏,加班又晚,看你……”那文员其实想说李云长得白白嫩嫩,美若天仙,根本不是个吃得起苦头的女孩,但又不知道如何表达,便把后半句话咽下肚中接着说,“恐怕你做不了的,你还是到别的地方去看看吧”说完就把身份证递到了李云的手中,接着面试下一个。
李云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退到了一边,怒气冲冲地嘟嚷着:“什么人嘛,还没有招我进去就说怕我吃不了苦,真是的……”
那文员斜了她一眼,没有理睬她,继续往后面面试着。
林依依排在女子中的最后一个,李云被淘汰后,走过她身边来,失落地说“那招工的有神经病,还没有招我进去就说怕我吃不了苦”
“不要就算了,要不我也懒得排队等了,我们重新一起找去”林依依一脸同情的样子望着李云说。
“不行,这边招聘十六岁的工厂很难遇到,你还是先排队试一下吧”李云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拢了拢脸额的几丝头发接着说,“热死了,我去那边买两瓶瓶水”
也没管林依依有没有听见,就迅速转头穿过黄埔路,到对面的小店里买了两瓶冰红茶。
不一会儿,招工文员面试到林依依了,那文员目光挑剔地上下打量着她,犹豫了一下接过她的身份证去看了看,又递给她说:“今天女的招得有点多了,不好意思你先回去吧,下次招工再来啊”把目光转向后面排队等待的男子,继续说道,“现在需要招二十个男的,男的都把身份证拿到手上”
“啊?”林依依满怀希望的心一下子一落千丈,带着渴求表情央求那文员说:“就多招我一个也无妨啊,给我一次机会嘛!”
“不行,我们厂很苦很累的,女的一般都做不长久,主要是招聘男的。你还是去别的地方看看吧”招工文员斜了林依依一眼说道。
林依依无奈只好退出队伍,沮丧地走到一边的保安室窗外的墙角,心情郁闷极了,她实在是想不通,在心里疑问道:难道是自己身上的什么缺陷让招工文员看出来了呢、还是自己运气不好、本身就不应该站在女子队伍的最后面呀……
过了好半天,她又这样想道:算了,再找一段时间实在进不了厂就回家去吧……
随后又想:现在不出来也已经出来了,花了那么多钱才来到深圳这样一个美丽的大世界,怎么就这样空手而归呢?挣不到钱,我回去又怎么面对父母亲,更何况自己现在连回家去的车费钱都没有了,怎么回去呢……
林依依就这样矛盾交加地想着想着,竟然不自觉地流出了两滴眼泪。她连忙抬起右手擦着眼角的泪花,生怕被别人看见。这时,李云拿着两瓶冰红茶来到她身边好奇地问道:“你也没有进到啊?她为什么又不招你进去?”
“她,她说女的招够了”林依依低着头,带着有些硬咽的口味说。
见她难过的样子,李云递给她一瓶冰红茶,安慰她说:“不就是找不到工作吗,没什么大不了的。天无绝人之路,不要灰心,我们会找到工作的,这只是早晚的事情。快起来喝点水我们继续找吧”
“嗯,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林依依接过李云递来的冰红茶,故作坚强地站起来,自信地说。
两人又拉着闲话往东来到转盘,再转向南面向上高披工业区方向继续寻找。
她们又在上高坡“蚝一”、“蚝三”、“蚝四”等几个工业区里面转悠了两个多钟,依然没有遇到一家工厂招聘十六岁的普工,见时间已经十二点了,也都感觉饿了,便只好相跟着转回租房去寻点东西吃,养足精神待下午继续寻找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