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林走出BJ火车站,内心在呐喊“BJ,我来了。”
哪路公交车到学校。
往左边走,这边有公交车的可能性比较高。
才走几步,就看到一排写着学校名称的牌子。太多学校,看得眼睛变花。应林耐心寻找‘商学院’的牌子,生怕漏过。
有了,“我是商学院的新生……”
“快上车,你来得刚好,校车快开了。那辆。”
应林谢过师兄,急忙提上行李,赶上校车。车上已经满员,过道也站满新生,应林刚好可以站在车门口。一上车,司机就关上车门,启动汽车。
应林剧烈晃动一下,幸好没摔倒,到BJ,运气也好了。这是第三次做公交车,在家乡坐过两次,摔得狠狼狈,一车人的嘲笑声犹如在耳边。扫了一眼车上的同学,又专心对付校车的晃动。
好不容易熬到目的的。
“菊花好漂亮!!!”
商学院的大门、行道两边摆满菊花,金黄色波浪,沁入心脾。说话的女孩一袭长裙,长发飘飘,引得有股悸动。看看自己的衣裳,强烈的反差,打声招呼都不好意思,也只能脑子里过把瘾。
奋斗!奋斗!奋斗!
考上大学,迈出了改变命运的第一步,努力学习陶朱之道,不再受贫穷左右,能够自由自在生活。
应林排队办好入学手续,找到学校安排616宿舍。
里面传来争吵声音。应林再次仔细核对宿舍号码,没错,616。争吵两人看到又有人来了,连忙争取支持。原来两人因为都想要靠窗的床位而争吵,有一位先来的同学占据靠窗上铺,床号写着‘三’,门上写着宿舍六位同学的姓名,晚来的同学姓名恰好从上到下排第三位,他认为应该按门上顺序安排床位。
应林笑着说,“大家要在一起四年,都是兄弟,各退一步。”随便找一个床位安置。等应林收拾好后,那两人还在扯皮,两个靠窗位置的上铺,一个有连在一起的床位,一个相对独立的床位。
“要不要一起去吃饭?”应林看两人没反应,独自找食堂领饭票。
吃完饭,又在校园逛逛,散步半个小时就走遍校园。虽然小,绿化切很好,菊花很艳,树木也很多,1950年创办的学校,也有些年头,最满意图书馆、食堂。
回到宿舍,人员都到齐,两人在众人劝和下,抽签确定各自床位。
互相认识,宿舍有SC李爱国、GX苏胜容、SX黄鑫磊、SX赵大成、gd林宏宇。争吵的是GX苏胜容和SX黄鑫磊。
“你们为什么选择商学院?”
我喜欢企业管理所以选择商学院;
我冲着贸易经济学家贺教授来的;
随着国家的改革开放,以后肯定需要广告人才,我爸说商学院潘教授是中国广告第一人,所以我报商学院,不过被调剂专业,以后课程没冲突就去听潘教授的课;
“应林,你呢?”
“商学院是我的成绩能上的最好的学校。”应林不想一本正经聊天,想要一点诙谐效果。果然引来笑声。
gd林宏宇说,“别看商学院在BJ众多院校中名不见经传,在我们南方非常受欢迎。我们中学公布高考上榜名单,商学院排在前十名。”沿海十分重视经商。
军训可怕经历开始在宿舍间流传,三十公里拉练、半夜拉练、匍匐前进手臂磨破皮、枪操虎口流血、夜间巡逻等引来恐慌式憧憬。
学校安排八辆公交车,送新生到昌平基地军训,为期三个月。
全部新生着军装,新鲜又兴奋。应林在农村,从没有如此这般集体活动,心潮澎湃,猛然发现自己心理接受融入集体。统一着装心理暗示很有作用,应林觉得果然处处皆学问,没有实际经历,很难清晰确定自己的认知。
“应林,那是你老乡,校花。”林红宇指着正在赶着上另一部车的女生说道。
“哪位,哪位?”
“那位身高比较高的,彭菲菲,有165吧。”林红宇道,“回头了,回头的那位。”彭菲菲可能感觉有人在瞧她,正好回头。
应林的心一下子被抓住了,内心在呼唤,如果能有如此老婆,不枉此生。彭菲菲身材高挑,双腿修长、匀称,脸蛋精致,正是应林喜欢的马尾辫。太理想,梦境中的仙女。彭菲菲的容颜,走路姿态,深刻印在应林脑海里。
“她在哪个专业?”应林问林红宇。
“贸经。你想追她?”林红宇看应林没回答,“你的竞争对手很多,实力很强。”
军训条件很艰苦,依靠农村人皮厚肉厚,扛过匍匐前进,有的同学磨破皮,臂肘开始流血,枪操有些受不了,虎口隐隐作疼,没破皮,教官不让请假上医疗处。终于轮到应林站岗,可以休息一下,彭菲菲的班级就在附近训练,还可以时不时偷看几眼,站岗实在是好差事。
一辆黑色小轿车停在门口不远处,走下一位雍容华贵的中年妇女,“小同志,麻烦叫一下经济学的李爱国。”
“阿姨,有规定不能会客,即使我们去叫,教官也不会让出来。”
“我有和你们上级说过,会让他出来的。我就不进去,麻烦帮忙一下。”
“好吧,那我去试试。应林,你们班的你去叫,我站岗。”
“好,阿姨您稍等。我去去就来。”
应林走到班级,几位相熟的同学对他挤眉弄眼,意思就你小子悠哉悠哉,大伙儿还在受苦受难。
应林把找李爱国事情一说,教官果然掌握信息,直接让李爱国出列跟应去门口。
李爱国跟那阿姨外出直到晚上政治学习过后才回宿舍。
半班的同学围拢在李爱国周围,问长问短。李爱国家里有位军区的领导,妈妈担心他受不了苦,特意瞒着家里人跑到BJ来看他。聊到要熄灯仍意犹未尽。
等教官查过岗后,SX赵大成悠悠道,“你们听说没,SY市防爆器械厂破产。新中国第一家破产的公有制企业。”
“哪里的消息?”
“报纸都登出来了。”
“被分配到这样的企业就倒大霉。”
“是啊,最好分配到政府单位。”
“政府单位那么好进?”
“我不要分配,我要进外企,做外贸。”林红宇的意见石破天惊。
“外贸风险太大,还是到政府、国企比较保险。”
“为什么要让它破产,没有更好的办法吗?”
“都是不正之风害的,企业干部整天想要红包、回扣,哪里还有心思经营企业。”一同学气愤地说。
应林站岗站累了,加上信息量挺大,迷迷糊糊睡着。咦,我怎么到企业上班,那两个人在交接什么物品,对了,在送礼,要不要嚷嚷出来,嚷出来肯定呆不下去,被赶回农村,村里的人不知道怎样嘲笑自己;什么,企业破产,我怎么办、怎么办。
应林急醒,一身冷汗。睡不着,想起高中老师灌输‘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而今被调剂学习经济学,倒很符合自己的兴趣,只是这一技之长就找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