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巨变,场间的黑衣男人都停止了动作,惊慌的转过身来,看向正中站着的那名少年。
突感身上的异样消失,小玉看向破门而入的那道人影,有逆光,再加上先前情绪激动,所以她还看不清是谁救了她。
不等她仔细端详,那道身影动了,如疾风,如迅雷。
犹如神灵降下,只见他几次身位的挪移,只消几记拳脚,那怪力将所有黑衣男人轰的四散瘫地。
老鸨早已吓得仓惶逃窜了......
那道身影走向她,缓缓蹲下,这时逆光已经不见,终于能看清他的脸庞。
“对不起,让你受罪了,小玉姐。”
他将适才解下的长衫披在小玉身上,提剑挑断麻绳,伸出手,将小玉散落凌乱的黑发理到耳后。
听到这声称呼,眉目间的那分模样,无数记忆涌来,那不就是是她日日挂念的人吗!
“叶!”
哭声宣泄,其中带着终于有处可依的安心。
“恩,我回来了。”
叶将小玉抱起,看向四周的那些女子,柔声道:“可以回家了。”
她们还在望着叶的身影痴楞时,叶已经离开了。
走廊里,那些一个个小阁房里的黑衣男人听到声响,冲了出来。
乍眼看去,已纠集不下百人,他们拥堵在过道里,大吼大叫的朝叶冲来。
“却邪。”
叶一声唤,身后的却邪剑出鞘,在他身遭围绕穿行,嗡嗡作响。
“去!”
咻!
一把剑,朝黑压压的人群疾射而去。
不等那些恶人看清剑的身影,剑已穿身而过。
鲜血四溅,剑过之处,无人可立。
非死即伤。
叶仍旧一步一步的往前走,步伐不曾乱过半分。
适才来势汹汹的那群黑衣恶人,此刻已被吓破了胆子,他们不知叶是修行者,更不知叶竟是强到如此的令人发指。
剑在他们之中来回穿了几遭,带起的是阵阵血雨,声声惨叫,以及众人惊恐的神情。
跑!
只有一个想法萦绕脑中。
逃!
识海中就只剩下这一个念想。
本黑压压袭来的一群人此时却只如狼狈逃窜的蝗群。
“快去帮里禀告老大!他是修行者!”
逃窜中,有人呼喊。
叶仍旧一步步走,不疾不徐,路过那一条污血染黑的路,路过那些躺地呻吟的伤残。
原来,他们的血真的是黑的。
等叶从后院走出,鞋底已是黑黏一块,一步一个黑血印。
叶将小玉放在酒池肉林的门口,靠墙边坐靠着,与秀芬全友一起。
见小玉得救,三人哭抱于一起。
“叔、婶、小玉姐,你们等我片刻,我去一下便回。”
叶对他们一躬身,转头进了酒池肉林。
不片刻,后院数百小阁房里的凄惨女子一齐跑出来,皆以得救。
再过后,只听得声声巨响传出,先是视野不及的地方烟尘四散,接着整个装潢华丽的酒池肉林,在轰隆隆的响动下,轰然倒塌。
围观的百姓目瞪口呆,不明所以。
直到那少年的身影从尘雾了显出,背后瓦砾崩塌不伤他身分毫,烟尘如雪却不染他衣袖半分。
“恶人帮,祸害栢荨县城百姓几许年头,无恶不作。今日,我便要将这些恶鬼诛灭荡尽。”
......
新城街,这条街道以前不叫这名,后因恶人帮帮会来驻,便把它改叫了“新城”。
恶人帮帮会的主府之大,足足占据整条新城街的三分之一,堂内外围匪众足有千人,是近来十安郡数个县城里最大的江湖帮派。
不仅最大,甚至最恶。
外围匪众再多,也都是些乌合之众不足为惧。可他帮里偏偏蕴藏修行者,帮主以及各堂堂主更是修为不凡。
这般,他们已把寻常寇匪比了下去,甚至于他们背后的势力之庞大,让官府都不敢出声。
如此,他们做起恶来根本无所顾忌,谋财害命,无所不尽其极。
从酒池肉林的逃窜回来的黑衣男人惊慌的闯进会府内,嘴里叫嚷着:“不好了!老大!!大事不好了!”
受人的人拧着眉头,面色不善的将他拦下,喝到:“慌慌张张的干什么?老大是你随便能见的吗?”
黑衣男人也不管对方的语气如何,只是又急又惊的继续说:“酒池肉林被人砸了!”
“什么!”
“酒池肉林被一个会修行的毛头娃娃给拆了!”
先是不敢相信,但又看他满脸慌神的模样,守门人知道他绝不敢拿这事开玩笑,除非脑袋不要。于是,赶紧将他带进去见恶人老大。
“老......老、老大,酒池肉林被人砸了!”
那黑衣男人一进门,便跪倒在地,因为心中颤栗,导致他说话都变得有些结巴。
那恶人老大坐在靠椅上,听得他如此讲,瞬时怒目圆瞪。
“什么!”
“酒、酒池肉林被人砸了......”
毕竟是年久在位的狠人,短暂的惊愕过后,立马恢复了神色。
他声音冰冷道:“什么人干的?”
他眼里情绪不断变换,想了很多,如今他们恶人帮的实力寻常帮会根本不敢招惹。不寻常的人物也会忌惮他们背后的“势力”。
所以他想不出来,还有谁敢来砸他的场子。
“是个修行者。”那黑衣丁匪战战兢兢的说。
“修行者?”恶人老大疑惑的望向他,接着问:“多少人?”
“一个......”
“一个?”
“一个。”
“一个!”
恶人老大终于无法再保持淡定,拍断黑木桌,怒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