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交加,屋内传来一阵喧嚣,破碎声哭泣声不断传出,埋于飞雪之间。
寒寂之中,一位白衣女子行走在风雪中,与雪一般的白衣,衬出无限哀怨。
“小姐,严寒之日,为何一人在此?”
她缓缓开口“我没有家...”慢慢抬起头,憔悴的脸上挂满泪痕,一滴一滴打在雪地上,也刺痛他的心。
“如果,你不嫌弃,随我回家可好?”她迟疑的眼光对上他明媚的双眸,轻轻点了点头,十指相扣属于这寒冬里的浪漫。他带她回家,一间仅能避雨的屋子,他点起火,给她暖身子。
“我是个穷书生,父亲本是此处太守,无奈在我少年时便家道中落,父母都为人所害。几经风波,偌大的家族便只剩下了我一人。”说着又往火里加了几根木材,“看着他们一个个在我眼前倒下,却无能为力,就像一场无法醒来的噩梦。可恨,至今都未查明是哪个歹人所为”
她看得出他眼中闪烁的仇恨和愧疚,为他拭去眼角不易察觉的泪,“公子休要为仇恨蒙蔽双眼,若心怀不善,必成魔。如今你要努力考取功名才是。要是公子愿意,我愿伴你一生,可否?”他看着认真的她,狐媚一笑,拥她入怀。
风雨几载,终迎来题考之日,清儿为他收拾行装,偶尔两两相望会心一笑。“清儿,我即将赴京赶考。待我功成名就,许你花前月下。”渐行渐远的身影消失不见,她苦笑“待你功成名就,怀中富贵人家。”
天气渐渐转凉,清儿想着为他添几件衣裳,便来到集市,却见城内大肆张灯结彩,甚是热闹好看。“伯母,今天是什么日子呀,如此热闹?”“小姑娘,你还不知道吧,那皇上的独生女明日要与新中的状元郎成婚,你说能不热闹嘛。”说完那妇人就笑嘻嘻的跑去帮忙,剩下清儿思绪杂乱。“新中的状元郎,难道是他?““不,不可能的,怎么会是他呢?”其实她心里早已没了底,不过是在自我安慰。“老伯,你知道状元郎叫什么吗?”“他呀,听说以前是个穷书生,无父无母,好像叫什么青宇吧。”“这状元郎深得人心呢,朝中大臣都对他马首是瞻....”
青宇...青宇?!
果然你我还是无缘。
皇宫内,因为明日的婚礼,灯如白昼,通宵达旦。公主在人群中起舞,宛若天仙。
青宇想起了清儿,心绪不宁来到后院却听见有人说话。
“你确定要让他们完婚吗?他们可是亲兄妹。”亲兄妹?!他们在说谁?青宇疑惑不已,躲在假山后。“你知道的,青宇的父亲和你是至交,只不过因为一个女人便让你们决裂...”说话那人轻叹一声,“真是不懂,你当初抱走他妹妹,近几年还狠心派人灭了他族人,这就已经很不可理喻了,为什么你还要...”
“你给我闭嘴,我就是要让他们不得好死...”
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呵呵,苦苦找了这么多年的仇人,如今近在眼前,我却无法下手。我还有个妹妹,不能不管她。
次日,婚礼如期进行,皇帝笑的很是开心,文武百官欢聚一堂,甚是热闹。公主身着凤冠霞披,分外妖娆好看,鲜红欲滴的红唇,满是秋波的美目,无不令人心动。青宇心头一酸“青芸生得如此好看,可惜天妒红颜,要她遭受这样的折磨,我这做哥哥的,也未曾为她做过分毫。”镜中映出青宇的不安,“怎么了,青宇,你有心事啊?”“芸儿,有些事必须告诉你。”
青宇说完,芸儿不以为然,“你不会是不想和我完婚才这么说的吧?”虽然青芸这样说,可心里也是深信不疑,这些年里,她也察觉出了所有一切的不寻常。
“待会儿把给父王的茶换成我泡的这盅。”“是,公主。”
“请公主驸马向皇上敬茶。”
“父皇,请喝茶。”“好好好。”皇上接过茶,一饮而尽。
“皇上,你不舒服吗?”“没事,继续吧。”一炷香后,皇帝面色愈加难看,“啊~”一声惨叫,一人一头载在地上,“皇上!”
目光齐聚在公主身上,来人,抓住他们!
几日之后,朝政依旧,青宇万人之上,却在一人之下。那日,清儿舍弃生命将青宇送往巅峰成为九五之尊,化为一堆白骨。
前世,她乃一国郡主,他乃邻国国君,为使两国和平她于邻国和亲,他并不愿娶她,无奈身为一国之君必以国家为大。她却痴痴傻傻钦慕与他,舍弃一切,但两不相见。他后又纳妃,新妃设计陷害,终于,她死于他剑下。那一刻,她笑了“值得...”
她不愿喝孟婆汤,在忘川河中看他一遍遍走过,为他忍受七百年的煎熬,他却不看她一眼。
用沉重代价换取这一世的回眸,最终还是化为白骨一堆。他权倾天下,却放不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