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来了。
不是120。
他们为她注射了一针麻醉药。什么都感觉不到了,疼痛和其他的感觉一起消失了,只能感到粘稠的血汩汩流出,弄的满身都是。
白薇挡住了她的视线。他们在对我的肩做什么......
白薇柔声对她说,尽管声音在颤抖,:“别看。闭会眼睛吧,一会就好了。”
叶紫回以一个微笑。在白薇和夏天麒看来,这个笑容很是惨淡,纯粹是为了安慰他们的。白薇的心一阵阵抽紧。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要替我挡下来......白薇握住了叶紫的手,用另一只手轻轻拂过叶紫的脸颊。白薇的手冰凉而有力,不知道为什么让叶紫安心。她闭上眼睛,感到身体有些发飘。真的没什么的,街头斗殴她也见到不少,被板砖开瓢的也有......真的不算什么的。
白薇颤抖着抚完叶紫的脸颊。还淡淡勾起的嘴角上留下了一抹血迹。
叶紫睡过去了。
夏天麒目睹了这一切,心脏疯狂的跳动着。他不是没有见过血,只是从未见过他熟悉的人在他眼前受伤,流那么多血。尤其是叶紫......他简直无法相信,那个刚刚和他谈笑风生的女孩此时此刻会受伤成这样。手也跟着抖了起来。他拿起手机,颤抖着输入了一个号码:“喂?我今天请个假......”
——你是谁!!
叶紫睁开眼。手脚都被绑牢在椅子上。远处有一个阴郁的男人的脸,叼着烟。他的眼神在火光中若隐若现,飘忽不定像个鬼魂。
“你......你是谁?”
“墨箫。”
语气冷冰冰的,仿佛和她对话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机器。他抽出一个银光闪闪的东西。叶紫一眼认出来这就是早上的那种飞镖。恐惧在她心里酝酿,迅速的膨胀,在胸腔里炸开:“你......你你要干什么?”
那个男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你太吵了。”说罢用胶带封住了她的嘴。叶紫想呼救,但发不出完整字节的她又如何唤的来人?
“别喊了,没用的。这里没人。”还是那一副冷冰冰的语气。他眯起眼睛,掷出了手中的飞镖。叶紫闭上了眼睛。在看也没有用了。
飞镖擦着她的脖子钉进了身后的木板里,把她的脖子擦的生疼。那个男人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掏出了第二根飞镖,细细的擦拭。金属的味道愈加浓烈。不,不是金属,是血。第二支飞镖仍然钉进了身后的木板里。叶紫闭上眼睛,不愿再看。
第三支。
第四支。
......
在她感到脖子已经被固定住时,已经晚了。四肢和脖颈都被控制的死死的,就连嘴巴也被封上了。临死前连叫骂都不行了啊,她苦涩的想。
面前的男人还在一遍遍磨砺这飞镖的尖端,空气中回荡着金属摩擦的刺耳声音,叶紫的意志也随着一点一点磨灭,一步一步走向崩溃和恐惧的深渊。浓浓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他到底想要什么......
但她什么都做不了,只有在死亡面前摆出最后的威严。
那个男人终于抬起头。叶紫第一次看清他的眼神。里面有怜惜,有怜悯,有嘲讽,有仇恨,而最多的,是悲伤。刻骨的悲伤,即使仇恨也无法遮掩。
叶紫突然升起一种不知道是什么的感情。第一次,她抛下了心底的恐惧,取而代之的是同情。他的两眼熬的通红,仿佛一生只为了这一刻,但是当这一刻来临,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男人最后终于举起了手中的飞镖。最后一支飞镖。是冲着她的喉咙。
什么东西重重的打击到了她的喉咙,疼痛使她的身体收紧了。但是她不能。她的所有肢体都被束缚的结结实实。
好像有一块金属掉到了地上,发出一声脆响。没有血。她呆呆的看着男人的背影落寞的远去。身上的绳子莫名其妙的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