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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岳佐成千里寻父 济南府打擂结仇(2)

岳永强说:“我自已的病尚未痊愈,哪敢和你试功夫呢?”岳佐成笑了笑说:“这还不简单,您随便叫个伙计在我头上砍三刀就行了。”岳永强半信半疑地拿出他当年带出来的那柄关刀,又不敢叫别人砍,自已举起刀来试了两次还是不敢下手,生怕把自已的宝贵儿子砍死了。后来在儿子的再三催促下,岳永强才很不情愿地在儿子头上轻轻砍了一刀。关刀刚一落到头上,岳佐成便迅速地把头一偏,“嗖”的一声,关刀便飞出六七尺远,“嚓”的一声又插进砖墙里去了。岳永强先是大吃一惊,接着连拔了三次都因插得太深拔不出来。只得无可奈何地望着儿子。岳佐成回过头来,运了一口气到手臂上,然后把手平伸出去,掌心向上,向后一招手,那关刀就象被绳子牵着一样离墙飞了回来。关刀刚飞到身边,他又举起右手,一个“劈山开石”横切一掌,把刀切成了两半。就这三招,把在场的人都看呆了。岳永强这才放心地叫人去找陈二癞来谈条件。

不到半个时辰,派去的人便面红耳赤地跑回了说:“陈二癞不但不来,还把老板和少掌柜的骂了一顿。他说和你们两个小气鬼没得条件好讲,要么按老办法‘二一添作五’。要么三天后在城西擂台上见。”岳永强见这癞子软硬不吃,只好答应让儿子同他打擂比武。

陈二癞三天不打人手就发痒。那几天正是快活得不耐烦。一听说岳佐成答应同他比武,大喜过望,这回和往常不一样,他别出心裁地搭了个“棋盘式”擂台。顾名思义,“棋盘式”就是在相隔一丈远的距离内,同时搭两个擂台,整体地看是个象棋盘。中间那一丈远的间距称之为“楚河汉界”,陈二癞和岳佐成就是这个棋盘上的“棋子”,要进攻就必须越“楚河”跳“汉界”。这种擂台是二癞子精心安排的,它一能发挥孙家拳的跑跳功的优势;二能限制岳家拳的马步功的短处,让他想跳也不过跳来。

第三天上午,看热闹的人成千上万。双方签了生死文书之后,便正式交起手来。他们各占一个擂台,陈二癞估计岳佐成跳不过去。却故意站在对面擂台上一个劲地喊:“来,来,来。”岳佐成说:“你是卒子我是帅,将帅从不越汉界,吾守深营戒远征,大胆的卒子过河来。”陈二癞到底是个心胸狭窄的小人,一听这话肺都要气炸,说了声:“老子这个卒子今天就是要吃掉你这个帅!”话音末落就是一个“单鹤冲天”式凌空而起来到台前,接着又是一个“老鹰抓鸡”式朝岳佐成面门抓来。

岳佐成下身站的是“落地生根”式的马步桩,上身摆的是“观音坐莲”式的双合掌。陈二癞的鹰爪刚到,岳佐成一个“援手双亮掌”,抓住对方的手向中间一扭,接着一个反推,说了声“走”,就把陈二癞推回了对面擂台。岳佐成的步子半寸末动,上身仍然是双合掌。台下的观众纷纷为陈二癞喝倒彩。

武林中有一句行话叫做“南拳北腿”,陈二癞先前把岳佐成这个年轻的老手侧看了。自以为“何须动腿”,被推回之后才想起了“手是两扇门,全凭脚打人”的师训。少息片刻以后,陈二癞大叫一声:“娃娃招打”,又是一个“蟒蛇出洞”的招数射向对方擂台,刚至台沿右脚轻轻一点,一个跟头便翻到了岳佐成的前上方,趁下落之机对准岳佐成的前胸就是一个“凌空鸳鸯腿”。岳佐成向下一蹲避过了这一招,同时一个“霸王举鼎”,对准陈二癞的下裆是一个冲天拳。眼看这一拳上去,就要致陈二癞于死地。

台下的观众见此情景,竟情不自禁地为岳佐成喝彩叫好,有性急的连鞭炮都点着了。一刹时“噼里叭啦”十分热闹,最引人注目的是张记肉店的老板张大炮,一见这个吃肉不把钱的陈二癞将死于岳佐成的手下,便喜得一蹦三尺高,同时大声喊道:“明年的今天就是二癞子的周年了!今天我请客……”

但是,正当大家为岳佐成的正义行动而欢庆的时候,不知为什么,岳佐成已经打出去的拳头,不但突然变成了巴掌,而且仅仅在对方的大腿内侧轻轻拍了一下就收了招。一场虚惊的陈二癞见“棋盘”不仅没有帮他多少忙,而且险些丢了性命,便改变主意。干脆当了个永不回头的“过河卒子”,就在这半边擂台上与岳佐成面对面地交起手来,二十几回合过去了,双方都各有千秋。

尽管陈二癞使出了灵活多变的孙门“猴拳”和柔中有刚的看家本领“二堂拳”,岳佐成却始终站在原处寸步末移,仅仅以两手接招。真可谓深扎马步,稳如泰山。但是岳佐成也并末占什么便宜,只见他上下发招拳声“嗖嗖”,使出了千钧霹雳之力。左右开弓,擂台摇晃,亮出了岳门高招。无奈何二癞子象只八臂猿猴那样跑、跳、躲、骗机警得很。凭你有三五尺远的“拳风”,五六尺远的“吸力”也奈何他不得。

对于岳佐成来说,上台打擂毕竟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而陈二癞则是城门口的麻雀——见过许多炮火。他趁岳佐成稍不留意,便卖了个破绽,一个箭步冲上去扫了一个“地盘”。岳佐成向上轻轻一纵,这一招刚躲过,紧接着又是当胸一掌,岳佐成躲闪不及只好向后退了一步,这样一来他的马步就乱了。陈二癞趁势步步紧逼,一直把对方逼到了擂台的边沿,无法再退了。这才亮出他的拿绝招“虚实连环腿”,要致岳佐成于死地。

岳佐成刚刚用双手抓住陈二癞踢来的第一招“虚腿”时,他的第二招“实腿”已经朝岳佐成的胯部猛踢过来,这一招实在厉害,弄得岳佐成想退又无后路,欲闪也闪不开。看来这是石小姐爱上了史秀才——非死(史)不可了。大家都为他捏了一把汗。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岳佐成突然大吼一声:“来得好!”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闪电般腾出右手,迅速抓住那致命的一脚,上身向后一仰,又向前一推,两手举过头顶,奋力张开双臂,大喊一声“开哟”就要把陈二癞撕成两半了。

这时,只听见岳永强突然喊道;“孩儿,休得伤他性命。”这一喊不仅使岳佐成感到实在难以从命,就连台下的观众都感到心底一沉……

欲知陈二癞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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