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林等人回了各自洞府,他们被两位金丹长老告知租赁洞府的事暂且停下,最近最好不要外出。
乙峰半山腰,这是一座比较大的院落,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样样皆有,此刻在那曲水环绕的凉亭之下,坐着的正是两位神行宗的金丹境长老。
“师兄,最后时刻,你为何没有出手,反而要我随你离去?”说话的正是出手对付尸傀的那人。
另一人眉头有些浓重,名唤赵海河,道:“徐泽师弟,此事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若是我当时出手,你我二人包括那几个外门弟子恐怕都难以下得山来。”
徐泽一讶:“此话怎讲?难道那几人还有实力能留下你我两位金丹长老不成?”
“你可还记得郝建一剑刺向那年轻公子时,其身后的那位大汉击出的那一掌?那一掌虽隐蔽,但仍旧泄露了一丝气息,其真元澎湃绝不弱于你我。更何况,在其身侧,可还是有三人,那三人神色虽有担忧,显然是着紧于那年轻公子,但面上不见丝毫惧怕。若我判断不错,这三人中至少还有一人也是金丹境。你我二人若放手对上,哪怕能安然走脱,可也落不得丝毫好处。”赵海河神情凝重道。
“这……”徐泽知道赵海河一向观察入微心细如发,再细一思量,揣摩一番,不由信了三分。
“况且,”赵海河又道,“你可知那尸傀乃是何人之物?”
徐泽默然,静静等待着赵海河往下说。
“两百年前,有一次我途径谪仙地,结果在那外围,被我遇见一人,那人全身笼罩在黑衣之中,其音嘶哑沉闷,竟是以肚腹而发声,当时此人正在全身心捕捉一只尸傀幼虫,也幸好其将心神都放在了那只尸傀上,不然我还真未必能回得来。”
徐泽神情忽然变得激动起来,手指颤抖嘴唇哆嗦,“难道、难道此人是……”
“不错,此人正是幽冥魔宗的哑杀生。此人心狠手辣,曾血腥屠戮一城十万百姓来修炼魔功,使得正道震撼,引得百余正道高手追杀两百万里,最终却并没有杀掉他,而是让他趁势加入了幽冥魔宗。此后,此人倒是沉寂了数百年,想不到此次仙缘法.会之际,却现出了踪影,只不知此人所图为何。——唔,还有那年轻公子一行之目的,也颇让人费解。”
关于此事,徐泽当时正闭关冲击金丹境,并不知晓,此刻听来,也觉得颇为麻烦,脸色发黑。沉默了半晌后,他道:“依师兄之见,此事该如何是好?”
赵海河长长的叹息了一声,“为今之计,怕只有请出门内的太上长老来此坐镇,你我二人根本不足以镇压。我决意让何子文去一趟宗门,将此地之事如实禀报掌门,再将吾等之建议提出,由掌门定夺。”
“善。”
当下赵海河传信招了何子文来,细细嘱咐了,何子文应了离去。
“咦,何师兄,你这是要去哪里?”余林刚走出房间,一抬头望见何子文驾驭一叶飞舟,匆匆飞过,心下疑惑,便开口问道。
“原来是余师弟,长老差我往宗门办些事。”何子文神色做出一份轻松道。
余林一听,乐了,“何师兄,可否带我一起去?我正好想去宗门功法阁一趟。”
“这……”何子文迎着余林充满希冀的目光,略沉吟了一下,便道:“那走吧。”
站在飞舟上,清风拂来,衣衫猎猎,速度极快,在蔚蓝的天空中划出一道青虹。
余林眼中光芒闪烁,朝何子文道:“何师兄,你对郝建刘辉意外身死之事怎么看?虽然这二人仅仅是外门弟子,可好歹也挂着我神行宗的名号,宗门应当不会置之不理吧?”
何子文看看余林,笑了笑,“余师弟,你可莫来套我话。此事自有宗门决断,你我二人人微言轻,还是别操那份心了。”
被点破目的,余林尴尬一笑,摸了摸鼻子,“师兄说的是,师弟受教了。”
何子文转头去为飞舟装填灵石,余林别无他事,便盘膝坐下来打坐修炼。
日头西斜之时,二人来到一片山脉前。
飞舟在这苍茫大山之间缓缓飞行,脚下是连绵不见边际的绿树群山,入眼皆是碧色。飞舟从一座座山峰之间穿过,显得更加渺小了。再抬头远望,真是千峰绕金霞,万里翠连天。绝壁上,古藤老树昏鸦;夕阳里,楼阁袅袅仙家。
“真是‘夕阳无限好’啊!不怕师兄笑话,每次看到如此美景,师弟我都心生感慨,甚至想在此隐居下去。”余林叹息。
何子文笑道:“师弟此言不差,我第一次看到这‘夕阳里’美景时,也被深深震撼住了。”
片刻后,二人到了一座耸入云端的山峰前,在那半山腰的宽大平台处,正有无数弟子或在演练剑法刀诀,或在激烈辩论,另有人行走穿梭,好不热闹。
到了此地,便不得再飞行了,非重大事情便只有步行上山,当下二人便落了飞舟。
“余师弟,你我二人便在此暂别,明日午时我们再在此地聚首回苍州如何?”
“是,何师兄。”
何子文上主峰最高处觐见掌门自是不提,却说余林一路跳跃穿行,往功法阁而来。
对每个宗门而言,功法阁都绝对是重中之重的地方。其从神行宗创派时便已存在,时至今日已有五千余年,期间不断有门派宗人将从外界收录来的功法送入这里,以此换取贡献点。
“足足占地五亩,上下建有五层,真不知这其中收录了多少仙法神功。”每一次站在功法阁前,余林都要震惊于它的浩大。
他迈步进入,刚走两三步,迎头便遇见一位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