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家里来客人了,要见家主,可是家主和几位堂主在书房议事,您看……”钱伯站在软轿边,对白柯柯说。
白柯柯听了钱伯的话,很是好奇,就她看来封宅的事钱伯都可以拿主意的,现在能让他这么为难,来的肯定是不好相与的人。
白柯柯说:“让客人等着。”她可没有当家女主人的自觉。
果然是这样!
钱伯暗自叹口气,她虽认识这个女主人不到半日,却已经了解白柯柯闲事莫理的个性,在她看来除了她在意的事其他都是闲事吧。
“是。”钱伯说完,引白柯柯进软轿后,心中一划拉,指示轿夫送姑娘回主院,走小客厅那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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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城主好大的架子,让客人干等这么久算什么待客之道?!”一个公鸭嗓子的男人在小客厅里对着奉茶的家仆大小声,虽然他今天穿的是常服,只这一嗓子出来,很轻易就让人联想到他的身份:公公。
华盛宫大太监李公公在大厅里来回转悠,很不满意今天受到的待遇。他们是听城门口的报告知道封雪逍进虎都了才找上门来的,都说西区的封宅不接待客人,今天要不是有他身上那块令牌,他和二小姐还真会被关在门外。
在小客厅里奉茶的家仆除了端茶送水,对这种自我感觉良好人事一律采取不搭理不回应的态度,由着李公公自个儿生气,再递上一杯茶。
李公公怒气蒸腾,甩手就把茶杯砸在地上,怒喝:“还让杂家喝茶!杂家喝茶都喝饱了!快让能说话的出来!”
“李公公,封城主贵人事忙,我们等着就是,左右也就一天的时间了,你还怕他不出来不成?”坐在一边悠闲喝茶的女子见李公公大怒,出声劝阻。那女子一袭粉色纱裙,身上饰品简单名贵佩戴得恰到好处,一块同色调的纱巾遮面,只能看见上半张脸,却已知是个让人顾盼神飞的美人。
那女子从身后的贴身丫鬟手里接过巾帕碰碰唇,在李公公的气恼中侧头对奉茶的下人说:“你说,是吗?”
那是个厉害的女子,居然看出钱伯安排奉茶的下人另有名堂。钱元是钱伯的儿子,掌管封宅名下的产业很少回西区,这次才回来拜见家主就被老爹抓来顶包。他看看这个女子,心中暗叹:不愧是秋家的人!
钱元没有回应那女子的问题,奉了茶,才抬脚要出去,却见一顶软轿十分招摇地从小厅正门口过。
钱元还没有说话,刚才还镇定喝茶的女子对身后的丫鬟说:“把软轿截下来!”不是说逍遥城主不近女色吗?封宅怎么会有女人坐软轿?!
那丫头身上带着功夫,听了主人的话就飞身而出,拦下了白柯柯的软轿。“轿里的人出来!”狐假虎威,娇喝得稀松平常。
白柯柯就说软轿走得方向不是回去的路,如今被人拦下,只能叹一口气,一只手才撩开轿帘,就被钱伯接手。钱伯上前帮白柯柯举着轿帘,笑得很憨厚,在白柯柯看来他就是一只老狐狸!这只老狐狸完美掌握了白柯柯的尺度,知道逼她出面还不至于让这个女主人生气,或者说,他知道就算女主人心里不痛快也不会找他撒气。
“姑娘,来人是镇边大将军秋将军家的二小姐,是由宫里李公公陪同一起来的,秋家大小姐是宫里的盛贵妃,李公公是华盛宫的大太监。”钱伯也不知道这位女主人对虎都形势和宫中局势了不了解,只能简明扼要说了两句,就让白柯柯去对付那个秋家二小姐了。
白柯柯一袭白裙,身上没有任何饰品,少见的齐耳短发洒脱干净,只是站在那里,就让人感觉超脱世外。她的脸上爬起慵懒的笑意,没想到自己还要经历宅斗。
她看都没看那个会武的丫鬟一眼,抬脚就进了小厅,直接坐上主位。
在封宅,那个位子只有封雪逍可以坐,如今却被那个女孩坐了去,她只十七八岁的年纪,坐在那个位子却一点也不违和。
白柯柯坐在主位看秋家二小姐秋心知,对她眼底划过的诧异浑不在意,问:“客人来我封宅有何贵干?”一句话,表明你客我主,女人的战争硝烟弥漫。
“客人?你的封宅?你是什么人?”秋心知因着白柯柯的一句话失去往日端庄高雅,直白地问。
白柯柯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又不想回答秋心知的问题,偏头看向奉茶的钱元,钱元才听说过家主对这个女主人疼若至宝,现在被她盯着看,瞬间头皮发麻,只能站出来说:“姑娘,这位秋二小姐说是来找家主的,有要是相商。”
姑娘?这算什么称呼?秋心知正疑惑,却听白柯柯再次开口:“找他啊,他现在在忙,你可以跟我说你的要事,或者继续等下去。”还是没有回答秋心知的问题。
“你!”秋心知气恼,而边上一直被忽略的李公公看看管家钱伯,接了秋心知的话,怒道:“钱管家,杂家陪二小姐来找封城主,你却让这么个放肆的丫头来应付我们,你好大的胆子!”
钱伯不回应李公公的话,他就是个下人,主家面前没他说话的份不是?
白柯柯听了李公公刺耳的话,微微皱眉,她抬手指指李公公,对钱伯说:“钱伯,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