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闲话等我回来再说,我今天过来看看,明天就走了,你别弄出事儿来,酒楼那边倒没多少事儿,关键是不要让如来佛他们的人来卖货,现在抓得紧!”我一直担心就是有人在我们那里卖摇头丸什么的,到时侯受牵连。
“妈的!他们进来卖,我就翻脸!”狼狗回答。
“那好!我现在回去收拾了,明天的飞机。”我看没有什么事就打算离开。
“你回家钱够么?”狼狗提醒我。
“带了10万!”我们是单独开户,一个月分一次钱,要投资再各自拿出来,我的卡里有30万了,很久没有回家,所以我这次新开了一个户转了10万在里面,打算带回去安排一下。
“够不够?”狼狗问。
“哈哈!带10万已经是个大大的大款了。”
“小丽一起去么?”
“本来她要去的,但是我担心她身体,我到了重庆还要坐好几个小时的汽车,所以不让她去。”
“那我明天送你到机场吧!”狼狗这狗日的怪怪的,要在以前,凭他的嘴巴他会说“保险填我的受益人嘛,你飞机掉下来了我得点儿保险!”
“不用了,军哥说的他送,你看店吧!”没有想到,这是我和狼狗最后一次说话。
军哥说等我回来了看我们把结婚证领了就走,那天我们在去机场的路上,他说:“我最近眼皮老是跳,不知道怎么搞的!”
“少喝点儿酒,别老是很晚才睡!”我历来就不迷信“左跳财右跳灾”的说法。
“可能是吧!”他把左手搭在车窗上,又把油门加大了些,车像离弦的箭一样向前飞去......
重庆机场
我拦了一个出租车,说去朝天门。司机说;“你口音怎么像是XX的啊?”我说我就是那里的,他说他也是那里的人,原来是个老乡!
人就是这么怪,真正在一个地方生活的人彼此之间很冷漠,他们对朝夕相处的同乡人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但是一旦他们走出生活的地方到外地谋生,对老乡却是那么的亲热和重视,“老乡”的划分标准也是随着外出的地域不同而不同:出了县,那么只要是一个县来的就是老乡;出了省,那么老乡就是一个省来的;在国外,那么只要是中国人就是老乡了。
我问老乡到家里的车多不?他说以前还是多的,但是现在那边修路,都是坐船回去。船要等,不是很方便的。我赶时间,就问司机我可不可以包他的车,他觉得很为难,说路太难走了,我好说歹说,又加了钱,他总算看在老乡的份上答应送我回去......
好久没有回来了,竟然有恍然若世的感觉。县城变化很大,盖了不少楼,还搞了很多绿化,家人见我回来,也不计前嫌,很高兴的问这问那。我趁这几天时间走了几家亲戚,到祖坟上烧烧纸,然后看看以前的同事和领导,单位给我搞的停薪留职,意思是不领工资了,但是编制还在那里,我觉得他们很够意思,当然得拜望他们。因为我觉得占个名额有点儿不好,所以就叫他们不用给我留着了。
第五天,我把路费带齐,其余的钱全给家里留下平时开支,带着未婚证明和户口薄去重庆打算回广州,也许是这几天累了,我的眼皮也有点跳!
到了机场,我才发现这几天忙于拜访应酬,没有给那边打电话。小丽没有什么业务,又喜欢清闲,所以不爱带手机。我直接给军哥打,无法接通,他老是跑来跑去的和朋友喝酒,经常这样,我又给狼狗打,通了!
“狗日的狼狗!我现在在重庆机场,下午机场去接我!”我不等他说话就说。
“好的!”狗日的狼狗可能是感冒了,说话声音比以前低了。
“你们没有什么事儿吧?”我突然冒出一句。
“没有!”他声音有点含混,鼻音很浓。
“好了!不说了,我要上飞机了,下午机场见。”我匆匆忙忙的挂断了。
上了飞机,我还想偷偷给小丽打个电话,看她带没带手机,但是被空姐看见,她很礼貌的叫我关机,关就关吧,反正过不了多久就可以看见他们了。
......
广州
下了飞机,我兴冲冲的出来,远远就看见狼狗的吉普,但是人不知道去哪里了,车窗关得严严实实,这狗日的要在的话,会把他旁边的窗打开,放低座椅,把脚搭在方向盘上或抽烟或睡觉。
我打算去车里等他,要时间久了他不回来,我就自己开走,让他打车回去——我有他车的钥匙,我边走边想狼狗打车回去的狼狈样,不觉笑了起来。
我来到狼狗的车处,刚要掏钥匙,后车门砰的一声开了,冲出几个警察,全向我扑来,我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手上已经多了一副手拷!
“你们凭什么抓我?”我大吼起来。
“老实点儿!”一个警察推了我一把,我头差点儿撞在车门上。
“我怎么不老实了!”我还那警察一脚,说就说,他妈的动手动脚的干什么?我气不打一处来,但是我心里明白,肯定是狼狗他们出事儿了!
“你小子欠揍啊?”那警察火了,扬手要打我,被一个像是头儿的人呵住。
他们把我推上车,旁边冲从一辆警车,呜啦啦的在前面开路,好象他们抓到了好大一条鱼似的。
“到底出了什么事?”我问那头儿。
“回去再说!”那头儿看来还是比较稳重的人,他手里拿着狼狗的电话。
“那你们就开快点儿啊!”我大吼,心里很着急,想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回到公安局,他们马不停蹄的审我。
那头儿主审,他递给我一支烟“我们怀疑你和最近几天的毒品案和凶杀案有关,现在对你进行调查,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并如实回答我的问,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你问吧,不然我就问你了!”我捧着手铐吸了口烟说。
“你和狼狗、朱军和朱丽他们是什么关系?”
“狼狗是我最好的朋友,朱军是我舅子,朱丽是朱军的妹妹,你该知道朱丽是我什么人了吧?”
“请你严肃点儿!”
“那好!你得先回答我几个问题。”我也觉得不该闹下去了,先知道小丽他们的情况再说。
“只要不是过分要求,我可以回答你!”
“根本不过分!你只要回答他们三个现在怎么样了就可以了。”
“对不起!你这是问题的要害,如果我回答了你,将会影响你的口供,如果你真没有什么事儿,录完口供你就可以走,你自己出去看!”那头儿很严肃的说。
“那好我们开始吧!”我又捧着双手抽了口烟。
“请你说说和他们交往的经历!”
我从我来广州开始说起,到被他们抓,中间略去狼狗撞交警和派金义砸店,说了很长时间,脚地下全是烟头。最后那头儿和做笔录的出去了,不一会儿又进来,说:“你可以走了,不过我们要带你去一个地方!”,那做笔录的来给我打开手铐,我问那头儿:“去哪里?”
“去了你就知道!”那头儿做了一个跟他走的手势。
他们把我带上车,我连问去哪里,那头儿不说话只顾抽烟。
最后他们把我带到了医院!我心里极度紧张,紧跟着过去,是谁受伤了呢?重不重?我心里七上八下!
没有想到他们居然把我带到了太平间!
“进去看看吧!”那头儿指了指里面。我撒腿就冲进去,里面用白布搭着两具尸体!我掀开第一个,是狼狗!很安详的他在那里,好象是睡着了一样,胸部有血迹!我发疯了似的冲到另一具尸体,天啊!是小丽!脖子上有好几个刀口,只有些干了的血迹,她脸色苍白,表情很痛苦的样子,我感到头晕目眩,扶着那床站稳,稍稍回过神来,跑出去一把揪住那头儿的胸前咆哮:“你说!是谁干的?谁干的!说啊!谁干的!”那小警察连忙上来把我拉开。
“你不要冲动,我们也想找是谁干的。”那头一边整理衣服一边说“我们会尽快抓到凶手的!”
“你们不抓我也要去抓!我不把那人碎尸万段,老子不是人养的!”我争脱那警察上前盯着那头。
“如果你没有什么事的话,我们走了,有事会随时通知你的,你处理你朋友和爱人的后事吧,节哀!”那头儿说完就带走小警察走了。
我没有搭理他们,靠在墙上坐了下去,无论自己怎么咬牙,两股泪水还是不争气的一涌而出,顺着脸颊不断的往下淌......小丽当初一再要求跟我回家,我却怕她有孕在身受苦,不许她一起回去,我要是让他一起回去多好啊!我当初怎么就不许呢?怎么就不许呢?怎么就才许呢?怎么不许呢?我使劲抓着自己的头发。是我害了小丽,小丽父母去世得又早,为什么她命就这么苦?还有狼狗,你到底是怎么死的?我走的时候还嫌你婆婆妈妈,我以前老是骂你“狗日的”,你说过好想结婚,我给你说过咱们好好干一年,争取今年结婚,你新车一买回来就分了一套钥匙给我......你为什么现在就躺在里面不说话了?你为什么不起来说“妈的!回来了啊?”
......
我嘴里一会儿喊小丽,一会儿又叫狼狗,也顾不了那么多,哭就哭吧,谁不让老子哭,老子马上和他拼命。就这样泪流满面的不知道坐了多久,外面天黑的时候,有人过来说:“先生你已经坐好久了!”,这人一提醒我才清醒过来,站好几次才站了起来,下肢的麻痛让我更清醒。“对了!朱军呢?怎么没有朱军的消息?”我一个激灵,我一瘸一拐的往外跑。
我出来拦个车就直奔大天涯路客——离这近,先找人问个究竟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来到大天涯路客,门上两个大纸条帖成一个“X”,上面还有字和红章,封了!我拉一个路人问这酒吧怎么了?路人说不知道!他是路过。
我一头冲进旁边的商店。
“宋老板,你回来了啊!”我推开门,老板就问。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急促的问。
“听说你们那里卖毒品,警察来封了!”
“人呢?其他人呢?都抓走了么?”我问。
“具体我不知道,那天确实抓走了很多人!”
我跑出来又拦一辆车去小天涯路客,远远的我就看见门上还是大大的封条!我叫司机调头去酒楼。在车上我心急如焚“怎么找个人了解内情都没有了啊?”
我来到酒楼,门前没有以前那种车水马龙的景象,很是冷清,也许是心情的原因,我感觉整个酒楼寒气森森!但是还好,没有被封,我急匆匆跑进去差点和海龙撞了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