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竟没见过有人自己夸自己的,你倒也不觉得面上发烫的。”
“怎样,今日让你见识了。”
轩辕泽走到门外,宫人才要禀报,轩辕泽却笑着拦住了,听着屋内嬉笑声,不由地也舒展开眉头。
“聊什么这么高兴?”
“陛下万安。”
“都起来吧。”轩辕泽扶起藏仪坐下,自己坐到藏仪身边。
抬头却见锦绣一身水袖戏服,面上却是画得红红绿绿,有些忍俊不禁“水袖花面,倒是没见过这样的阵仗,不知道锦绣这是唱的哪一出?”
锦绣水袖一甩,右手上轻纱水袖便拢到左臂,欠身侧腰,活灵活现的样子“陛下有所不知,臣女锦绣这也算的上彩衣娱亲。”
“哦?我看这娱人倒像自娱,看这在座的课没有哪个比的过你的兴高采烈。”
藏仪一笑“原是藏仪的不是,找了这几件戏服来觉着好看,锦绣便就扮上了,方才还说自己是窈窕淑女,是君子好逑呢。”身后晚歌也是跟着好笑。若平日里这样说就罢了,只是脸上画得这样再说这样的话不免有些滑天下之大稽。
锦绣也不理睬众人这笑的前仰后合,兀自端起茶盏喝了以口水“还不是昭容娘娘闲来烦闷,找些乐子罢了。”
“速速去收拾了罢。”藏仪看着锦绣面上的花里胡哨的妆容,心有不忍。
轩辕泽也是笑看,果真这宫中有了这样的人也有趣许多。
晚歌领着出去,少顷锦绣再回来,青底对襟的水袖戏服已是换了一身月色襦裙,青丝半笼,脸上还带着方才梳洗的水珠,鬓角的碎发被水湿了贴在面颊上。
轩辕泽一愣“锦绣这样也果真是窈窕淑女了。”
藏仪也愈发放肆了一些,取笑她“卿本佳人,奈何作死。”
锦绣却是不言不语。
“听说你最近很是关切一个小御厨,还处处给他求医问药的?”
锦绣倒是没想到这么小的事情轩辕泽都知道,只得讪讪一笑“臣女与那小师傅颇感投缘,也是可怜他小小年纪就不能言语,听说是先前生过一场大病这才哑了嗓子,想来应该是能够治得好的,也就试试。”
“原来是这样,锦绣还真是颇有善心呐。”轩辕泽笑道,锦绣倒觉得受之有愧。
晚间那温文又来了琼华宫,几日来惯了,也就省了通报。
“我瞧瞧今日你又做了些什么好东西。”锦绣上前接过食盒。
温文将两份精致的点心端出。
“小姐可又是要配上甜乳羹?”晚歌饶是一笑,锦绣很是赞同地用力点头。
“藏仪尝尝?”锦绣好意递过去。
藏仪连连退后“这其中加了杏仁,我可受不得这味儿。”转而逃也似的离开了。
锦绣方才想起藏仪从来不碰杏仁,便也乐得独享。转而看向温文“这么多付汤药下去,还是不能出声吗?”
温文苦笑摇头。
锦绣想想也是,这缓缓慢慢的功夫是要一天天熬出来的,病也不是这么快就能治好的。
今日这杏仁糕倒似特别好吃,锦绣贪嘴全吃了,甜乳羹也是喝了大半盅。晚歌摇摇头,只将杯盘收拾了,回来便看见锦绣伏在桌案上,想着这小姐也是有趣,吃饱了就睡,天气又凉,真是离了人的照顾可还不知道怎么好,便从一旁的榻上取了绒毯来悄悄替锦绣盖上了,派了两个宫人去打水来服侍锦绣梳洗,自己也忙着去照料藏仪。
“娘娘,娘娘,不好了。”一个宫人慌慌张张跑进来。
晚歌正端了水迎面就被撞翻在地“这规矩都没了?慌慌张张成个什么样子,若是冲撞了娘娘可怎么好。”
藏仪看那宫人如此惊慌失措“出什么事了?”
那宫人抖抖索索话也说不利索“小姐,苏小姐她,奴婢喊她起来梳洗却怎么也喊不动,奴婢就推了一把,她,小姐她就倒在地上了。”
藏仪明白过来,赶忙跑着去了偏殿。
两个宫人跪在地上,藏仪上前“锦绣,锦绣。”
锦绣面色苍白,纹丝不动。身后晚歌也赶了来,藏仪一时急乱不知所措哭向她“晚歌,晚歌怎么办。”
晚歌上前探探鼻息,好在一息尚存。赶忙派人去请御医,另拍了个宫人去禀报轩辕泽。
锦绣早已人事不省,四肢冰冷,丝帕搭在腕上,几个御医连连摇头。
藏仪被轩辕泽拥在怀中“怎么样了?”
御医摇摇头。
“到底是什么情况?”轩辕泽语气中带着怒气。
一干御医跪下“小姐这种种症状似是中了毒,只是臣等无能,解不了小姐这毒啊。”
“一帮废物,太医院养你们何用?”轩辕泽怒极。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啊。”
藏仪泪水直流,只得心里暗自祈祷,锦绣千万不能有事,否则承钦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自己也将会良心不安。
“派去苏府的人怎么还没回来。”轩辕泽质问道。
内侍低着头“陛下,这去到苏府少说也要一炷香的时间。”
“再派人去。”转而看向跪了一地的御医,又是火上心来“还愣着干嘛,给朕救人啊,救不了也给朕救,不然就一起陪葬。”
“是。”
琼华宫四下慌乱,谁都没注意到一个宫人在这混乱中悄悄出了偏殿,从琼华宫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