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可醒了。”锦绣只觉得头昏昏沉沉,手脚酸软无力。
“哎,别动,大夫说了你这是着了风寒,可别再冻着了。”砚清端着药碗走过来“这是驱寒的药,夫人离开前嘱咐让你一醒过来就快趁热喝了。”褐色的汤药散发出苦味来,热气氤氲着。锦绣皱皱眉“你先放着,我待会儿喝。”
砚清似是想起什么“小姐,这句话你从小说到大,都说良药苦口,你就别再找借口推脱了。”
锦绣才欲开口,就见承镜端着一方小巧的食盒进来了。“怎么,又不想吃药?”砚清点点头,承镜一笑“砚清你先出去吧,我来。”
砚清放下药碗出去,带上了门。屋子里生着炭火难以察觉到室外的严寒“来,喝药。”承镜将药碗端起。锦绣扭过头,转向床内。承镜一笑,打开食盒,竟是一盒蜜饯。“记得小时候你也不喝药,每次都哄着你喝完药给你吃蜜饯,每次你一生病一家人都连哄带骗地让你吃药。”
锦绣见承镜一脸的笑意,再看看那一盒蜜饯,像是做了什么决心一样,一口气将药喝完。蹙着眉放下药碗,承镜将蜜饯递给她。
“锦绣,母亲要我娶袅袅。”
锦绣瞎了一跳,一颗蜜饯枣子就生生吞了下去,再看向承镜一脸风轻云淡,没有悲喜之色。“你答应了?”
“锦绣,你要好生听母亲的话,好好孝顺父母,你也快及笄了,就是大人了,别再像个孩子怕苦就不吃药和不行。”承镜不回答锦绣的话,只是眼中满是兄长对妹妹的疼爱。
锦绣一时间不懂承镜这样的意思,也不知道如何作答,只愣愣地点了点头。承镜笑着揉了揉锦绣的头发“喝了药就好好休息,就要年关了到时候可别因为这生着病而玩不尽兴。”锦绣真真就觉得有些困倦,慢慢闭上眼睡着。迷迷糊糊的时候似乎还看到承镜看自己的眼神,很多她看不懂的情绪。
一夜静的出奇,锦绣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窗外明亮的光特别刺眼,炭火已经熄了,屋子里冷的黯然。“砚清,砚清。”锦绣干着嗓子喊了两声都不见砚清来,只得自己起身倒水,光着脚走到桌前,茶壶里空荡荡。锦绣无力地瘫坐下,觉得嗓子干得冒火,心头也是一团怒火。起身推门出去,一开门倒是一惊。
原来是下了一夜的雪,屋外厚厚的一层,屋檐上倒挂下来的冰凌晶莹透亮。原先的燥火到这一下子就没了,锦绣转身回屋,也顾不上更衣,蹬上绒毛短靴,披上披风就出去了。
一踩上那厚厚的雪,脚就陷进去了,发出吱吱的声响,锦绣走着走着心情就这么欢快起来,开始在雪地里奔跑,火红的披风在白茫茫的天地里像一团火焰,乌黑的头发披散着,偶尔有一两片雪花落在少女的额头上就化作水珠,和汗水一起顺着发际线淌下来。
因为前两日陈氏正式向秦府的夫人提过承镜和秦袅的婚事,秦府便派人挑了吉日来送庚帖,秦昭倒是高兴地很,主动献缨跟着过来。走到后园就看见一团红色的身影,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锦绣。”秦昭的声音在雪地里变得清淡无痕。
秦昭便翻过栏杆,踩着雪走过去。锦绣在雪地里奔跑,笑声爽朗而欢快秦昭也是高兴地笑出声来。远远就看见一个灰色的身影追着一团火红在跑,端着茶水去大厅的老妈子穿着厚厚的夹袄走两步一打滑,稳了稳盘子里的茶具,看着雪地里的身影摇摇头感慨一句“年轻人啊。”
“锦绣。”离得近了的时候秦昭又唤了一声。锦绣正自得其乐,突然间听见有人喊自己,转过身看见里自己这么近的秦昭,吓了一跳不在意脚下一滑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