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松受伤不轻,这里本来就有随时候命的飞机在,当即,几个死里逃生的人都被安排上了飞机朝着南宁的军区总医院飞去。当然尤其是上官松。
血管破裂时间已经五个小时了,现在身体里还有多少血已经难以确定,而且,上官松已经昏迷休克。血管萎缩能不能接上还不知道,如果血液流失过多脑供氧不足而死那才是最大的笑话。
驾驶飞机的自然是肖天虎,他回头看着这个一柺的兵奇怪的看着其他人,而那老图肖天虎是认识的,那是整个师的神话人物,这小子简直就是战争机器,只是缺乏一个好的机会提干而已。
飞机飞离了上空,而其他人还没来得及做汇报,目前也只是出来了这么几个人,一个小队十二个战士,就剩下了四个半,这确实难以让首长们接受。当即师长要求彻底搜索这座山,其他的士兵活着的要见到人,死了的要见到尸体。
这一条命令下去,两个团的士兵开始进山搜索,现在山里已经没有了禁锢,山阴也不在那么无时无刻,阳光也开始透射着地面,而这片山也似乎从新找到了阳光的滋养,忍不住颤抖了起来一般。山体开始震颤,继而带着正片大地都开始了震动,还在指挥部里的师长喝着水回头看了一眼道:“娘希匹,难道是地震了?快快紧急联系山里的战士撤退出来。”
话落地,众人简直无法相信一个事实,那就是在山顶最尖锐的地方,一具浑身金光万丈的佛像升了起来,阳光照射着他的法身,显得格外的金光万丈,甚至让人难以直视。
而下一刻,大地震动的更加的剧烈,山里的大树开始不规则的倒塌,山中的地面开始不规则的下陷,已经深入深山的战士自然也有人遇难,好在人数不多,最终当战士们从山里逃出来后,一切也都停止了,地面不在震动,山里也不在塌陷。原来那奇观也不复存在,甚至给人留下的是那刚才发生的一幕,究竟是不是真实发生过的?
这一次的任务就这么结束了,以死伤了战士十七人的代价,毙了逃兵叶秋华,也带回了一块石片,由于古人是竖体行文,所以石片上的内容可用的实在不多,可石片的本身却极具研究价值。
当然这也是后话了,上官松到了南宁军总,立刻被送到了手术室,经过了血管的缝合术,还算保住了手臂,而经过了大剂量的输血后,也开始渐渐的恢复了意识,由于老图扎住上官松的胳膊,让余血能够及时的供应脑部,所以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脑损伤,也就是说,上官松这小子捡了一条命回来。
手术之后,输血之后,剩下的就是补充营养,和大量的饮水发汗,让新陈代谢循环起来也就是了,因为没什么,也自然的回到了部队修养。
回到了所在的连队,连里没有鲜花,没有掌声,有着的只有一些老班长的一脸阴霾,上官松虽然虚弱却十分的不理解这都发生了什么?看着众人想开口问,副连长走了过来轻轻的拍了上官松的肩道:“什么也别说了,好好休息。”
日子就这么开始流逝,上官松下连队已经过了三个月,此刻是三个月零六天,伤势好了,身体虚弱就需要通过锻炼让身体尽快的复原,每一天上官松又开始恢复到了疯狂的状态。那是因为他又陷入了一个新的怪圈,如果没有自己的任性妄为,如果没有那一天的那一场战士之间的斗殴,是不是不会有这一切。
一个电话打到了连部找的是上官松,接线员请示了副连长,通知了上官松,接起来电话,内容不复杂,那是老图打过来的,他和齐浩已经接到了近期内前往教导总队进行培训的相关命令,据说汪海生和王闯也在其中,问上官松是不是也接到了命令,如果是就太好了,兄弟们又能聚到一起了。
电话里上官松简而言之的说:“还真没听着这信儿。估计自己没立功所以,就去不了吧。你们升官发财别忘了封老子个鬼神啥的。”
老图电话那一边明显楞了一下,却没有在多说别的,寒暄了几句挂断了电话。
肖天虎打断了上官松的讲述问:“哥?我可是记得,你从列兵升中尉就是三个月的事,你怎么还没立功没去教导总队呢?难道送你去的军校?”
上官松看着夕阳已经西下,留在海面上的仅有的落日余晖,那波光淋漓却显得更加的美丽。摆了摆手道:“我没去教导总队,直接晋升的。”
肖天虎疑惑的又问:“那是怎么回事?”
上官松沉默了,回忆了片刻继续的讲述了起来。
其实不复杂,因为本来他就是来镀金的,即便他的父亲目前已经在政了,不在军籍,问题是亲朋古旧却依然很多。加之上官松在建设兵团带着的是连长的衔,也是上尉的衔,两个衔进行对换其实本该是平级,或许是因为两个隶属于部队的独立单位的体制和各种原因的不同,上官松反而降了一级。
又是三天过去了,上官松的身体已经好了起来,可却从来未见过连长和指导员,上官松有点按耐不住了,找到了副连长,此刻正在负责连里的日常工作。上官松直接的问。副连长给上官松倒了一杯水苦笑道:“连长和指导员都提前转业了。唉……连里发生了逃兵事件,连里的两位主要领导要负主要责任。听说这一次的事,从我们连开始,营里,团里,都有受处分的,师里好像也很头痛,算了你别问了,既然伤好了,就好好的训练,那些烦心的事知道了也没什么意义。”
一个电话打了进来,副连长接起来双脚立正,是是是的三声之后转头对着上官松道:“列兵上官松!”
上官松自然立正道:“有!”
副连长又道:“整理随身物品,连旗台下等待,前往军区开表彰大会。给连里争光。”
上官松愕然了半秒道:“是。”
却停住不动,他不理解,这有什么可表彰的?事是一个死循环,因自己而生,因自己而结,表彰什么呢?
副连长似乎看出了上官松的情绪道:“快着点吧你,我也换换衣服跟你一起去。”
连副的军阶也是上尉,其实,这很不合理,作为一个连级的单位,应该只有两个上尉,那也就是连长和指导员,两个副连长,和两个参谋最多也只是应该为中尉的军衔。上官松不在考虑,简单的换上了常服与副连长等待在连旗台下。
而另一辆车子驶了进来显然不是接他们俩个人的,上官松初到部队的时候,那夜里造访的几个兵王都分别上了那辆车。
上官松问:“副连长,他们上那辆车是干什么去了?”
副连长苦笑道:“都是去教导总队的。应该都是提干了吧。”
上官松摇头苦笑却也暗叹了一口气,是啊,虽然自己不在乎,可总觉得有别人的份没自己的有点酸涩。
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开了进来,开车的是一个军衔少校的军官,下车之后看见上官松和副连长的敬礼回礼后道:“上我的车,去军区开表彰大会。”
上官松和副连长看了看连部的驻地上车跟着去了,车子开了很久,上官松没有带着手表不知道时间,只是知道,上官松在车上一共睡了两觉,做了两个梦。一个是梦到了死去的邱娉姗笑着对自己说自己长大了,一个是梦见一个小队的战友都来祝贺自己完成了任务。
应该是十足十的噩梦,可上官松却始终带着微笑看着一切。因为他知道,这都是梦,只是不想醒过来。
人民的军队,人民的江山,人民的国家,作为保卫国家的人民军队,有功劳就要奖励,有过错就要处罚,这是不容争议的。
集团军司令员是一个少将军人,年纪看起来很年轻,面向上看也就是四十多岁,跟自己的父亲年龄相仿,可这个少将军人其实已经五十一岁了。只是春风得意自然驻颜有术。
上官松下车后,有一个带着眼镜的军官走了过来,指点两个人前往自己的座位,上官松没有紧张也没有期待,好似一切都跟自己无关一般的坐在了那个位置上。
会议开始了,和所有的会议全无二致,都是又臭又长,先是会议致辞,又是会议发言,再是会议英摸发言,之后是立功战士接受表彰。
依次排开,是肖天虎、高雄兵、秦岭、焦海飞、吾如日图、齐浩、上官松、汪海生、王闯。分别授予了三等功、二等功,集体二等功、个人三等功、个人二等功等奖励,对于上官松等人从险地里还带出了具备科考价值的一块石板,给上官松等人集体二等功。
授勋之后,众人带着大红花,脸上笑的肌肉都僵硬了,回到了台下,而集团军政治部主任上台发言。
内容不复杂。1、关于本次事件,XX师X团X连战士打晕卫兵带枪逃跑事件十分的恶劣,因此集团军政治部决定,给予XX师X团X连,连长、指导员,提前转业的处分决定。2、本次事件,XX师师长,指挥失当,导致山体塌陷之际,没有及时将派驻其中的战士撤离,导致士兵的无谓伤亡,给予党内大过处分一次,调集团军后勤部任副部长。师政委,没有履行政治委员的应有职责,本次指挥行动之中没有起到令行禁止的作用,记大过一次,调任集团军二十二军特种旅任旅政委。X团团长在发现逃兵事件后,没有及时上报,导致贻误战机,让逃兵潜入我军相对掌握地形不熟的山中,导致整个抓捕逃兵的任务困难加重负有领导责任,给予提前给予转业处分。X营营长,没有发挥指挥员的作用,给予提前转业处分。即日生效。
上官松张大着嘴还没等说话,政治部长又道:“关于本次牺牲的战士分别为:通讯兵,钱山,战士高魁,记录员范喜军,工兵下士高旭新,下士突击手赵子健,上等兵徐岩磊,为烈士,追加个人三等功一次。”
上官松看着身边坐着的师长苦笑道:“对不起,连累你了……”
师长也苦笑道:“你没有连累我唉……其实我真正的去处是老山前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