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倒在上官松怀里的邱娉姗众人依然是沉默无语,没有邱娉姗那让人心碎的哭声,此刻这间相对密闭的空间之中只有外边那玄鸟用鸟喙一下一下撞击那门的声音让这几个人的心也跟着那声音一次一次的剧烈跳动着。
“金子,你过来扶住姗姗,进来这么久我还没看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能出去,如果只有正门一条路,没办法,一会儿我一人一刀跟哪畜生拼了。”上官松说着。
金麟看着上官松欲言又止,确实不知道说点什么,能说什么,只能轻手轻脚的接过了邱娉姗。
可是……这就是闭门家中坐祸自天上来,就是这么交接的一瞬间,金麟的军装上别着有一根别针,本来别的也好好的,那东西挂着什么也不会把东西弄坏,可是,邱娉姗的左耳却是一整个的水泡状态,一次性,一次性破了一个洞,在接下来,那水泡里的水和脓开始往出流。
上官松一看道:“我曹!”又一次的凑了过去也不看四周倒地怎么回事了,看着金麟怀里的邱娉姗,你能指责金麟么?还的自责,你让谁看看四周不行,非的这个时候闹这个幺蛾子。
金麟却道:“我。我,我没干啥啊。”
上官松叹息了一口气道:“算了,快小伟,你丫包里我知道还有一条你要送个姗姗的围巾,快着点吧。”
杨伟回过神儿来连忙的翻找,别说,还真有,上官松接过了围巾一点一点的擦着邱娉姗脸上的脓水又道:“小伟,别他吗挺尸了,你丫过来帮衬着点。”
杨伟又是机械化的一声应答还真是狗爬一样的爬了过来,一遍擦拭着,一遍含含糊糊的说着什么。
脓水流尽了,开始流血水,好在血水也是血色淡于水这样危险性就相对而言小了一些。
上官松举着火把死四处里看着,不看还好一些,一看,肚脐眼子差点就气爆炸了。
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邱娉姗这边的事还没处理明白呢,自己现在竟然身处一座仙墓,仙墓?
这里有二十四道镇压符印,说实在的,不管是当时,还是现在,上官松都不认得那所谓的镇压符印,可是,仙墓二字虽然是篆字,可是不瞎都看得出,而且,墙壁的壁画完全不是画上去的,而是真的用锤子和凿子敲上去的,那刻画的纹路来看,起码得有些年头,而那上面的画面却十分的匪夷所思,头戴前后翘的垂珠帘冠的是皇帝,可是皇帝却居于下首,正坐的却是一个仙风道骨的长须老者,皇帝举杯好似在敬酒。
那么如果是画的我们国家的某个将军,或者是某个省的大员再或者是……就不能说了对不对,都不奇怪,因为现在是什么社会,最起码口头上还是喊着人民当家作主,他们是人民的公仆,对不对。而那时候是什么时候?不管这几幅壁画如何画的简练,而上官松一眼就看得懂,那是君王时代,不管是哪个朝代的君王,要知道,君者上敬天下敬地中间敬空气,可唯独不敬人。为什么,他已经是至高无上的存在了,那么唯一的解释只有要么那仙风道骨者是神,要么是仙,要么是这皇帝的亲老子。
可是后者唯独不像,如果是亲老子的话,那这壁画就没有意义了,标榜的谁啊?是那亲儿子的孝顺,还是亲老子的威严啊,这都是应该应分的事了,何必还标榜,而且,如果真是一朝天子与乃父或者是什么皇家陵园,这尤其是扯淡,那何来解释那么多的镇压符印?
唉……真他吗是闭门家中坐祸自天上来,你说好好的来个五大连池看看自然风光,为啥就跑这来了?晦气。
冷静了瞬间,上官松还真的就笑了,都是假象,要知道,当初砸烂一切的年代里,在京郊发现了一个金代贵族的墓,不是一样不等什么文物局的人来就被一帮红卫兵冲了进去该砸的砸,该杨的杨,该烧的烧么?都是纸老虎,吓不倒我的。
其实,即便冷静,也依然是属于给自己壮胆的范畴里,如果真的认为这是纸老虎,你何必去想那么多无所谓的东西,尤其是最后还自我哆嗦了一下,那当然是也想到了门外的那一幕奇景。
可是,可但是,但可是,这事儿啊,还得就这么办,如果你不继续,出去必死,或许进去也得死,可毕竟死与死之间也有区别,被怪鸟啄死,和未知死,当然内心的深处想的是置之死地而后生,这才是重要的。
“呜呜……啊!”哭声,惨叫一声,两声连贯而显得十分的连续,一瞬间把上官松的沉思给惊醒了,转头看过来,金麟已经倒在了地上,邱娉姗则是也来了个翻滚,而那一侧被怪鸟喷出的火焰烧伤的耳朵就那么巧合的沾粘上了那地面上怪蛇化成的粉末。
就是一瞬间,就只是一瞬间,快的让人来不及问什么的时候,邱娉姗眼一翻又一次的昏厥了过去。
上官松指着金麟道:“你大爷,你丫到底能不能干点事啊?”
杨伟虽然和金麟是从小打嘴仗打到大的,但是真哥们儿又有谁会在意嘴炮放过多少,互相揭短有过多少次呢。
杨伟接话儿道:“我说松子,你这话儿我得接一句儿,人家金子扶着姗子好好的,姗子醒转过来的第一件事儿就是一脚给金子瞪了个仰八叉,你说这事儿怪人金子么?”
上官松指着杨伟才要说话叹息了一口气道:“妈了个B的,这下有乐子了。要是姗子有点啥事儿,我估计,咱都他吗别活了。”
杨伟却道:“是,我们跟姗子关系真不错,尤其是我,我真心喜欢姗子,我也看得出来姗子喜欢的是你,我更知道,实质上金子更喜欢姗子,那又如何?现在这事儿出了,我大不了赔上一条命可以了吧?这总行吧?”
上官松叹息了一声道:“跟谁赔一条命有关系么?要是说赔,轮不到你们,有我。可是,你们不想想,你们……还有……唉。”
其实上官松叹息的真正目的和潜在的意思是想说,有闻风这浩杰和动荡的年代即将结束,届时活着的各位老爷子都能解放出来,可是,论势力你跟人家邱家有得拼么?论运营,人家邱家人一直都是当权派就没倒过,一直在运营,而咱哥们儿家呢?都在牛棚里呢。唉……只是这话儿怎么说啊?
可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邱娉姗翻了个身坐了起来,目光虽然呆滞可是上官松靠近前用手拨开了邱娉姗的头发看了一下,似乎那水泡已经完全的干涸了,虽然没有结巴,但是肯定没有水在往出流了。
上官松看着邱娉姗,其他人也都围聚了过来看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邱娉姗却道:“我,我们还活着么?”
上官松看着邱娉姗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因为此刻上官松潜意思里邱娉姗已经失聪了,在怎么说也是在对方的眼里是干嘎巴嘴。
邱娉姗却道:“真的,我们还都活着?”
上官松叹息了一口气还是没说话,而杨伟却不然的道:“姗姗,你,你能听得见么?”
邱娉姗回头看着杨伟道:“我,我为什么会听不到呢?”
杨伟楞了一瞬间就想要在说什么金麟道:“姗姗,你,你耳朵这边还疼么?”
邱娉姗用手轻轻的碰了碰已经不复存在的耳朵苦笑道:“都怪我,没听松子的话儿,这下好了,变一只耳了。也不知道能跟内黑猫警长斗上一斗不。”
其实,最早黑猫警长这动画片只是一本小人书,当然在京城一带不算什么内参,基本上有点追求的都看过,所以,邱娉姗这么一说,其他人也都还是乐不出来。
上官松苦笑了一下不言语,依然还是围坐在一起,邱娉姗又一次的道:“我们?我们既然没死,这是哪儿啊?还是那个门里么?”
上官松点头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其实沉默,是因为有无数个相同的问题却知道说出来也是无济于事,所以上官松只能选择沉默。
只有片刻的寂静,那身后的门开始发出了吱吱嘎嘎的响声,那响声真犹如吹命符一般在敲击着在场所有人那脆弱的心脏。
上官松一激灵翻身站起来的同时地面上的那把东洋战已经在手里握着了,看着身后的门儿,尤其是那当作门栓的木条子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出现裂纹。
上官松额头上的冷汗瞬间流了出来,下意识的立刻朝着四周看了起来,这里依然是各种各样的镇压符印,是各种各样君王模样的人在敬酒那仙风道骨的老人。可是老人的眼角眉梢和杨伟略像,显得那么的轻佻,更显得那么的狡诈,跟仙人的形象完全不能成为正比。
而这里要啰嗦几句题外话,那符印和符咒有什么区别,符咒一般而言是指道家的黄纸所画的符儿,而那符印则是犹如竹牌和黄铜一般的实体存在,所以,这东西存在的年头有多久不知道,可是能存在下去自然有其不腐不灭的因素。
现在上官松的冷汗冒了出来,尤其在看见了那一瞬间那怪鸟一道火焰烧化了邱娉姗的一只耳朵的奇观谁能淡定的等着死?
当然此刻都已经紧张了起来,邱娉姗最为虚弱也最为紧张紧紧的抱住了靠在她最近的杨伟,金麟却道:“我说松子,杀人咱哥们儿都没惧过,弄死一只马上就要进咱肚子里充饥的一傻鸟还跟丫逗什么闷子,我开门,你动手,一刀手起刀落。”
上官松看着金麟道:“要不?我开门,你丫动手?”
金麟也不含糊道:“就这么定了,把家伙事给我。”
上官松一把推开了金麟道:“你快给我省点心吧成么?这什么节骨眼儿了,你还要闹幺蛾子?”
杨伟抱着邱娉姗看着上官松道:“那?那怎么办?等死啊?这感觉忒难挨了点吧。”
上官咬了一咬牙道:“有一招儿,不管怎么茬儿,可能也是个死,不过不是立刻死,就是进咱身后这儿门儿,可能咱哥们今儿是出去一死,进去也是一死。”
邱娉姗却道:“难道,进去了,就没可能活?”
上官松苦笑道:“谁知道呢?这种事儿,天知道,不过,有希望,总比与那根本就没法一拼的怪鸟正面遭遇而言,更有希望。”
“那还等什么呢你?咱快着点吧。”说话的杨伟此刻扶着邱娉姗不知道什么已经蹿到了那道门前,伸手就推。
“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