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救我,救救我,救救我啊…”蒋文泽惊蜷缩在床角,惊魂甫定,此刻仍在不住无助的胡言乱语。
蒋达义握住蒋文泽的手,看着儿子遍体鳞伤的模样,不禁老泪纵横。虽说他平日里对蒋文泽很严厉,但是毕竟是爱之深责之切。
蒋文泽是他的长子,从还未落地时就得到他无限的宠爱,在有蒋文渊之前,他更是将所有心血都投注到蒋文泽身上。
只是后来,蒋文泽在他过度的磨练中伤了筋骨,以至于终身不能再习武,他即伤心又愧疚。
出于想补偿的心理,事事都宠着他由着他,加之他宏图未展,几乎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次子蒋文渊的身上,渐渐疏于对长子的管教。
等后来发现的时候,对方已经养成纨绔子的性格,回天乏术。
说到底,伤在儿身痛在爹心。蒋达义虽然是个坏人,但他还不是个坏父亲。所以,此刻心里是悲悔交集。
蒋达义任凭蒋文泽对他撕打推搡,抱着儿子的头,痛心道:“都是爹不好,爹给你报仇好不好?”
“呜……”蒋文泽像孩子一样孤独无助,不断的哭诉:”爹!爹!那个妖女害我!那个妖女害我!”
蒋达义一听他说有人害他,昏暗的老眼立刻充斥这怨毒,道:“谁要害你!妖女是谁?是不是童冬月!”
他有一瞬间觉得蒋文泽口中的“妖女”,就是儿子曾经得罪过地童冬月。之前,他一直焦心于蒋文泽的病情,还没心思去追究罪魁祸首,现在儿子这么一说,他心中的怒火成蹭蹭蹭地往上窜。
“哈哈哈,蒋公真是父子情深啊。”
桃夭鬼魅般悄无声息地从门外飘进来,以袖掩面,不住的嗤笑。
“你来干什么?”蒋达义沉着脸道。
“我当然是个蒋公你送好东西的咯。”
蒋达义正欲再问,蒋文泽突然惊叫一声,恐惧道:“爹,爹,爹那个妖女害我!”
“谁?”
“蒋公子记性不错啊!还记得小女子我。”桃夭格格直笑,阴森的笑声不停刺激着蒋文泽脆弱的神经。
当初,她就是这般笑着将他扔进猪圈的。蒋文泽心绪激荡,之前所遭受到痛苦和折磨悉数袭上心头,就像回到桃夭指挥那些母猪在他身上不停撕咬的时候。
蒋文泽使劲用被子将自己全全包裹起来,然后又突然发狂发癫,拼命撕扯身上的衣服,还不住的嚎叫痛哭。
蒋达义无奈,怕他伤着自己,只好以手做刀将他打晕。
“是你!”蒋达义淬毒的眼刀子向她射去,他运劲于掌,一步步向桃夭逼近。
桃夭被他阴狠的眼睛一看,浑身一战,旋即稳住心神,心道:“笑话,难道她还怕一个凡人不成。”
“蒋公真是误会了,那日令郎欲对桃夭不轨,人家只是为了自保嘛。”
蒋达义死死盯住她,一字一句道:“为何胆敢这么做!”蒋达义运足十成功力,只需一掌劈下,桃夭就会形神具毁。
桃夭察觉到他严重的杀意和浑身散发的寒气,不禁害怕了几分,收敛起嬉皮笑脸的模样。
“蒋门主别别生气嘛,主上给了桃夭一些好东西,让我我交给您呢。”
“什么东西?”
他得看看温恒的东西够不够换桃夭的命!
桃夭忙把温恒交给她的小瓷瓶递给对方,蒋达义伸手接过,小小瓷瓶很有分量重量。他心中一惊,收回右掌,问道:“这是什么?”
桃夭嘻嘻一笑:“当然是好东西了。”
她凑到对方耳边,说了阵悄悄话,蒋达义的脸色渐渐好了起来,尽是妄狞之色。
桃夭回身,捂着嘴窃笑,道:“到时候,门主想说顾向黎天煞孤星也好,杀破狼也罢,还不是任门主您搓圆揉扁嘛。”
蒋达义甩开她不知何时缠上来的手,佯装仍是难以消气。
“桃夭姑娘请记住,我和温恒是合作关系,别把老夫当你们走卒!”
“是是是,小女子怎敢。”桃夭连连道歉,慌忙退出了房间。
蒋达义走到床前,替蒋文泽掖好被角,阴测测道:“吾儿放心,爹爹会替你报仇的。”
他招手,唤出一名手下,冷冷道:“明天去请钱老板来,老夫有要事相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