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已经按主上的命令,挑起顾向黎和蒋达义的争斗。”
温恒一袭月白长袍侧躺在石床上,右手支着头,凤眸微合。唇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笑容,皎若秋月,风采无可匹敌。
桃夭看的心砰砰直跳,不禁叹道:“身为狐妖,我已算得上是瑰姿艳逸,可主上的容貌更是仙姿玉色,绝丽难求。”
她愣神间,但见白色身影一晃,对方已经绕过榻前的石桌,赤足掠到她面前,一只修长白皙的玉手轻轻搭上她的右肩,笑吟吟道:“桃桃不听话,又自作主张了哦。”
桃夭心中大惊,“砰”的一声跪下,万分惊恐道:“主上饶命!桃夭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再也不敢了?你明明知道违抗我的命令会有什么结果,为何一再阳奉阴违!”
“桃夭真的不敢了,求主上…”
温恒飞出左脚,正中她腹部,身子立刻向后抛去,撞断一根石柱,柱子上的夜明珠落到地上,碎了一地。她胸口剧痛,一口鲜血喷的老远,强撑着身子跪起来,不停地磕头。
“主上饶命,主上饶命,桃夭再也不敢了,真的再也不敢了……”
温恒视若无睹,任凭桃夭在石子地上使劲磕头,直到她额头鲜血直流。
“好了,本座今天不想杀生。滚!”温恒看也不看她一眼,一挥手,眨眼的时间,又重新躺回石塌上,背对着她。
桃夭如获大赦,感激着后退几步,转身逃命似的跑出了修仙洞。
她之前趁童冬月不在家,企图伤害莫念给童冬月下马威。明明早上发生的事,他竟然现在就知晓了,真是太可怕了!桃夭想起温恒恐怖的惩罚手段,忍不住一阵寒战。她可不想被活剥狐皮,制成“稼衣”。
自己怎么就忘了,莫念不仅是童冬月的侄儿,同时还是……
傍晚,童冬月刚到院门口,一个白色衣裙的丫鬟满脸焦急的侯在门口。见她回来,忙迎上来。
“童姑娘你可回来了!”那丫鬟花容失色,小脸惨白。
“什么事?”
“奴婢早上来打扫的时候,听见屋里有响动。我怕是,怕是…”她心知这屋里除了童冬月姑侄俩,再无旁人。而且那个小公子一直都是从早睡到晚,童冬月又出了门,这屋里有响动可不是进了贼吗?
童冬月听了,心中一凛,立即提剑冲了进去。布在屋里的天蚕丝断了两根,地上还有点点血迹,忙奔到床前,看见床上的布娃娃被利物划破,露出了棉花。
她又惊又怕,只觉得身体好似突然置身冰窟,又沉又僵,心中后悔不已。心道:“若是念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还有何面目去见大哥啊!”
她再一看,但见床头的放符纸的香囊还好好地挂在帐幔上,心中略略安心。将青纱帐挂好,但见一件绛色斗篷下安安稳稳睡着一个孩童,兀的松一口气,将孩子抱在怀里,细细检查一番,确定没有受到伤害。
她眼眶红红的,泪水在打了好几个圈儿,硬是没让它们掉下来。抱着紧紧莫念,仿佛要把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方才安心。
童冬月听见屋外那白衣丫鬟的唤声,小心翼翼的将莫念放回床上,走了出去。
“童姑娘,小公子可还好?”那丫鬟见童冬月进去后,久久没有反应,难免忧心,可她又不敢冒然进去。
“嗯。没事儿,谢谢你。”童冬月后怕不已,对这个丫鬟是真心感激。
“姑娘严重了,这是奴婢该做的。”丫鬟被她这般感谢,有些受宠若惊,低下红着的俏脸。
童冬月方才心神激荡,没注意到她的自称,现在再听她自称为“奴婢”,不赞同道:“我又不是大小姐,以后不要在我面前自称奴婢了。你叫什么名字?见你有些面熟。”
丫鬟感动的热泪盈眶,摸一把泪水,道:“奴…小的叫忍冬,上次小姐梦魇的时候,忍冬有幸见过姑娘。”
经她这么一说,童冬月倒是想起了,这不就是上次她问话的那个胆大的丫鬟嘛!
两人又聊了几句,雷舒麟兴冲冲跑来,又听得忍冬帮了童冬月忙,当即做主把她拨给了童冬月。
她本想拒绝,可瞧着忍冬一副受伤的可怜模样,加之有人照料,莫念的安危更有保障,再三考虑后便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