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云,我已经跟你说过了,我是不可能娶你的。”顾向黎甩开雷舒云的手,不甚耐烦道。
“表哥,你是不是怕克着我,我才不会信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她一把拽住顾向黎的衣袖,解释。
“舒云,我们真的不合适。且不说我不会娶你,姑母也肯定不许你这么胡闹的。”顾向黎觉得和她多说无益,转过身郑重道:“我绝对不会给楠儿找后娘!”
“表哥,你是不是怕我以后对之楠不好,你放心,我可以不要孩子,我会对之楠视如己出的。”
童冬月看她认真的神情及言之凿凿的语气,不似作假,心道:“这世上鲜有女子像她这般率真爽直,倒真值得人敬佩。”
顾向黎挣脱手臂,神情突然严肃起来:“舒云,我就算需要一名城主夫人,也必须是知书识礼,端庄大方的贤惠女子。你性子活泼跳脱,真的不合适。”
雷舒云眼眶一红,哭着吼道:“你就是看上了季纨珠!”她一抹泪水,失控地吼道:“对!我没规矩没礼貌,她知书达理温柔贤惠!”雷舒云含着泪,死死看着顾向黎,期待他不要说出那么伤人的话。
“对!”顾向黎无视她愤怒伤心的目光,斩钉截铁道。
“我恨你!”雷舒云听他说的那般无情,悲痛欲绝,一扭头跑了出去。
唉!真是自古多情空余恨,多情总被无情恼。
顾向黎看着她伤心离去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闻见树上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转头看过去。
“童姑娘这戏看的可还过瘾?”刚到的时候,他就发现她了。
童冬月见自己已然暴露,索性跃下来。
“那个,我不是有意要…你们来的太快了,我来不急走。”被当时人发现偷听,多少还是有些尴尬的,何况还是这种事。
顾向黎左手环着胸,剑眉一挑,似不满道:“那倒还是向黎的错了,不小心污了童姑娘的耳朵。真是对不住。”
童冬月听他故意调侃自己,不由得一怒,杏眼瞪圆,转身从另一条路走了。
顾向黎见她少有的女儿情态,微微好笑,站在原地愣了半天,突然走到童冬月出神得地方,也仰头从树底下望向树顶。此时桂花已落,除了褐色的树枝,就是密密麻麻的的叶子,什么好看的也没有。
他突然间觉得,童冬月有些有趣了。又记起,母亲托人给他和季纨珠说亲的事,觉得有些头疼,微一沉吟也离开了。
童冬月觉得自己今天的运气特别“好”,刚在顾府看完戏,雷府又开始上演。
唐瑞展开双臂堵住雷舒云的去路,急切道:“表姐,你去跟他表明心意了?”
雷舒云没心情和他瞎扯,面无表情道:“不管你的事!”侧移两步,打算绕过他去。
唐瑞不依不饶,也向旁边移动一步,仍是将她去路挡住。“他拒绝了,对吗?”
“不管你的事!”他一再追问,令雷舒云好不容易才压下去的怒火,再次腾腾上冲。
“怎么不关我的事?我那么喜欢你,为什么非得一定是他!”唐瑞很是气恼。他只比雷舒云小半岁,从小时候他喜欢雷舒云,早到自己都不知道何时就有了这个念头,不然他也不可能一直赖在明城,有家不回,一直寄人篱下。
雷舒云活了这十七年,在这一日之内遭遇了两个头一次。第一次向别人表白,但被对方拒绝了;头一次有人向她表白,但又被自己拒绝了。
可是人就是犯贱,对倒贴上来的从来都不屑一顾,而是苦苦执着于自己得不到的。一开始喜欢上谁,可能难以预料,但是我们明明可以选择,爱上一个爱自己的人。
童冬月没有偷窥别人隐私的嗜好,所以忙掉头走远了。同时,她暗暗发誓:只爱,爱自己的人。
她刚这么想着,没想到转眼就遇到这样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