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舍妹无礼,冒犯了姑娘,今日我兄弟二人特来向姑娘请罪。不知姑娘是否愿意移步?城主已在清风楼备好薄酒,聊边歉意。”雷舒麟赶忙上前几步,有意无意的挡住童冬月去路,恭恭敬敬施礼。
啧啧啧,好大的面子,原来城主大人做东,还请罪?
不得了!如果这还胆敢拒绝,不管是谁只怕都会被众人的唾沫星子淹没吧。
众人目光炯炯死死地盯着她,既好奇又惊异。瞧这架势,童冬月明白自己若是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说一个“不”字,只怕不是被唾沫淹死,就是被眼刀子扎死。
虽心里懊恼,但也只好赶鸭子上架遂了他们的意。众怒不可犯,她可不想被群起而攻之,毕竟她还要在明城呆好久呢。而已顺便也瞧瞧,他们又想玩什么把戏。
“道歉实在不敢当,小女子一介草民,有幸得贵城主相邀,荣幸之至,城主大人的宴请怎敢不赴,那我就陪几位大人走一趟吧。”
淡淡一笑,语含惊讶和欣喜之意,仿佛真心觉得这是莫大的荣幸。但只有站在她对面的韩雷二人却觉得如陷冰窟,冷的慌。
童冬月心知他们是故意让是自己骑虎难下。很好,有一句话不是这么说的么:请神容易送神难——总有你们哭的时候。
其实童姑娘就这么“恶毒”的想了想,当有人真的在她面前痛哭流涕的时候,最六神无主、心怀愧疚的就属她自己了吧。
三人一行,出了客栈转过两个街角,一路无言,不是两位帅哥不想说,瞧见童冬月黑沉沉的脸,就晓得把人家得罪的不浅。不敢啊!
两人不约而同的想到:必须也要城主大人来受受这份苦!要知道这都是拜他所赐。
节后的第三天,百姓皆已恢复了日常生活,街市上商铺林立、行人熙熙攘攘,热闹无比,但三人各怀心思谁都无心观赏。
不过半盏茶的时间,三人来到一座高档酒楼。上到二楼的一雅间处,掀帘而入,茶香四溢。
房间整洁有序,没有过多繁杂的装饰物,却应有尽有,典雅有致。正对房门的窗户临湖而开,湖心荷叶田田,岸边杨柳依依,阳光下湖水荡漾出粼粼波光。
正位上跪坐着一名玄色锦袍的男子,低头品着茶,背对着阳光的面容隐藏在阴暗中看的不真切。
待三人都进了屋方才缓缓抬起头平视前方,打量的目光在她身上扫了扫,眼底有一抹暗色一闪即逝,极快,快到童冬月几乎看不懂不出它的含义。
童冬月也不经意间瞥了对方一眼,嘴角浮现一抹深思的浅笑。其实那根本算不上笑,只是用来反抗威胁的一种伪装而已。
雷舒麟眼明嘴快,察觉到二人间诡异的气氛,见表哥虽仍是坐着,忙不迭的捣乱似得介绍到:“童姑娘,这位就……”
“在下顾向黎,乃明城城主。初次见面,不知姑娘贵姓,请多指教。”
纹丝不动的坐着,颇为尊敬地抱拳行礼,唇角维持一定上扬的角度,笑的有些生人勿近。醇厚的声音无关喜怒,平淡如水,眼光聚焦于茶几上的杯子。抬起头,下颚微仰。
他这是在——下马威。
呵呵,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