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冬月见他突然一言不发,抬起头疑惑的望向他。哪知雷舒麟正痴痴的盯着她看。四面相对,童冬月瞬间羞红了脸。
“你看什么?”
“‘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当真如此。”
“谁是美人?”
“美目盼兮,巧笑倩兮。当然是我的冬月!”
雷舒麟瞧她面若菡萏,分外动人心弦,忽的凑近童冬月,在她脸上轻轻一啄,然后又猛地撞开门,逃命似的跑进府去。
“我先去煮饭啦!”
他跑得快,当然是怕童冬月回过味来,对他不依不饶。
半晌,童冬月回过神来,心砰砰直跳,脸红的跟晚霞一般。她伸手摸摸,已经可以煎鸡蛋了。
唉。长长叹息一声。
又响起响起水潭的事,到底该不该说呢?她在后面边走边沉思。
雷舒麟还怕被追着打,结果对方还在后面磨磨蹭蹭,落后了许多,见童冬月没有教训他的意思,心知不会被“报复”,便回头叫她:“冬月!冬月!”
“啊?”
“你快点,等会儿就天亮了。”
“哦!好。”
还是算了,她都不知道对方是谁,还是男是女,是人非人。她自己理说不清,又怎么向别人坦白。
她就不信那人还敢再来!
思及此,她便大步流星向雷舒麟走去。不过,这个疑问始终留在心底,难以释怀。
便牵着童冬月跑进厨房,忙活起来。
童冬月坐在板凳上烧火,看他喜笑颜开,忙前忙后,突然又想哭。所以便刻意垂着头,不敢和他正面相对。
最近太矫情了,动不动就想哭。
“冬月!”雷舒麟见她一言不发,忽然窜到她身边,想吓她一吓。一低头,却见她眼泪汪汪,惊讶道:“咦?怎么哭了?”
“才没哭。我是被烟熏着了,熏着了。咳咳。”童冬左手掩着面,右手一个劲儿挥舞着。
又见他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兴致颇好,登时又羞又恼,通红着脸颊,怒道:“你到底做不做饭?不做的话我走了!”
“别别别……”雷舒麟见好就收,忙着煮面去了,嘴里乐呵呵的哼着小曲。
雷舒麟做了一面鸡蛋面,献宝似得双手捧给童冬月。童冬月尝了一口,他便急切地问她怎么样。
“快吃啊,尝尝怎么样?”
童冬月望着桌子上一海碗,干瘪瘪的面条,艰难的咽了口唾沫。
“快尝尝啊,冬月。”
童冬月用筷子戳了戳结块的面条,觉得实在难以下口,面对雷舒麟一再催促,最终还是戳起来,小心翼翼咬了一口。
“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吃。”
面条入口,童冬月眉心倏的一拧,又看看雷舒麟充满希冀的眼光,实在不忍打击他。
“嗯,还不错。”
所以,童冬月有生以来,第一次昧着良心,恭维了别人谁让煮面的人是雷舒麟呢?
雷舒麟听她如此说,登时手舞足蹈,欢欣若狂,说道:“好吃就好。”
“嗯。”
“既然好吃,那就吃完吧。”
“啊?!”
“噢……”
……
吃完饭,寅时已过,将近卯时,再不过一个时辰便天亮了。再童冬月走到院门外,不住的唉声叹气。
那个面嘛,除了煮的烂了些,盐少了些,醋放的多了些,勉强还能下咽。
也幸而是她确实饿着了,才能强忍住刺鼻的酸味,不负雷舒麟所望,全塞进肚子里。
吃完饭,与雷舒麟分别。童冬月进了院子,见屋子里还亮着灯,心瞬间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