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冬月把以前被她不得深意的招式统统回忆起来,现在再来修炼居然有诸多意外之喜。
很多牵强附会的内功心法,武功招式都豁然开朗,大有“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之感。
她欣喜之余加紧修炼,短短十余天便大有成效。她不但将之前的损耗填补回来,较之受伤前大有精进。
她凝神内探,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体内躁动不安,催动真力,很快再次归于平静,控制起来明显更加得心应手。
“妖灵剑啊妖灵剑,希望再也不要用到你……”
一天清晨,童冬月照例在院子里练剑,剑啸声在清冷寂静的冬日里格外显耳。
不远处的敲门声她一点也没听见,忍冬满心欢喜的看她舞剑,原本笑颜如花,在打开门看见来人时,脸陡然沉了下去。
“雷公子好。”
“嗯。”他朝忍冬点点头,迫不及待的进了院子,朝童冬月激动的呼喊句:“冬月,我回来了。”
童冬月闻声,回过头来,见一向衣冠楚楚的雷舒麟,现下胡子拉碴,风尘仆仆,显然还没来得及清洗就火急火燎的赶过来,她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她也走向对方,问道:“你怎么来了?”
雷舒麟上前拽住她的手,担心道:“听说你受伤了,怎么那么不小心,现在可好些了?”
忍冬见她二人你侬我侬,一脸不乐的进了屋子。雷舒麟对她莫名其妙的敌意弄得摸不着头脑,但他没有心思深究。
“嗯,都好了。”
雷舒麟变了,这时童冬月再见他时的第一印象。
的确,以往他只是活的太过安逸舒适,所以永远也长不大。当他见到童冬月之后,就一直告诫自己,只有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方能成为能与她比肩而立的人。
所以,此次更是主动向顾向黎争取任务,独自前往朝阳城。虽然经历了很多艰难险阻,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终是顺利完成了。
同时,短短二十天里他历经多次危险,江湖险恶他已领略一二,他想到童冬月一介女子闯荡江湖,其中的危难又会如何惊险。
思及此,对童冬月便更为怜爱,所以从顾向黎哪里回来后,连父母不曾拜见,就先来了她这里。
“你瘦了,还变丑了。”童冬月轻轻抚上他写满风霜的脸,眼里都是心疼。
雷舒麟听见她打趣,也不生气顺口接过:“嗯,还结实了,变勇猛了。”
“大言不惭。”
雷舒麟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捋了捋耳边的碎发,信誓旦旦道:“不信是吧,看你相公我明天手撕猛虎,脚踢黄牛,拳打野猪,头顶……”
“行了行了,信还不行吗?”童冬月实在受不了他胡言乱语。
他还要再说,门外突然想起雷舒云的声音。
“哥,你回家怎不先去看娘,待会儿打人我可…”
雷舒云见下人得了母亲的命,正满院子找雷舒麟,她一下便算到大哥定是迫不及待来看童冬月。
她深知雷夫人难以应付,又怕他们一腻歪起来没完没了,所以就来催催。只是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两人抱作一团,当即羞得退了回去,在院子外吼道:“哥,娘待会儿真的会收拾人的!”
童冬月从他怀里出来,拍了他的手一下,道:“还不快去,我可怕你娘呢。”
雷舒麟略一思忖,依依不舍道:“好,我先去回禀爹娘。”他走到门口,又回首道:“冬月记得等我哦。”
童冬月朝他点点头,他方才不情愿的出了门。
童冬月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久久不能回神,不知道为何,她总觉得甜蜜之后隐隐约约是更大的落空与不安。
但她眼下却无暇深思,亦或是不愿深究。
后来,她总不明白有些事明知没有善终,为何仍会选择义无反顾的一头扎进去。
其实,爱上一个人没有理由,只有放手的时候才会去找不爱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