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还是华山,只是辉煌再不复往昔。青山依旧、唯主人变了。
曾经震烁武林的泰斗再不属于这里,这个封号已随紫极老人的离去而消失无踪。不过谁也不会因此小觑了华山派、若有人敢把这个门派忽视,那他定是一个不知江湖深浅的傻子。
现在华山派主人乃紫极老人的三弟子颜恕,对于这点、当时华山派中的确很有争议。本来也是,紫极老人突然遇刺神亡、作为他大弟子的月满楼理应继承华山派掌门之位。
可这位大弟子却无心于此,只一味要将杀师之凶手抓住、誓要在有生之年为师父报仇。他甚至不顾华山派所有人的劝阻,推脱了华山派之位。
而紫极老人的二弟子归不咎、唉,算了,他在华山派中时都完全让人没有一丝儿觉得可以信赖之处,故而谁都没有考虑他。而且他这人在紫极老人死去第二天就消失于华山、不知去了哪里。
这让同位他师兄弟的几人都很愤怒,最终还是月满楼和三师弟颜恕将众人安抚。因为他二人是和归不咎关系最好,也最了解归不咎的人,所以他们知道归不咎一定是要靠自己去为师父报仇。也许那晚行刺师父的凶手归不咎看到了、也认了出来,可为什么他不说出来呢?
曾经月满楼就问过二师弟归不咎这个问题,得到的回答却是没有答案。月满楼怎么会相信这呢?但无论他怎么问,归不咎就是不说。月满楼猜测对方也许有着极强的实力和背景,让二师弟不得不忌惮,他不说出来是为了华山派。
但他乃门派大师兄,怎能不给师父报仇呢?即使对方能一指就碾死整个华山派又如何!
“其实师兄您也该知道,除了二师兄或许知道一些外,我们都无从得知凶手的任何情况。检查师父的尸体时,师父根本就没有中毒之象、而只有咽喉处被刺中的那一针是致命的。”
“据我所知、在整个江湖中都不可能有人在那么多江湖武林人士面前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死师父他老人家。更何况师父自身修为都已功参造化。”
华山派后山之上、华山新任掌门人颜恕对师兄月满楼说道,他说这话时他自己的心情都很是凝重,因为他感到这里面大有阴谋。
“这些我也都想过、但越想越理不出个头绪来,所以我在二师弟下山时就派人秘密跟踪了他,当然这也是为了他的安全,毕竟对手是个厉害角色!只是这些日以来,据回报,二师弟并没有什么行动。不过这也使二师弟暂时安全,我想二师弟是在实施一个对付凶手的计划吧!”
月满楼仰天叹息,风依旧、只是人已不是昨日那个。
“五师弟和六师弟、还有小师弟是不是也都被师兄派去二师弟那里了?”
“没有,五师弟的确是被我派去二师弟那里,秘密保护二师弟,也好我们传讯,至于六师弟和小师弟我只知他们也去查杀害师父的凶手了。唉,如今山上只有你和四师弟坐镇了,我一般也绝不会出面。”
高山悬白帘,香车传仙音。
“前不久,绝天骄向我传来消息,不知为何绝无计居然已经在他回到魔教前就得到了他要策反的消息,如今他已和这位魔教的新教主绝无计撕开了脸,魔教也因此分成两派开始了内部之战。而绝无计显然比绝天骄的实力胜之很多,所以他求我速速施以援手。”
琴声优雅、淡然如此间山水,可抚琴者的话却在金戈铁马中奔腾。这是一个奇女子,让人不得不称赞的奇女子——上官羽。
“你的决定呢?”
那个一直沉默寡言的车夫突然开口了,上官羽听了他的问话,微微一笑道:
“现在还不是让绝天骄败落的时候,若只是这样,根本动不了魔教的根基所在。所以我已经答应了绝天骄支援一事。当然还有一点我实在在意,就是究竟是为什么绝无计这么快就知道了绝天骄要策反一事。”
“大概是绝天骄自己的人不小心泄了密,或者就是绝天骄的人里面有叛徒!总不可能是我们自己吧!”
“也是……”
听闻了车夫的话,上官羽点了点头,可是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件事远没有那么简单,她感到一张大网笼罩着整个江湖,她也深陷其中。
绝天骄现在的脸色非常不好,他不知道是谁泄了密,让他在刚回到魔教时差点就死在了绝无计手中。幸好当时侍女春雨觉察异常,拼死为他争取了逃离的时间。
他当然不会在乎一个侍女的死,他在乎的是谁背叛了他。现在他坐在上位目光如炬般看着手下十个参与此事之人,不知该去相信谁!可嘴上他怎能说出这话呢!
“你们给我赶快去查明,知道此事之人有谁有异常之处、立即关押审讯!这绝对关系到此事的成败、我们的将来,当然若是被我查出是在场那位不够义气、那么……”
他说到这里,一手拍在他坐着的石座扶手上,瞬间那扶手便化为灰沫,让在场之人都不由得冷汗淋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