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快三个月了,这一日老头儿忽然心血来潮说是要带他们出去见识见识,二人跟着老头儿行了三四日,终于来到一个小镇。这天老头儿让俩徒弟留守在凉亭,自己去会一个故人。从来只见老头儿一人独来独往何曾见过他的故友,小和尚抛过来一个眼神,肖月心领神会,所以当老头儿前脚刚走,小和尚偷偷地跟了去。
肖月等了大半日不见师父和师弟一人回转,便有些担心,就在这时她突然感受道一股力量,和平时自己操纵水元素时十分相似,那人似乎正在汲引附近的水源,肖月心中一震,便追随那力量而去。
寻踪而来,肖月便到了一处破旧的房屋,肖月悄悄靠近便看见师父和师弟还有一风姿绰约的半老徐娘,忽然寂寂空中有裂帛声声,竟是一名男子撑伞而至,此时天无雨,老头儿脸色一正:“金九?!”
金九乃是墨家大护法,地位在红月、玉乃、曹燧三人之上,他既然出马了,可见巨子震怒,必要置对方于死地。
“夫人,巨子在马车上等候您。”金九说这话时一点头,那妇人冷然一笑,转头看向老头儿:“师兄,难道你见死不救?!”
老头儿叹口气,金九又道:“夫人,请吧!”
妇人哈哈一笑:“好,师兄,好!好!好!”妇人有些癫狂,忽然老头儿喃喃自语道:“师妹......”
“金九,杀了他!玉匣在他那里!”妇人忽然出口道。
金九微微一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收了伞立在一旁。凭空划出一把扇子,一挥扇,万钧风力扑向残损房屋如风中纸片刺啦碎裂,小和尚早被扇到了一边,肖月也被吹现了身,只有老头儿稳稳地站在那里。
肖月七手八脚从一片狼藉中爬出来,小和尚也爬了出来,二人正要往前,忽然听到老头儿道:“不要过来!”
老头儿一挥手中的拐杖,空中一道威压之力幻化成实质朝金九扑面而来,金九反手又是一扇,两道巨大力量碰撞如地震般震耳欲聋。
肖月心跳加快,这就是高手对决?!
几招过后,老头儿和金九皆是脚步不稳。这时那妇人笑了笑,从头上抽出一柄金簪,随空一划听得空中轰隆隆,不知从哪里来的万钧水铺天盖地而来。肖月心中一惊,伸出手试图以意念摧动那些水量,初接触那力量肖月差点儿失了分寸,幸而很快她便平静下来。
眼见那水要压了下来,谁知竟然稳稳地困在空中,翻腾着如同一条磅礴的巨型水龙。众人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名年纪轻轻的女子,正徒手控制着水量。
“你想杀了这里所有的人?!”金九捂着胸口问道。
那妇人并不言语顺空又是一划,肖月顿觉水量开始失控,这重量自己果然承担不起,只是就这样看着众人被水淹没,自己又不甘心,顿时集中精神奋力一转,水调转方向朝两边飞去,击打在地面上,周围泥土飞起百丈高,耳边是震耳欲聋,如巨龙发怒,肖月心情十分激动。
她破了自己的术,妇人愤怒不已,转而发笑,道:“怎么?想和我比试?让我来秤秤你是几斤几两!”妇人一边说道一边摧动身旁的水,肖月见状也已快速摧动地上的水元素结成水龙卷。
金九脸色大惊,老头儿却不置可否,就这样看着二人对峙。
肖月第一次迎战,却也渐渐沉稳,并不主动进攻。那妇人嘴角擒了一抹冷笑,心中道:自不量力!瞬间万条水龙朝肖月攻击过来。
就在同时肖月凝心聚力,沉意扬念,一气呵成,周身水元素快速集结形成了一堵防护水墙。
两道力量相撞,肖月虽已有了准备仍差点儿失了势,心中一个激荡。那妇人虽然力量强大却并未用尽全力。
来而不往非礼也,肖月心道正好,今日就试试到底如何,只见肖月振力一挥万重水龙应意而起。对面金九脸色稍变,挥动手中扇,那妇人也滑动金簪,见威压袭了过来,索性全力碰撞。
哗啦啦,水龙碎成片片水花,肖月胸口挨了重重一击,吐了一口血被冲入了水中,登时耳中、鼻中、都是水,落入水时,肖月只听到小和尚和老头儿的叫声。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金某佩服,无离真人果然教了一个好徒弟!”
“哼,自不量力!”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老头儿脸色猛然一凝,拐杖重重敲击地上,地上瞬间裂了几条大缝隙延伸到金九脚下。
就在这时,水中的肖月在金元素的快速修复下进入了冥想,水中有我,我中有水,物我两忘,皆为一体。
就在众人对峙时,肖月慢慢地摧动着所有的水元素,只见所有的水围绕肖月旋转,渐渐融为一体,从地上浮到空中。
众人大骇,尤其是金九,他没有意料到有人能挨过自己的一击还能有反击之力,更何况这么短时间恢复如此之迅速。肖月睁开眼睛,如同穿了一件水衣,携着波涛袭向金九和那妇人,金九全力一抵,那妇人也全力以赴,就在此时,老头儿挥起拐杖从中一阻,万重力量皆被老头儿收去。肖月已经赶紧收力,差点跌落地上。
“这是玉匣,你们,走吧!”老头儿拄着拐杖,仿佛力有不怠。小和尚赶紧跑过去将玉匣送到金九和妇人面前,老头儿道:“今日打下去,只有两败俱伤,我一垂暮之人,不做意气之争,无端连累了无辜。你们走吧!”
金九看了一眼肖月,又看了看老头儿,拱手道:“无离真人,在下叨扰了!”说完抱起地上的匣子,撑开伞,转身而去,仿佛只是来做了一次客。
那妇人盯着无离真人,半晌,转身走了。
肖月看着定定站着如同雕塑一般的师父,肖月也没有动,半晌无离真人转过头看了看肖月,又看了看小和尚和一地狼藉,道:“唉,真是败家!正好,也该赴五年之约了!”
这一次老头儿显然受了伤,小和尚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肖月见老头儿脸色难看,便没有多说话。
凉亭外,老头儿迎风喝着不知从哪里得来的酒,神色不辨。肖月便问小和尚到底发生了何事,小和尚学着大人模样,叹一口气道:“那女子便是师父故人......”
“后来那人是谁?”肖月追问道。
“是那女人夫君墨家巨子派来的护法......”
第二日一早那半老徐娘又带着两名婢女在肖月他们必经之路上等候着,肖月和小和尚看了一眼老头儿,只见老头儿脸色平和道:“师妹,我已按照你所说的做了,你我之间已清,我欠你的终究还了你。”
“多谢,师兄!此事我实属无奈......”
“我不怪你......”老头儿打断她的话道。
那妇人垂目欲泫,仿难自持。老头儿却不再说话,翻身上了毛驴,走了。
肖月皱起了眉头,她看,叹了一口气。这件事无论怎么看师父都被利用了,不过感情的事谁能说的清呢?
这一战结束不得不说肖月受益不少,后来一路上无离真人又和她总结着经验和教训,经此惊艳一战,肖月俨然成了无离真人的得意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