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
“可有笔墨纸砚?到时由你断定剑诀的价值可好?”
余洛怎么可能听不出朱葛言这番话的深意?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大家都是明白人,也没必要遮遮掩掩。
没一会,几名丫鬟将笔墨纸砚备好。
余洛走上前去,执笔在纸上写着剑法心诀。
“苍江剑诀?”
站在一旁观看的朱葛言眉头一皱,作为天心阁分舵执事,早已经见多识广,可余洛这套‘苍江剑诀’他却从未闻听。
时间流逝。
苍江剑诀的招式、口诀、以及个人领悟心得全部写完。
朱葛言在余洛落笔结束时,早已惊的说不出话来。
这套剑诀共九招,每一招拆解成九个小招式。
招式配合口诀,让人不由自主的在脑海中浮现这套剑诀的习练场景。
这套剑诀的每一招,其蕴含的意境宛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朱执事能否鉴定这套剑诀的品阶??”
放下毛笔,余洛看向早已经惊呆的朱葛言,问道。
大炎王朝不仅兵器材料有品级之分,而功法秘典亦是如此。
其中以‘天’、‘地’、‘玄’、‘黄’作为评价功法秘典的高低。
黄阶功法最低,这一类品阶的功法秘典属于广为流传,易练易学的一类。
玄阶功法次之,这一类品阶的功法属于小门派的震派功法秘典,不会轻易传授外人。
地阶功法和玄黄品阶的不同,此类功法只有传承千年的古老宗派才会拥有,也只会传授核心且具有武学潜力的天才。
天阶功法是大炎王朝最神秘的功法秘典,就连统治天下的大炎王朝的皇室也不曾拥有!
朱葛言目光紧盯着纸上余洛书写的‘苍江剑诀’,苦笑摇了摇头,自嘲道:“老夫见过无数功法秘典,却从未见过意境如此之高的剑诀,恕老朽眼拙,无法断定这套剑诀的品阶。”
“不知余小兄弟这套剑法从何得来??”
朱葛言虽不是武者,却是大炎王朝有名的功法鉴定师,这套‘苍江剑诀’无论是招式还是意境都是上乘,可以断定,创造这套剑法的一定是剑法登峰造极的主。
还有一种可能便是,创造这套剑诀的人是传说中达到人剑合一之境的隐世强者。
因为这类人为人十分低调,鲜为人知,所以知道这套剑诀名字的人也会很少。
余洛故作恼怒,板着脸道:“朱执事,您有些失态了吧!”
大炎王朝有条不成文的规定,便是凡是贩卖各类功法秘典的不问出处。
不管是卖方还是买方,哪怕是卖方怀揣着‘天’阶秘典,也不得问其出处。
就好比是,暗杀只问地点暗杀对象,收钱办事,干脆利落!
无疑,朱葛言一番话显然是越界了。
朱葛言惭愧一笑,抱拳道:“不好意思,一时好奇,老朽在余小兄弟面前失态了。”
“既然朱执事不能断定这套剑诀的品阶,能否估计?”
余洛看向朱葛言,等待着他的回答。
朱葛言顿时为难起来,背负着双手,在屋内来回走动,不时抬头看向等待的余洛。
朱葛言何尝不知道,能拿出这套剑诀的人身份绝非常人。
甚至,朱葛言心中对余洛身份有很多种猜测,要么他是强者的亲传弟子,要么背叛师门的叛徒,偷盗剑诀换取钱财的.....
仅仅几个呼吸的时间,朱葛言脑海中不断的猜测余洛的身份。
碍于规定,朱葛言不能问出处,所以他犯难了,若是知晓这套剑诀出处,那么就好办多了。
可偏偏现在不知,若是鉴定为‘地’阶,作为生意人,吃亏的事情不是他的风格。
可若是鉴定为‘玄’阶,无疑是贬低这套剑诀?
万一眼前这个年轻人因为鉴定品阶低了,突然发难怎么办?
进退两难,朱葛言索性一咬牙,又把包袱给扔了回去,说道:“还是余小兄弟亲自说吧!老朽愚笨,实在不知如何鉴定!”
闻言,余洛一脸平静,像是知道朱葛言会把问题丢回来一般。
这套‘苍江剑诀’是余洛前世在王城武技阁偶然翻看,作为武学天才又是皇子,他有太多资源,而这套剑诀品阶亦是当世稀少的‘地’阶剑诀。
虽然重生,但是余洛仍然记得前世所练的一切武学秘典,苍江剑诀不过是其中一隅罢了。
看到余洛不说话,朱葛言试探问道:“老朽仔细观阅一番,此套剑诀虽是上乘,可创造之主却是无名之辈,所以老朽鉴定为‘玄’阶剑诀,你看可好?”
余洛暗中打量着朱葛言,心中暗笑,果然是生意人,宰人的功夫堪比冷血杀手。
功法秘典差一阶,便是天壤之别!
“朱执事,若是鉴定为‘玄’阶,也不是不可以,我还要加多一个条件!”
余洛无心争执剑诀的品阶之分,在他心里,只想快点收集好打造的兵器的材料,说这番话的目的无疑是让朱葛言有个台阶下。
“你说!”
朱葛言眼中闪过一丝喜悦。
“除了千年寒矿之外,再附加一百斤琉璃铁!”
余洛虽无心争执,可是对于兵器材料,却丝毫不会退让。
如果朱葛言鉴定‘苍江剑诀’为地阶功法秘典,除了得到千年寒矿,对方还会给予自己一大笔钱。
这些钱足矣购买近一百斤琉璃铁,所以,余洛这个要求并不太过分。
“一百斤!!”
朱葛言瞪大了双眼,心中不免有些气愤,本以为对方是个大气的主,谁知道是头吃人不吐骨头的狼!
作为天心阁执事,为天心阁谋取利益,是他的职责,亏本的买卖谁愿意做?
更何况是大炎王朝第一商号?
“您考虑一下吧!”
余洛端起身侧的茶杯,悠然的品起了茶,静静的等待着朱葛言的答案。
朱葛言盯着正在认真品茶的余洛,阅人无数,这次他居然看不透这个少年,举手投足间的自信,看似自负,却隐约有几分王者之气。
嚣张谁都会,那是粗鄙之人才会做的愚蠢之事。
可眼前这个少年,却不同。
“好!”
朱葛言踌躇一阵,应道:“我答应你!”
“谢了!”
余洛放下茶杯,起身拱手道。
“来人。”朱葛言朝着门外唤道。
语落,一名青衣小厮低头快速的走了进来。
朱葛言低声和青衣小厮嘱咐了几句,便又急匆匆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