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我的那朵百合,不出所料的死了,那一天,洛非常失落,那一天,他没有再说话,没有再笑,我从来没想到他会这样。
本以为这样的气氛会持续很久,却没想到第二天洛便恢复了,与往常一样,看不出有什么区别。
一年过去了,洛带我走遍了小镇,我看到了更多不一样的人,明白了人类也有也有好坏。
洛是医师,出来他的病人,他还经常帮助穷人家。
我问过他,在肉弱强食的这个世界,不应让他们自生自灭吗?
他说,自生自灭,就相当于被抛弃了,无论是被人还是被这个世界。他说他体会过抛弃的痛苦,于是他更憎恶抛弃,他认为这个世界不应是残忍的,不应抛弃任何生灵。
无论是救治病患,还是救济穷苦人,洛的脸上始终都带有一丝微笑,那么美好,那么真诚。
每次想起洛的笑脸,心里总会有一种莫名的情感。
几个月前,小镇来了个无赖家族,他们压榨穷人家的劳动力,破坏小镇上的自然生态,干尽了坏事。
小镇上所有人都对此非常反感,当然不包括几个势利眼,投靠那个无赖家族去了。
一群居民对此抗议,曾经去官府理论过,只是有钱人家那会打无把握的仗,他们早早地便贿赂好了更贪财的官员们。
奈何,又是一场无意义的理论。
不知为何,洛特别与那个家族反着干,遇到那个家族抓药的赊账仆人,洛便干脆不售中药于他们。
为此,那个仆人耿耿于怀,还找了打手,砸了药馆,洛也受伤了,并无要紧的伤口,只是我的心情随着那道伤口担忧着。
自从那个家族到来后,洛的话变少了。
原来他经常带我一同去救治病人,现在,他常常一个人出去,没人知道他去做了什么,他自己也不愿意说,回来的时候还总会添些新的伤口,我很担心他的情况。
老头也开始变得不对劲了,一向嗜酒如命的他,尽放下酒壶,整天都坐在窗边,整个人变得严肃起来,只是不知在想些什么。
就这样过了好几个月,洛依旧与那个家族作对,伤口一天比一天多,身子也一天比一天虚弱,他到底去做了什么?
一个月前,洛受了重伤,虽然没有伤到要害,但是前些日子的那些伤口,却使这次的重伤成了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师傅用尽全力了,情况仍没有好转。
师傅好像早就料到了结果,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半晌,他缓缓睁开眼,一步一步,沉重地走了出去。
那夜,我哭了,我慌了,我哭着对他喊到:“洛……洛,你一定是开玩笑的对不对,你一定……一定醒得来的啊!你一定是故意想让我和师傅伤心的,你告诉我……你告诉我你醒得来啊!”
泪滴接二连三地落在了他的脸上……
“不要……不要再哭了,”一个极其微弱的声音从洛的嘴里穿来,“我也是……医师啊,我的情况……我很清楚。”
“你能恢复的是不是?”我擦掉些许眼泪,急切地问,我多么希望答案是肯定的,可是……
“想必是……活不了多久了。”
“不,一定……一定有办法的,我去找,你一定能恢复的。”眼泪止不住得流着,心里说不出的痛苦。
我跑出房间,在药馆的一个角落抱头流泪。
不知什么时候起,我变得非常在意他,容易为他而担心,看着他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一阵绞痛。
我爱上他了吗?人类的爱情就是这样的吗?
我,不是人类,我突然想起来几个月前那人对我说的话。
与往常一样,我去集市上买了些菜,准备回去给洛和师傅烧菜。
归途,一个披着风衣的人,经过我身边,在我耳边小声说道:“人与妖相处太久,妖可是会吸了人的阳气的哟。”
随后,那个人就不见了,他的话像是有意提醒我。
从化人以来,我一直没有在想过我是妖这个事实,也许,妖真的会损人类的阳寿,也许,这就是人类惧怕妖的原因。
我不应该接近他的,也许没有我事情就不会这样。
不停地自责着,不停地后悔着,不停地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