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二仙成二鬼
正在这时,只见陈玄礼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扑通”跪倒,道:“士兵要冲进来,已被微臣杀了两个,请皇上快些下旨,否则会对皇上不利……皇上,当断不断,后果不堪设想呀!”
杨贵妃悠悠醒来,内心已经明白怎么回事,流着眼泪道:“陛下待臣妾不薄,臣妾即时到了地下,也会怀念陛下的。哥哥已死,李白……陛下快下旨吧。”杨玉环说完,勉强对李隆基一笑,转身走入破庙内堂。
唐玄宗闭上眼睛,挥手示意陈玄礼、高力士出去各行其是。
陈玄礼磕头道:“多谢皇上圣断,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说完一溜烟跑出破庙,宣布唐玄宗已经下旨赐死杨贵妃了。众将士皆都下跪,山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高力士手持一条白绫,紧跟杨玉环来到内堂。找准据点,腾身一跃,把白绫系在内堂横梁上,然后打好死结,搬来凳子,对杨玉环道:“贵妃是老奴带进宫的,如今……唉,让老奴看着贵妃西去,老奴心里也不是滋味,可是众怒难犯,为皇上计,老奴不得不如此,希望贵妃不要责怪老奴。好吧,请贵妃蹬上凳子,快些……将士看不到贵妃尸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杨玉环抹去眼泪,道:“死有什么可怕?只是临死之前不能见李白一面……也好,李大哥,来生再续姻缘吧。”杨玉环说完,把头往绫结里一放,随即踢倒凳子,“咔嚓”一声,身子便被悬在空中。
高力士不禁流下两行热泪,低着头不忍目睹。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一把匕首疾飞而至,“嗖”的一声割断白绫。杨玉环身子顿时下沉,眼看就要摔在地上,一条人影快如闪电,正好接住杨玉环。
高力士只觉眼前一花,杨玉环已在蒙面人怀里。高力士不禁吃惊,心想:此人速度如此之快,内功定然非同凡响。但此人救下杨玉环,自己如何向唐玄宗交待?如何向众将士交待?
想到这里,高力士道:“阁下是谁?快些放下杨贵妃,否则老夫就不客气了。”
蒙面人低着头,两眼深情地看着杨玉环,丝毫不理会高力士。杨玉环见蒙面人抱着自己,忙挣扎着要站起来,奈何蒙面人抱得太紧,杨玉环挣脱不了。
高力士不耐烦地道:“阁下到底是谁?老夫在和你说话。”
杨玉环似乎从蒙面人的眼神里看出了什么,喜道:“李大哥……不错,你是李白,我不是在做梦吧?环妹还以为见不到你了。”杨玉环语无伦次,把头靠在蒙面人胸脯,情不自禁地流下两行热泪。
蒙面人慢慢拿下脸罩,却不是李白是谁?
原来李白赶到长安,但见宫内荒凉酸楚,打听之下,才得知唐玄宗已经带着杨玉环去蜀地避难了。李白怕遇见熟人,耽误行程,遂找了一套夜行衣穿上,然后马不停蹄,昼夜兼程,恰在杨玉环自缢时赶到,这才救下杨玉环。
李白紧紧地搂住杨玉环,道:“环儿,让你受苦了,李大哥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再也不会让人欺负你……”
高力士见是李白,道:“外面几千禁卫军还等着杨贵妃的尸体,苍天有眼,让你们见最后一面。李白,老夫今天不想杀人,你走吧,外面的士兵等不及了。”
李白冷笑一声,道:“等着看杨贵妃的尸首?你们为什么要杀她?不过看来要令你们失望了。”
杨玉环伏在李白耳边,把将士哗变的经过大致说了。
高力士摇摇头,道:“李白,不要再固执了,你还是走吧。倘若杨贵妃不死,将士必会冲进破庙,到时候皇上也难保完全。老夫时间不多,再问一遍,你走不走?”
李白本就气恼高力士当初分开自己和杨玉环,害得两人如此之惨,此时听高力士聒噪,不禁怒道:“不走,就是不走。看你男不男、女不女的,尽做些丧尽天良的事情,真是可恶……”
高力士不等李白骂完,拂尘一挥,一掌向李白拍来。李白身子不动,气运丹田,灌于右手,攸地出手,和高力士结结实实地对了一掌。
李白何等内力?高力士哪里还是他的对手。只听高力士惨叫一声,身子倒飞出去,撞在墙上,落下时大嘴一张,吐出一口鲜血。
高力士扶住墙壁,良久才得站稳,道:“你……看来老夫是老了,你内力如此深厚,老夫自愧不如。就让老夫来领教你的招式吧。”高力士说完又复扑上,展开一十七路擒拿手,当真虎虎生风,锐不可当。高力士记得初次和李白交手,那时他的内力已经非同小可,但招式平平。一年不见,没想到李白内力精进如斯,但不知招式如何。故而高力士重伤之后,还要坚持过招,妄想从招式上打败李白,从而挽回颓势。
李白身子横移五尺,松开杨玉环,让她坐在凳子上。遂展开“壁虎功”和“神腿闪电”,同高力士斗在一处。
高力士即使不受伤,也难以抵挡李白的“神腿闪电”和“壁虎功”,何况此时高力士已经受伤。五招过后,高力士左臂又中了李白一掌,顿时抬不起来。李白得势不饶人,很快制服高力士。
李白愤恨高力士,此刻得手,便想一举杀了他。
杨玉环忙阻止道:“李大哥,高公公平时对环儿还不错,既然我们已经相逢,就饶了他吧。”杨玉环心里善良,不喜打斗厮杀。
既然杨玉环替高力士求情,李白自然放高力士一马,何况李白本性也不喜欢杀人。
李白又复走到杨玉环面前,扶起杨玉环,含情脉脉地道:“我们走吧,以后再也不见这些人。”
二人刚刚走到门槛,杨玉环回头看看高力士,对李白道:“李大哥,高公公刚才说的也是事实。倘若环儿走了,将士绝不会相信的,势必为难皇上。环儿和皇上一年来……皇上对环儿非常好,环儿虽然不爱他,但也不想他落难。李大哥,环儿知道你有办法,我们帮帮皇上吧,就这一次,好吗?”
李白点点头,突然有了主意,回头对高力士道:“我用内力暂时封住杨玉环气海穴,让她暂时不呼不吸。然后你让将士派几个代表,只要他们试探杨玉环无呼无吸,势必相信杨玉环已……一切完毕之后,我即带杨玉环离开这里,隐姓埋名,不会再露面。”
杨玉环道:“李大哥,你是让环儿装死骗过众将士?好办法,果然是好办法!有李大哥在,一切都会有办法的。”杨玉环淘气地看着李白,宛如长不大的孩子,完全忘了刚才发生的事,甚至包括哥哥杨国忠的死。
李白朝杨玉环笑笑,道:“难得环儿如此相信李大哥,哈哈……”
高力士挣扎着来到李白面前,道:“多谢李大侠,多谢杨贵妃。只要皇上安然无恙,老夫就是即死,也在所不惜。李大侠果然好办法,老夫这就去通知众将士和皇上,李大侠发功吧。”高力士完全佩服了李白的武功,因此说话也改称谓了。
高力士刚走出几步,被杨玉环叫住,道:“高公公,长痛不如短痛,你就说我真的死了,以免皇上成日挂念。”
高力士点头道:“还是杨贵妃考虑的周到。好,老夫会照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