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的今天,在合肥某家医院,曾住着一个特别古怪的病人。一到晚上,他就跟患了多动症一样,喜欢按病床上的传呼机。开始时隔三差五地按,后来隔三五分钟就按一次,早上倒是没什么,晚上就特别折腾人,晚上值班护士只有四五个,而且每个护士只管一层楼,看守在五楼的实习护士就跟吃了屎一样地衰,每天晚上都被那位患者折腾地半死不活。
某天晚上,那位“特殊”患者的病房里异常地安静,这可让那位护士松了口气,原本以为他睡着了,在她去饮水机取水回来的路上,仅借着微弱的灯光,发现护士站前台站着一个人影。
“这么晚了,谁啊?有事干嘛不按传呼机。”护士在自言自语。
等她靠近那个人影的时候,突然窗户刮来一阵大风,将桌面上的病号资料都吹落在地板上,随着飘落的资料,等护士回过神,那个人影早已不在。
“我明明记得关好窗户了啊,没想到五楼的风这么大。”
她在拾资料的时候,突然觉得屁股被拍了一下。
“谁这么变态啊,不要脸!”护士大吼一声。
死一般的寂静,除了她的声音在空荡的走廊上回旋。
可是,没有任何一个人回答她,这时,天花板上的灯管闪烁了一下,护士看着天花板的灯管眨了眨眼镜,低头喝水的时候,一副剥了皮的人脸正紧紧地贴在她那粉嫩的脸上,血从下巴滴了下来,那副死人的瞳孔正死死地盯着护士的瞳孔,伴随着一声的尖叫,整栋楼都沸腾起来,声音引来了一帮护士和病人。
等大家都聚在一块望着她的时候,那位实习护士正蜷缩在桌子地下,地板上的血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她很害怕,一直在冒着冷汗,两只眼珠子失去了光泽,布满了血丝,整个人的灵魂好像被抽走了似的,双唇哆嗦个不停。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人群中其中一个年轻的护士问。
她背对着大家不说话。
“到底怎么了啊?”
她还是不说话。
一个撑着腋杖在旁边看的年轻人,用拐头轻轻碰了一下那个实习护士的肩膀。
整个人就栽在地上。
在场的所有人都吓到了。
跟刚才一样,一阵刺耳的尖叫声从五楼响了起来。
这个实习护士死像异常可怕,眼珠子在倒下那瞬间全都脱落下来,嘴里流出了一滩黏糊糊的血,鼻子,耳朵都有血的渗出,不时还有一股腐烂刺鼻的腐尸味冒出。
第二天一早,警察和法医来将死者带走,并通知了家属。
不说也奇怪,那个“特殊”的病人从事发后的晚上就不知道去哪了,医生通知家属后,家属赶往医院,调出了监控,从入院到失踪,那位病人是寸步不离病房门口,也没有任何人进出。
尸体被抬走后的第二天,五楼以上的所有病房均被清空,只留有一些残缺的拐杖和坏了的轮椅在病房里头,甚至通道也已经被贴上“police警察”的封条。
“看来这次院里被不知道什么脏东西折腾得不像人样啊!”
院长嘴里吐着浓浓的烟说。
“那怎么办?可是她的死因我们都暂时还不知道啊。”
一位站在院长后面的医生说。
事发后第二天晚上,医院住院部五楼以上分别都被拉上了黄色和蓝色的警戒线,想要到五楼以上的病患或是医师都必须经过五楼的一扇防火门。这天晚上,家属在医院大门一边哭丧一边烧着纸钱,时不时刮起一阵令人寒颤的阴风,晚上值班的护士都打退堂鼓要求上日班,但无论怎么哀求护士长都没有被批准。
第三天一早,警察来拆除警戒线时,发现有两具新的尸体倒在护士站的桌子上,同样是死像悲惨,其中一个护士肠子都是血淋淋地挂在墙上,另外一个脖子歪在一边,警方初步怀疑是他杀,但前天那单事又该怎么解释?难不成也说成是他杀?当时医患都在现场,怎么可能说是他杀?
这下子,整个合肥市都轰动起来。
警方调查出监控视频后,并没有发现有人进入或出入过五楼的防火门,但在凌晨十二点五十分的时候,监控视频里出现了短暂的一分钟模糊,值班的警卫以为是线路松动导致,于是摆弄了一下监控设备,画面重新显示出来,之后警卫没有过多留意五楼住院部拍下的画面,他悠哉地抽着烟,抖擞一下身子,不一会就打起了瞌睡。
于是,警方带走了警卫做进一步调查,毕竟傍晚的时候监控室只有他一个人,单凭他一面之词说明不了什么。
警方将监控再次重新看一遍,凌晨十二点五十分那段出现一分钟短暂的模糊,他们很怀疑是警卫做了什么手脚,随后,两具尸体就这样出现在荧幕当中。在场的警察人员都感到很惊讶,一分钟能做什么?
第二天,警察局派二十多名警察到那家医院再次做进一步调查,五楼掩盖了一股血腥味挥之不去,现场采样的警察们不得不戴着口罩,但又有一股像似福尔马林的浓雾从某间病房里冒了出来,突然,浓雾像是猛兽一样从在场的警察身上笼罩过去。
嘶吼,惨叫,摔砸碰撞东西的声音。
楼下的警察听到此状,赶紧奔上五楼,一打开门,眼前的惨状几乎让他们的魂和魄都被抽出来。
十几个身穿警服的大汉躺在地板上,人头和身躯分离开来,集体滚落到轮椅旁,仿佛是什么东西牵引着这些人头,看到这一幕,剩余的警察全部都发了疯似的从五楼窗户跳了下来,现场像炸开了锅,大家都开始狂跑,没有任何一个人敢维持秩序。
夜幕降临,医院住院部被五十米范围以内的警戒线围了起来。
晚上,死一般的寂静,除了个别武警打着哈欠,其他的都聚精会神看住那栋诡异的大楼。
发生这种事情,没有谁的心理是平静的,连平时不信邪的院长都躲在家里不敢出来,更别说护士和医生们了,但医院并没有因此停止营业。在旧楼的北面三百米处有一栋新楼,一共二十五层,有电梯,旧楼的所有病人护士以及医生都迁到新楼上,接下来的七天,一连串的事情不断在旧楼发生。有时顶楼无缘无故冒出浓烟,有时出现玻璃被砸碎的声音。
别说有人来现场采样,就连殡仪馆的人都没敢再来过。
这事持续了半个多月才停止,不过半个多月后,旧楼五楼偶尔会冒出黑烟烟,但那并不是火灾,原因到现在都不清楚,医院请来了风水大师,都只是看看就走,什么话也没说。
就这样,一个多月过去了,没有谁去理会那栋旧楼,偶尔可以在新楼看到五楼的灯在闪烁,不知道是不是年久没修还是电路没切断,既然是废弃了的,就应该废得彻底一点才对,总是让人有一种毛骨耸然掺着不安的感觉。
医院附近时不时成群结队地来一帮好奇的人到旧楼楼下拍照,更有大胆的年轻人走上四楼和五楼拐角的那个地方看。不过,最后他们都死了,有的车祸,有的被肢解挂在树上。
这是一栋被诅咒的楼,这也是一个被诅咒的医院,护士死因不明,警察葬身此处,一连串的诡异事件像似一副十字架,牢牢地打在地上,而埋在下面的东西,正是一篇篇未解之谜。
此事发生过后一年,当地政府对这栋楼进行了拆迁,并且请来了风水大师坐镇,百多位武警官兵守住现场,其实这是多余的,只不过是为了保持拆迁的顺利和秩序,接下来的一个月,由武警们维持秩序。很多人都很好奇这栋楼到底是怎么发生这种事情,以及那些还留在里面的尸体如何处理。
除了挖掘机在拆楼时看到走廊处有不少的玻璃碎,楼道里面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给人看的了,但还有腐烂后剩下的白骨,这让施工人员胆怯心惊,怕鬼魂附在自己身上,有的戴着大师给的佛珠,除了个别胆子大的,只顾着拆,没顾着听大师讲,结果有两个就晕在了挖掘机里头。被抬出来的时候,两个人都晕了过去,医生看了一下,只是被残留在楼道里的浓烈的腐肉味给熏晕了。
接着,长达一个多月的拆迁,最终把这栋楼给彻底毁掉,风水大师凑前,随手挥了几把用黑狗血写的黄符咒,嘴里念念有词地说着旁人听不懂的梵文,也不知道怎么了,顿时天空一片死灰,仿佛就像阴魂聚集并盘旋在天空中,这时,只有被警戒线圈起来的这块地下起了雨,雨水中还掺夹着腐肉和福尔马林的气味,要不是在场的都戴着口罩,估计会被这“及时雨”的气味给晕了过去。
后来,这雨停了之后,大师再次在现场做法。
大师再次从袋子里拿出一大叠符文,又唱又跳地围着废墟堆手舞足蹈,吸引着诸多好奇的年轻人和孩子,懂这个的老人应该知道,这是送死者的亡魂到天堂或是下地狱。
后来,法事做完了,医院周边恢复了平静,日子过得跟往常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