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最后一缕光芒也被地平线埋没了,只剩下余辉映照在青云山上,几只寒鸦“哇哇”地凄叫着。
百里枫抓着虎藤缓慢的向山顶爬去,此时的他脸色苍白,嘴唇早被牙齿咬破,鲜血和着汗水一滴滴往下流。他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对于手上的伤疤,他也麻木了。他仅凭着一股好胜的意志在攀爬。
“快了。。。。。。快了。。。。。。”
“坚持。。。。。。坚持。。。。。。”
百里枫的脑海不停的回荡着这几个词,他双眼无神的下垂,只是在凭着本能往上攀爬。
夜幕终究完全吞噬了光明,天空中繁星密布,月光洒在百里枫身上,弱小的身躯却显得格外高大。
此时离他不足三十米地山顶上站着三个人,一位老者、两位中年人,其中一位中年人正是百里寒。
“寒哥,你这儿子真的才八岁?”另一位中年人怀疑的看着百里寒,这中年男子长的浓眉大眼,膀阔腰圆,一对络腮虎须随风飘展。
“哈哈。。。。。。诺弟,怎么连为兄的话也不信了。”百里寒笑眯眯地看着中年男子。
“呵呵。。。。。。寒哥这是哪里话,我怎会不相信寒哥你呢。”中年人尴尬地回答道。接着话题一转问道:“十多年没见,寒哥恐怕早已踏入黄尊境界了吧?”
“黄尊?咳。。。。。。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李家的那位变态恐怕已经踏入玄境了吧。”
“这。。。。。。寒哥,你也不需要气馁,你不是不知道,李家的那位变态的血脉之力出现了返祖的现象,那可是天帝的血脉啊。。。。。。”中年男子语气中流露出无限的羡慕。
“呵呵。。。。。。返祖。。。。。。”百里寒冷笑了一声,接着对着老者说道:“不知舅舅觉得枫儿这孩子怎么样?”
“是棵好苗子啊。。。。。。小小年纪有这种毅力和勇气实在是难得啊。。。。。。可我看他好像没有丝毫真气啊。。。。。。怎么?难道你没教他修炼之道?”老子捋着胡须不解地问。
“这。。。。。。咳。。。。。。一言难尽啊。。。。。。”百里寒摇头叹息。“呀。。。。。。不好。。。。。。”
原来正在攀登的百里枫终究体力不支,在离山顶不到二十米处不小心踩到一块青苔,脚下一打滑,再加上此时百里枫早已心力交瘁,顿时摔向深谷。
其实这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百里寒在百里枫跌落的同一时间就跃向了深谷,可就在这时,一道黑影瞬间超越了他,将下落的百里枫接住了。
“外。。。。。。。祖父?”百里寒惊呼。
“你们来碧草堂。”百里寒耳边回响着一道淡淡的声音。
“是。”百里寒应道。
此时的黑影早已没了踪迹。百里寒在空中一转身跃回山顶对身旁两人说:“外祖父叫我们去碧草堂。”
“什么?爷爷怎么出关了?”中年男子疑惑地看着老者。
老者眉头紧皱“走,去碧草堂。”
说完带头走向身后的悬崖,然后毫不犹豫地跃了下去,百里寒二人相互看了一眼,之后也跟随跳了下去。
青云派,神州八大门派之一,坐落在青云峰的后山之中,门派四周有各种护山大阵,外人站在它周围根本就看不见它,不明内幕的人是不会知道此处有这么一个庞然大物的。
刚刚山顶中的老者正是当今青云派掌门沈豪,而中年男子则是他儿子沈易诺。
百里寒三人跃下山谷,在空中不停的变化着路线,大约过了一盏茶地功夫,三人眼前的景色骤然发生了变化,一座直径数千丈的的广场出现在眼前,广场内灯火通明,正中央一只数十丈的石鹤静静站立在那,这石鹤虽是死物,可百里寒等人相隔这么远都隐约能感觉到阵阵威严。
广场之后是一座高达数百米的石门,石门全由坚硬的白云石建成,石门后坐落着各种建筑,街道宽阔,房屋整齐,街上灯火通明,犹如白昼一般。看这样子,哪里像修炼的门派,分明是一座世俗间的城池。
当然如果真把它当做世俗的城镇,那就大错特错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随处可见功力深厚的练家子,偶尔还能看到几只凶兽。
百里寒三人飞入城内,毫无停顿之意,反倒加快速度向前,过了一会,三人在偏南的一座矮小的茅草屋前落了下来。
“进来吧。”三人耳边响起淡淡的声音。
三人听后,都微低着头进入草屋,屋内简陋无比,一张木桌、一张木床、一盏孤灯、四把木椅,仅此而已。
木床上睡着一个黑衣小孩,正是刚刚跌向悬崖的百里枫,一个平凡无奇的老头静静地坐在屋内,百里寒三人见到老头连忙弯腰鞠躬,沈豪、沈易诺、百里寒三人口中分别喊着“父亲”、“爷爷”、“外公”,感情这平凡的老头居然是平青云派上任掌门,也就是沈豪的父亲沈碧洲。
沈碧洲没有理会沈豪父子,眼睛看着百里寒淡淡的说:“怎么,十多年了,你终于肯来见见我这糟老头子了?”
百里寒抬头看着沈碧洲,语气中充满着敬重回答:“外公,咳。。。。。。。当年的事一言难尽啊?”
“一言难尽?”那今天晚上你就好好对我说说,我这把老骨头倒想知道什么事让你一言难尽。”沈碧洲转头看了看床上的百里枫,接着回头看着百里寒问:“这真是你儿子,你和谁的儿子?”
百里寒望着沈碧洲,平静地回答:“这孩子的确是外孙的儿子,至于他母亲,八年前就因难产去世了,外公也不认识,说了却也是没用的。”
“哦。。。。。。这么说这孩子还真是我沈碧洲的曾外孙了。好、好、好。”沈碧洲连说三个好字。
沈豪看到沈碧洲如此高兴,看着百里寒不解问道:“这孩子无论是勇气还是毅力都属上层之人,可刚刚我看他登山时好像没有丝毫真气,难道寒儿你没有教他修炼?”
“嗯,刚刚我给他把脉时,也发现者孩子体内没有真气流通。”沈碧洲应和到。
“咳。。。。。。不是外孙不愿教,实在是这孩子体质有点特殊啊。”百里寒摇头叹息说。
“特殊?”沈氏祖孙三人异口同声问道。
“是啊,在这孩子四岁时,我就用自身真气给他聚气,可无论我怎么努力,只要真气一道他的丹田都立马消失的无影无踪。在他懂事后,我也教了些他简单聚气之法,可。。。。。。咳。可惜了着孩子的天赋啊。”
“还有这回事?”沈碧洲起身走到床边,将沉睡的百里枫的身子侧翻过来,右手贴在他后背,过了一会,之间他眉头紧皱,接着又让百里枫平躺着,之后将手贴在百里枫小腹处,慢慢的,沈碧洲的双眉都紧紧地拧在了一起。
“我就不信这个邪。”沈碧洲低吼一声,之后双手抱着百里枫的头,大约过了十分钟,沈碧洲无奈地将手拿开。
“奇怪?我这小曾孙太邪门了。”沈碧洲看着熟睡的百里枫无力地说。
“爷爷。。。。。。寒哥这孩子?”沈易诺忍不住问。
“咳。刚刚我接连用了三种灌气之法,甚至最后用了醍醐灌顶,可这孩子的丹田虽然源源不断地吸收这我的真气,可最终的却将真气散去了,没有一点凝聚的迹象。真是奇怪啊。”沈碧洲语气中充满了无奈。
“好了,这孩子估摸着得明天早上才能醒,你们也别站着,都坐下吧,寒儿,你先说说这些年来你是怎么过的。”沈碧洲起身坐回木椅问百里寒。
“十年前我离开青云派,只身去了南方,在南方倒也闯出了个‘圣手书生’的名号,有一次在蛮林中被一只黄境的魔灵蝎追杀受伤,虽然逃了出来,可我自己也中了剧毒,之后遇上了一个姑娘,也就是后来枫儿的母亲,由于她的细心照料,却也恢复的挺快,也许是待一起久了吧,后来我们就结为了夫妻。可在生枫儿时,由于暗疾爆发,我最终没有将她救下来,就这样我一个人带着这孩子一路往北走,像一个普通人一样,走走停停,大概情况就是这样的。”百里寒将自己精心编制的谎言说了出来,他不想让别人知道百里枫是江南叶家的人。
沈氏祖孙三人倒也没有怀疑,就这样四人聊着聊着就快到了凌晨。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寒儿留下,你们两人就回去歇着吧。”沈碧洲对着沈豪父子说。
“爷爷。。。。。。”沈易诺刚要回话。
“诺儿,你爷爷和寒儿还有其他事,我们还是先回去,再说,明天一早你还得去看看那些新选入内门的弟子进行试炼呢?”沈豪起身对着沈碧洲鞠躬说,“父亲,那孩儿就先行告退了,走,诺儿”沈豪一瞪沈易诺。
“是。爷爷,那孙儿就回去了。”沈易诺听父亲这么说,只得起身向沈碧洲鞠躬告辞,不过出门时还嘀咕“那些小事哪用的着我出马,真是的。”不过感觉到沈豪冷冽的眼光,不禁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