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朝着前面游去,离那漩涡越远,水也变得相对安分些,五米以内,视线勉强还算可以。
“后面!”胡夫回头,一股黑影正跟在他们后面,他掏出枪便是一梭。见那东西吃了子弹根本没停下来,想再喂它些,却被费塞尔赶紧拦住了。
等它靠近,原来是巴希尔,和他们一起下水的。
“兄弟啊,怎么是你啊。”巴希尔的身上被枪射的好几个孔,血不停的往外流,胡夫以为是自己杀了他。
“别多想了,你看他的样子,早就死了。”费塞尔看他人脸色苍白,全身肿大,背上的气瓶不知道去哪了,应该是被这潭水淹死了。
巴希尔已经死了,见费塞尔游走,胡夫只好跟在他的后面。
费塞尔看着身下,虽然潭底四周水藻杂生,但是却能发现这里向前的地面异常的平整,像是被人刻意修整过。
“先生,我们到头了。”前面就是潭壁,像是笼罩着一层黑色的帷幕。沿着它游上去,应该可以安全的离开这里。
“把刀给我。”费塞尔游过去,并没有像胡夫想的那样马上离开这。
“先生,咱们不……”他不知道费塞尔要刀干什么,一边将身上的军刀递给他,那是他从军队里偷过来的,一边用手指着上面,想说他们可以走了。
“走?蠢货,你难道就没觉得这潭底有什么不对的对方?”
胡夫知道费塞尔说的是那座蛇刻,他是个埃及人,眼镜蛇在他的国家中被视为河神,看守着神的灵魂。可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潭底。费塞尔到了伊斯梅利亚瀑布,他们几个跟在他后面按照他的要求将这里找了遍,但只是徒劳。这深潭,是他们最后要找的地方。
“先生,你要找的东西难道就在这?”
“快,把这些水藻弄开,找找上面有什么。”潭壁伸延弯曲呈弧形,如果他们是一直沿着石刻向后游着,那这里就是中点。二人就像那些给高楼大厦擦外层窗户的清洁工人一样,悬在水中,从潭底向上清理着杂乱丛生的水藻。
“这里!”在距地面七八米的潭壁上,胡夫发现上面好像刻着图形。至于是什么,还要将它周围的水藻清理干净才知道。
在旁的费塞尔也发现了,趁着他们气瓶里的氧气还够他们在下面待上一个小时左右,赶紧挥着手中的军刀。
半个小时过去,他们停了下来。两百平米的石壁上刻着长着狼头的人,竖着两个耳朵,左手持鞭,右手端着天平。费塞尔一眼就能看出这石壁上刻的是古埃及神话中的冥王:阿努比斯,负责看管世间万物的躯体死后不至腐烂。当然,他最重要的神职是用赫利奥波利斯赐予他的天平来衡量一个人死后是升天堂还是入地狱。
“先生,你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胡夫透过面镜,见他看得出神,眉目紧锁。
“说不上来,阿努比斯的画像在法老陵墓中经常能见到,无论是在金字塔还是帝王谷,但这幅,总感觉到底哪里不对。”
“可是,剩下的时间不多了。”胡夫无时无刻不在看着氧气表的度数,他现在只想马上离开这,万一出了什么岔子,他们就得在这陪着巴希尔了。
“上去吧!”没办法,还有十分钟氧气瓶就空了,费塞尔只能先离开这,等以后再说。
终于可以离开这了,胡夫双手贴在潭壁上,摆动着蛙鞋,准备游上去,可是却被费塞尔用手拉了回来。
“先生,你这是……”他见费塞尔又不动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天平,不应该是这样子的。”费塞尔刚才没注意到阿努比斯右手下的天平,等他整个身子贴在石壁上准备离开时,近处看到,才发现这个秤居然是倾斜的。“冥王摘下鞭子上的羽毛放置在天平的一边,另一边放着死者的灵魂,如果灵魂与羽毛重量相当的话,那么这个人就可以升上天堂,与众神永生,如果灵魂比羽毛重的话,这个人就有罪了,将会被打入地狱,会被魔鬼吃掉。”
胡夫跟着费塞尔好几年了,也在墓中见过不少阿努比斯的神像,他手中的秤都是平的。只有这样,墓中的死者才能得到永生。“让它的两端平衡起来会怎么样?”
“会变的永远只有人的灵魂。”如果教授是对的,那这里埋葬着是几千年以前大祭司伊姆霍特所建造的传说中的金字塔,而机关就在这。
“它在动!”胡夫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真想扔掉面镜,毫无阻挡的亲眼看看眼前发生的这一切。费塞尔用手摸着刻有天平左侧托盘的石块,将它朝上抬,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天平慢慢的在变得平衡。二人的心像要跳出来一般,都无法平息自己急促的呼吸,紧张、兴奋以至于氧气表上的指针快到零了他们都没察觉。
当天平两端的灵魂与羽毛重新回到同一水平线时,整个潭底的水剧烈的晃动着,像是发生的地震般,潭壁也颤抖起来,霎时泥土飞扬,整个水下变得浑浊不清。不知从何处传来阵阵轰隆隆的巨响,潭壁与地面相接的地方撕开了裂缝,射出道道光芒,那刻着阿努比斯的石壁在慢慢的升起,原来这是一道巨大的石门,通道就在里面,一股恢宏的水流瞬间就闯了进去。
胡夫想拉着费塞尔赶紧走,却发现整个身体不听使唤,二人被水压在壁上,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犹如铁块般被磁石紧紧的吸住。没过短短的几秒钟,洪流也将他们卷了进去。
原来冥神手中的天平就是开启这石门的钥匙,当灵魂被抬高,神秘之门就将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