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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我已感觉到大地的芳香闪烁着那纯洁无瑕的无形的音符,随着春天旷野的旋律飞旋。这友爱、这友情,这友谊是春天里融融的的水流,通体流过,在我四肢身后留下一个个剔透的旋涡和碧绿的水纹。我每一个细胞都具有了神秘的听觉,随着那春天的钟鸣而共振;我每一个细胞都狂热扩张,焦渴地吸吮着这种溢泛的气息。

春天已经降临,晶莹的冰在阳光下化为幽幽咽咽的涧水流去,从凝霜的冬天向秋天的果实流去。朦胧在心间的那层迷茫的冰凌也会融去,化作爱的溪水从眉宇间溢出,带走百种忧虑,千种抱怨,宁静地流淌在我们生命的天宇里……

是春天,阳光有了,风儿软软,伸出你的手,伸出我的手,我们真诚地制造一泓柔和的温馨。

15.雨日

外面是一个水的世界。

雨季又到了。看着饼外连绵的雨,心中之情,淡泊不了对往昔的追忆。我一遍又一遍地在胸中默愿,愿此情久长。

到处飘着雨丝。它飘,飘到了风儿才知道的远方;天空忽明忽略,似一张童稚少年喜怒无常的脸。一会儿还阴霾满天的,一会儿使不知从哪儿挤出了一线淡淡的阳光,随即又飞快地消失,甩下密密的雨来。对的,这是一张喜怒无常的脸,它那充满哲理的短短一瞬,便展现了人类生命五千年的苍海桑田!盘古开天,苍颉造字,江海横流,风风雨雨,缔造了一个完完全全的自我,一个现实得不能再现实的自我。想着这些的时候,心中便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快意。南方的雨,那天空苍茫直坠的样子,又使人不能不联想起果的成熟,细雨中摇曳着自己丰盈的身子,渗出诱惑般的蜜汁……

这一切,便是那么亲切。有泥土的芳香,有细雨的滋润。那么,爱吧。爱天空,爱碧野,爱小草,爱生活中的分分秒秒热爱今天,热爱我南方吧!

哦,时光,匆匆地逝去,也把我所有的思想都卷向了无边的喜悦。忘记了,我都忘记了,所以我踏着轻盈欢快的脚步又奔到了雨中。

望小雨,小雨淅沥,又淅沥。无忧虑地歌唱。洒一腔温柔延绵之情。割不断,理也乱。雨中,我想起,想起了那些爱我的人和我钟爱的人。也许,是看普天下芸芸众生,老天也在偷偷哭泣?

雨,终于停了。阴沉沉的天际看不到云也望不尽边。甚至,没有鸟儿的飞翔。窗外那一树粉红的花儿罩着一层晶莹的细细的水珠,就象雾霭中少女欲泣犹止的微笑,似梦,更似朝晖闪耀!没有太阳伴着它的时候,它还是那么欣喜地默默地昂首邈远的云天。不,它不孤独。看,那只展翅扑飞的粉蝶,象一个白的精灵,向它飞去……。

16.棕榈雨

南方的二月又冷又雨,泥泞着匆匆忙忙的小巷。

我象一块界碑,站立在寒冷与温暖之间,等待着你,等待着……

这是一个多梦的季节,许多甜蜜的梦最爱在夜里泊岸,在我们的心中,若是没有荡过爱的白帆,没有划过梦的小舟,还有什么深层的甜蜜?

已经三十岁了知道自己又添了几道皱纹,但小巷的尽头有一片生长着蒲公英的花地,有位二十八的哥哥还照样哼着“九九那个艳阳天呀哎嗨哟……”

南方的雨季生长着爱的成熟的花蕊,幽芬撩动着我的心壁,风和雨告诉我,心与心的距离可以缩短,岁月的胸襟容不得畏缩,容不得哀伤,我再次走上期冀,寻找回那片绿色的天空。

爱,不怕淋湿,最美的泪,最真的雨,谁能忘记。就这样相见了,似乎仅仅是一瞬,不期的邂逅原本也在期待之中,他的瞳仁里印着我的眼睛,脸颊上滑落的星星,将我依旧青春的胸脯升起,准备接受着爱之雨的洗礼。

穿过南方的棕榈雨,将阴雨蒙着的天戳开一个空窿,让我的太阳铁环般滚来,我再也不会顾忌,我再不让胆怯毁了自己。

穿透重重的云层,拾回遗失在往昔记忆角落的几枚梦境,细细咀嚼,一串串雨二月的梦都如一片片偶尔撷下的花叶夹在心的诗册里,曾几多茫然,几多感触?

17.夏日的变奏

夏日,我不曾见过多少人在歌颂你,可你的雷雨,却叩响了桂林山水中欢愉的变奏,昭示一个新的开端。唷嗬!这一代人呐,越来越见多识广。

第三次浪潮,第四产业,第五代电子计算机,试管婴儿,爱滋病……每天都有新的信息纷至沓来,就连街边的老奶奶也聊起了进军墨西哥。

洁了昨夜期待的心,香了今展枕边的笑,雷雨后天际露出的多情阳光哟,一瞥就是一首赞美的歌……

改革者,撩开效益和速度的键盘,为夏之夜的演奏厅扶上崭新的意群。

土地的主人从田埂上释放出来,在夕阳的倒影中,寻觅把自己写进历史的象形文字。

夏日,我崇拜你,不仅因为你总是那么明亮、宽宏、衷情,更因为你把所有的热情倾注于整个人类。你以炽热的变奏,宣告着一声声天宇的祝福,大地的祝福,他的,你的,我的……

18.疲倦的摇晃

吼着屠宰场般令人浮躁的曲调,伴随着酷似深沉的乐声前倾后摇,他自以为最潇洒。

在喧闹的夜市,在一张大钞才能进入的厅堂。在苍白昏暗的灯光下。

他懒懒散散地摇晃……

他浑浑沌沌地摇晃……

他歇斯底里地摇晃……

应和着疲倦的DSC的曲调。

他乌鸦展翅般的双手在盯着腐肉滑行,让可怜的卡拉OK在旋律中呻吟。

哦,霹雳!忧伤的曲调抑扬起伏如醉如痴,好可怜的薜雳。

忧郁,深沉的噪音,我听他唱,冰镇的粒粒橙马口铁听冒汗,我注视他似乎破碎的心呐喊——

我的悲伤,我的忧愁,我的孤独,我的相思,我的爱人……

每个晚上都这样重复,女招待这样说。

他起伏。爬山。游水。攀藤。走壁。在地板上打着拍子,嘴里嚼着gum,吐着白泡。奏过几组和音,又接着唱下去——

我不知道怎么活……

我不知道如何死……

低声吟唱着把歌声投向夜空远方,星星走出来了,还有那明媚的月亮。他有气无力地摇,尔后,他穿着鞋进入了梦之国。疲倦的霹雳犹在我脑海中回萦。

他已睡去,象石头一样。

他象我一样,明天有工作,有学习,有杂事儿吗?

但愿明天他能醒来……

19.永生的记忆

又回到了校园。

梦中记忆的校园,幽静的夜晚,那难忘的清月,曾引起过我们多少遐想?树影的湖边曾留下我们多少徘徊的脚步……

这,不仅仅属于我,我的同学呢?凡是跳动的心灵,都会迸发出圣洁的闪光。

你曾诉说过母亲广阔的胸脯,从她高耸的乳峰中你认识了山的形象,斯于母爱的流露中,从小就培养出你对山的感情。

子夜。

那间挤放四张架床的宿舍。我们品评着罗中立画笔下的善良面孔和树皮般的皱纹,我们敬仰着那善良中透露出忍受度过了多少艰难辛酸的坚韧和刚毅。

谁不夸咱家乡好?大漠情,高原情,林海情,渔村情……血性民族的儿孙,总有一种炽热的寄托,对故土、对民族、对祖国、还有……

也许,更多的是很多很多属于她们自己的情趣?

呵,情趣!

她接到他的第一张字条的情景。

噢,对了,就是倚在这棵槐树下,伴着自己咚咚狂跳的心声,一口气读完它,纸条早已被她的体温融化了,捧在手里暖暖的。

以后,槐树就象只眼睛,曾经偷去了她许多的秘密,几乎热恋的来信它都和她分享了。以后的以后,槐树象一条默不作声的磁带,偷偷地录下了他们多步悄悄话……

校园,金黄的时代,故事真多,情亦多。

20.我给花的诉说

(一)

你饱和着温情的丰润,你重叠着吻印绽开,你的多彩嘲笑着世间的冷热,我从你身上寻找着美的注释。

你是阳光和雨丝的复合,你是色彩与音响的奏鸣,你是大地丰腴胸脯上的飘逸,你甜美的歌韵总没有悲愁。

没有绵绵的情话,这就是对你的信赖;没有热烈的亲吻,这便是我的钟爱。我用并不十分粗实的双手,把拾来的希望,触摸你的激情,我们各自的目光里拧了个透明的结,再也扯不断,解不开。

这就是我嘱托给你的无声话语,它萌生在冬雪里一层莫名的思念,漫山遍岭都是我的诗,它点染着我梦一般的早晨。

(二)

我把心上纯真的诗种撒迸和谐的春天,在你的脖子里,我看到红纱巾、黄纱巾……在晨风中飘飞,飘飞,活象一团旺盛的火焰,在春心里燃烧,跳荡,却又象要展翅飞翔,给大地奉献出凝重的爱恋。

啊,在春风的吹拂中,你那盈盈荡来的身影,摇曳着我朦胧的希望,你那璀璨一笑,洋溢出那迷人的芬芳。在浸透霞光的那一刻,我的心灵之窗,再也抑制不住地向你轻轻敞开了……

21.一弯新月

十五的圆月是中华民族几千年来一支荡激的古老的歌呵,谁都祈望它能使生活的海洋漾开幸福的涟漪。

为了寻找一个个催泪的故事,寻找故事里在血与火中洗礼的战士,我几度徘徊在热闹的街市上,沉醉在那感人的报告会堂里。

今宵,我却携着一弯如钩的新月,坐在潮湿了的猫耳洞里。

法卡山上那弯弯如钩的新月,慈爱地把柔和的光辉和深深的情意洒向广柔的大地,如水的月光下我仿佛清楚地看到了戍边英烈的斑斑血迹。

我追着弯月下飘动的云絮,心里在寻觅,哦,山上没有流泉,只有稀落的涓滴,也许这就是弯月向着遥远的大地,向着长眠的勇士,在它真诚的眸子里闪落的淙淙泪滴……

十五的圆月固然是美的,今夜那弯新月更有它的含义。

一支悲壮的长歌在中国南大门上空飘曳,战士流动的相思,还有那如钩的新月,在交织着一曲更加壮丽的和平进行曲。

22.烈日下的军歌

蒸蒸的热浪溢荡在你们重重的脚板下,烘烘的日头闪耀在你们亮亮的枪刺上,濡濡清的香汗流渗在你们挺挺的军服里,昂扬的军歌升腾在九天外。

行进!演兵场上走出一个个血气军人的方阵。

你们是坚强的化身,早已习惯了严肃,习惯了紧张,习惯了暴雨和烈日。

于是,力的振动,你们把血液涌上,将履历写在脚印下。你们的步伐,丈量出祖国边防的漫长与辽阔。

啊,烈日下的军歌,唱出了难以撼动的坚韧,唱出了战士对祖国、对人民的忠诚!

23.边防,人们为一位战士送葬

边防的枪声响了,一下、两下、三下……十下、……十九下。

天空浮着密密层层的乌云,风时而尖声呼啸,时而低沉饮泣在法卡山上空徘徊游荡,那些耸立着的,光秃秃的,坚硬如铁的巍岩峭壁,象花山崖壁一样有肃然壮观之感。

这里没有哀乐声,这里的气氛能象一股寒流在人们的心中淌过,能使千千万万人同声悲泣。

人们瞪着敬慕的双眼,仿佛人性的善与恶,崇高与渺小,人的爱情,人的精神和肉体,全都溶进了光华万丈的天地灵性之中。

黄尘蔽天,鲜血染地。几千年的百越后人哟受着这花山朱红色历史的熏陶,造就了一代又一代报国烈士,铁血男儿,补上了崖壁画新的场面,让后人每读史书,便觉肝肠火热。

一位战士牺牲了,千百万人在哀悼他。

人们都知道,一位战士是怎么面对死亡的,他在渴求着什么,他等待着什么,他听到了什么召唤。

把战旗复盖上吧,他合上眼睛,看见了自己的星晨在黑暗的深渊里,风驰电掣地朝另一个境界直冲过去,于是,他路上了复生之途。

边防线上空茫的天际响着一声一声单调的礼炮。

24.坑道的梦

轻一点,轻一点,脚步再轻一点,战士正在坑道里入睡,干裂渗血的嘴唇儿紧抿着,是他在迈向梦乡的门槛,使劲抬起沉重的腿。

这是做第十几个,几十个梦了?他已经记不清了。怀抱里的枪,是他大哥遗留给二哥的,如今他带着黑纱的手臂又紧抱着它。

他的父母是为了这块土地扛锄头的。

他的爷辈是为了这块土地扛长矛的。

他的民族愿意担当这个使命,实在是生来就有伟大的母性。

他从生下来,就跟母亲学走路……

他从生下来,就跟父亲学种地……

他梦幻着有一天自己的怀里抱上一杆枪,站在战场上是个精神十足的小伙儿。

他又梦回到穿上新军装的那一天,自己连路都不会走,迈轻了不是,迈重了不是,迈大了不是,迈小了也不是,逗得亲人笑得前仰后台,直抹泪儿,连声说他,“瞧,把你美的!”

不,这不是在他身上发生的,那是大哥。他带着黑纱来,他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他的呼吸是这样激然。前面迎来一座战场,父亲知道,孩子从降临到这个世界上,从未见过战场,他见到战场会害怕的。因此他常在孩子跟前说一句古老的谚语;“不敢离窝的雏鹰见麻雀也怕。”

去吧,前边是个黑呼呼的山谷,前边是片茂密的树林,他的眼睛闭着,硝烟中却看到了前边燃烧着一抹血紫色的云霞,脑海里熔铸着一个瑰丽无比的梦。

轻一点,轻一点,脚步再轻一点,战士甜睡,时间还早,道路还远……

25.妻子的心曲

寒雨轻轻地飘落,路面抖动着银星点点。下斑的归途,那辆“飞达”车的双轮缓缓地辗过低洼的积水,晃动的水影模糊了妻子的视线,荡起了那铭心刻骨的情思——

宁静的郊外。我们淌过多少的水洼,我们弹起了多少的欢笑。

如璎珞一串串的路灯,留下了爱的影印;这幢高楼下当年搭在路边的工棚屋檐,哦,还有把小花伞,曾经把我们的吻遮掩。尽情地吮吸着生活的甘露,总感觉大自然的风是这样清爽,雨是那样的缠绵,头顶上飘移的烟云便是我们的天……

今夕何时?雨,纷纷洒洒,淅淅沥沥。你湿了吗?你冷了吗?炮火烤干了云层,硝烟驱散了阴霾,阵地上空没有雨!

雨,多么令我思念;夜,奏鸣着我的心曲,向你倾诉我的信念吧,拿出中国女性最能耐的忍受,期待那片云的飘归,我再把压抑的情感倾泻。

雨,还在稀稀地落在妻子的脸上,象热泪汩汩……

26.心的亲吻

一个雨后的清晨。他踏上家乡的山路,走了。无法记忆的时光,无法带走我相思的梦……

睁开情窦初发的双眸,大胆地跨过生活的门槛,看见雨后的第一个早晨,看到蓝天的第一朵白云,看见穿着军装的他就是我最可爱的人。

母亲送儿从戎,过早地让他失去了娇宠,他并不惋惜。我送郎出征,始终都在尽着报国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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