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天还没亮,张旭便听到了这么一声,匆忙从房间里出来,一瞅,放在正厅桌上的血碗已经破碎,洒得满桌都是血。
“哎!看来这一节是无法避免了啊……”
发现前几代传下来的化灾之术,试了几次尽然都失效了,让本来就苍老的张旭,一下子又苍老了许多。
“旭老早啊?”张旭出门没走上几步,便碰上了两个农夫,其中一个道。
“嗯,你们两个也早啊?”
“旭老今日出门这么早,是不是近村又有事生了啊?”另一个农夫问。
“嗯,这倒没有,只是这把老骨头很长时间没有活动都快僵硬了,趁日早空气新鲜便出来溜达溜达。”张旭回答。
“呵呵,应该的应该的,嗯,那旭老我们就先去忙活了,呆会你就到我家里坐坐,我爹他一个人整天坐在家里也无聊,有时间你就多去跟他说说话。”农夫嘴上说,可心里却在想着,空气好,这也算是空气好,定是有什么事情要生,不想让我们知道罢了,不然你老旭会这么早出来溜达。
今日的空气确实不是很好,浓雾就不用提了,光是静就令人发毛。两农夫走后,张旭就在原地扭起了身子。
没多时,一夜都没睡好的小影幽,拖着两个黑眼圈,手上提着一个小竹篮,有气无力的跟在杨柳的屁股后面,隔着老远,他就看到张旭了,他还记得,在他母亲下葬的那一天,就有这老头在一旁,叽叽喳喳念着一些奇怪的话,在他记忆里也就紧见张旭那一次,所以跟张旭不熟,但看到张旭微笑盯着他,便打了声招呼道:“老爷爷早啊!”
“恩,小娃儿,真懂事。”
张旭说着随手在小影幽脑袋上摸了一把,虽然不经常出门,可张旭却知道,一脸冷冰冰从他身边经过的就是张建明的二妻杨柳,也知道杨柳对小影幽的一些残酷手段,但张旭只是一个外人,不好说话。
走在前面的杨柳听了张旭的话,眉头却皱了起来,心里狠狠道:“老不死的,都快要入土的人了,还这么多嘴,真是不知死活。”
杨柳来了最么久,还是第一次见着张旭,看着张旭穿得破破烂烂,便把他当成是个要饭的,所以难得理会,此时知道张旭是在拐着弯子骂自己,不过杨柳感觉都是两个要死的人了,再跟他们啰嗦没啥意思,因此就继续走自己的路。
正巧小影幽他们要走的方向,刚好经过他家的牛圈,离牛圈还有些距离,小影幽小跑抢在了杨柳前面,匆匆来到圈门口,仰起头看着早就已经把头伸出来的大公牛,小声道:
“大块头,今天我要跟着我二娘去挖蕨菜不能把你放出来了,等我回来后再把你放出来啊。”小影幽也不知道为啥,今天看到大公牛,感觉心里头有些酸酸的,有种想要哭的冲动。
“大块头,我有点——哎哟!”小影幽正要接着说,突然小屁股上被赶来的杨柳踢了一大脚,一时打断了他的话。
“说个死啊说,一路叽叽喳喳的,要是再敢说一个,就打烂你的狗嘴。”杨柳本来还以为小影幽是跑到前面来解手,赶来才发现小影幽原来是专跑来说话的,刚刚就因为小影幽的话,她才被张旭说得很不爽。
小影幽挨了训,便不敢再多言,埋着头乖乖跟着杨柳走,大公牛却一直目送着小影幽,直到小影幽身影消失后,才把头缩回了圈里紧张得转起了圈圈。
小影幽他们走后,张建明才拖拖拉拉的来到牛圈里,看到自家牛在圈里不停转着圈圈,还以为是自己来晚了,牛都饿得不行了,于是手忙脚乱把门打开,可谁知道,圈门都已经打开了,大公牛还是呆在里面转着它的圈圈,任张建明怎么打,不出来就是不肯出来,弄得有点头大的张建明干脆不放了,狠狠把门摔紧。
不爽的回到家磨起了镰刀,没办法,牛不肯出来,他得去割些草来喂,不然要是牛出了什么差错,那可就麻烦了,几亩田地都还等着牛耕作呢,要是没了牛那日子可就没法接着下去了,张建明虽然很脑怒,但还得乖乖去割,他可不敢跟日子过不去,要不然结果害到的只能是他自己,这一点他倒是没被杨柳迷昏了。
一个多时辰过去了,杨柳感觉有点不对劲,都走了有这么长的路了,可还是没有听到有一只鸟叫声,除了她跟小影幽脚步嗒嗒声外,就一片静悄悄的,太阳也没见着出来,四边还是雾朦朦一片,要不是见着亮,还真有点不相信现在就是大白天,不过杨柳她不缺的就是胆子,倒是不觉得有啥害怕。
小影幽就更不知道这些了,由于昨晚睡眠不足,周边又有点安静,他此时整个脑袋昏昏欲睡的,时不时的还甩几下自己的小脑袋,这样有一步没一步跟在杨柳后头,就连路旁的一些野果子,他都没有去瞅一眼,因为他的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线了。
“哇,哇,哇……”一时宁静的林子里,响起了小影幽凄惨的尖叫声,如劈地雷响般远远向四周传去。
“小杂种,你再哭,再哭,再哭我就砸死你……”杨柳没有想到,自己才甩了这小杂种一小巴掌,这小杂种就像丢了命般,哭得如此厉害,把整个林子都震得哄哄的响。吓得她立马抓起了地上一块石头,举起来对着小影幽大声呵道。
脸上的刺痛让小影幽一下子睡意全无,此时看到杨柳的动作,吓得他甩下了手上的竹篮,两手死死的悟住了自己的小嘴,不让哭声冒出来……
小影幽的动作并没有消去杨柳的怒火,瞧着在这里不好把小影幽往死里打,才很不愿扔下了石头,只是用腿狠狠踢了小影幽一脚。
挨了脚,小影幽身子一歪嘣一声摔到地上,疼得他全身抽搐,却不敢再出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