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少年觉得眼前这家伙是脑子被驴踢了,竟然还真得以为他能够赢自己。
他面带戏谑笑容的问道:“那你想怎么样?”
“如是我赢了,你就给我下跪磕头求饶!”
竟然想让锦衣少年给他下跪,他以为他是谁?周围人都暗暗咋舌,这小子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会想出这么一折。
“好大的胆!”锦衣少年冷哼一声,“竟然要我给你下跪求饶,真是可笑!”
锦衣少年折扇一列,沉声道,“本来我只是想要那颗聚灵丹,不过你既然如此不知好歹,也就别怪本公子手下无情了!今日若是不能断你手臂,挑你脚筋脉,我华徽陇以后就不用在这北都城混了!”
岳溟抬了抬手,不屑声道:“要打就打,何必废那么多话。”
“好!既然你找死!我就成全你!”那自称华徽陇的锦衣少年怒喝一声,霍的拔出腰间的长剑。
“怕你不成!”
他话音刚落,那华徽陇已经对准岳溟一剑斩来!
那一剑带着淡淡的金光,凌厉的破空声传出数十米之远。
武技!
岳溟心中微微一惊。
利用星辰武气和剑势力量攻击杀伤敌人的战法便是武技,也难怪这华徽陇会说出断他手臂的言语,这可不是一时意气,而是他有自己的倚仗,那就是武技!这种战法只有大家族或者武府的子弟才有机会学习,普通人想学都没门路。而且就算是武府子弟也不一定能够拥有的,比如说他岳溟,此刻身上就连一个稍微低阶的武技身法都没有。
一旦用出武技,不会武技的人很难抵挡,尤其华徽陇和岳溟还相差了一个境界,更是毫无悬念。
眼见着华徽陇剑势逼来,岳溟也不甘势弱,虽然他也只会些基础的刀法,但就算只会基础刀法,他也要华徽陇瞧瞧他的厉害。
“呀!”一声震喝,岳溟摆手向前掠出一道刀影,向华徽陇劈砍而去。
“哼,就凭这点三脚猫的功夫也想挡住我的剑,可笑!”说着,华徽陇执剑朝着刀影闪来的方向横拦而去。
锵!
刀剑交鸣,炫烁的火光四溢,只见得岳溟整个身形顿时倒退了四五步。
看到岳溟竟然能挡下自己的剑招,华徽陇脸上不禁划过几道异色,虽然他刚才那招剑技并不算高明,但他想凭着他那六千五百斤的气力,应该是绰绰有余了,却不想这岳溟却也不算太废柴。
但他能挡下这一剑又如何,他终究还是要败在自己手里,心思转过,华徽陇抬眼看向岳溟,冷喝一声,“倒还算不错,能够挡下本公子这一剑,你足以自傲了,不过以你的实力又能挡的住我几剑呢?”
虽然挡下了攻击,可岳溟也十分的吃力,握住刀柄的手心隐隐颤抖着,但这毕竟是比武,若是他此刻势弱了,那么他就真的不可能战胜对方,所以即使手心再痛他也要忍住,再说了,如血脉洗礼那般的痛苦他都经历过来了,这点痛又算的了什么,与人争斗哪有不留血的。
岳溟强压住疼痛,冰冷的目光直视向对方,震声道,“这就不劳烦阁下费心了,尽管出手就是!”
“好,你既然如此自信,那么今日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叫真正的武学”,华徽陇冷笑,身形瞬时横飞而出,横掠的过程中,手中长剑绽放出点点星芒,似要将岳溟围困于一角。
可岳溟哪会让对方得逞,刀影一晃,叮当几声,挡住两边的剑影。
再一瞬,脚尖微微朝地一蹬,岳溟整个身形便快速的向后退去。
见岳溟就要逃开,华徽陇此刻也不想再保留什么。
“追风一剑!”
暴喝一声,华徽陇身躯一纵,跃起十米,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手中的剑爆出璀璨的光芒,剑气爆涨,从天而降,向岳溟刺去。
华徽陇这一剑,比先前的那一剑,强出十倍不止。
身居高处,凌空而下,这一剑,锁定了岳溟四面八方,所有的退路,都在这一剑的攻击范围之中。
周围的人看到这一招都觉得胜负已分,宋玉树更是心中一紧,这一剑岳溟怎么挡的下!当下呼声道,“溟哥小心!”
对于周围的一切,岳溟似武察觉,他全神贯注的盯着华徽陇劈斩下来的剑,隐隐感到一股极强的剑势。自从经历了血脉洗礼,他的感知敏锐了数倍,此时在他眼中,陈徽陇就是一头扑来的猛兽!
他知道,此刻他已经没有了退路,唯有背水一战。
尽管华徽陇这一剑,看似顺风应势,匹敌纵横,但实则强势过度,不能收敛住剑气,使得这一剑的威力顿时弱了许多。但无论怎么说,华徽陇的这一剑,还是极为强大的,至少目前岳溟不敢保证,硬碰硬的话,他能挡下这一剑。
岳溟微微吸了口气,心神一定,手心将刀柄攥紧,就在华徽陇长剑落下来的一刹那,岳溟出刀了,没有经过计算和过多的考虑,完全凭借直觉,一刀沿着华徽陇招式中的间隙,斜冲而上。
凌厉的剑锋,对朴实的不能再朴实的一刀,然而交手的结果却是那么的出人意料,岳溟身形一转躲过了华徽陇的追风一剑,而他手中的刀,却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劈开向华徽陇的身躯。
就在刀身就要触及华徽陇身体的一刹那,岳溟猛然转过手腕,刀锋横背,直击在了华徽陇的身上。
“呯!”华徽陇被刀身击中,闷哼一声,直接倒飞出去,从空中翻滚着跌落在地!
这是怎么回事?围观的人们没看明白,明明这华徽陇方才还是一副无敌纵横的样子,怎么一转眼就被眼前的少年打趴下了。
这是大家所认知的废材吗?这还是那个修炼了五年,修为才不过外炼境五层的北辰武府第一废材吗?此刻,众人纷纷开始怀疑起来。
此时的华徽陇神色有些呆滞的坐在地上,一脸的不可置信,他怎么会败呢?明明刚才使的那一剑的气势,已经达到平时练习的顶峰了,可为何他还是败了呢?
不,他没有败,他不可能输给这个废材的,肯定是他使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手段。
想到这,华徽陇眼睛因充血而变得通红,被一个修为弱于自己的打败了,而且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这是高傲的他绝对无法接受的事情,所以在这一刻,他的意识被仇恨所填满,原本略有些俊美的面庞变得恐怖而又狰狞起来。
“我要你死!”
按道理,刚才一击已经华徽陇算输了,但是已经愤怒到极致的华徽陇怎可能认输,他再度挥起长剑,对准岳溟一剑斩去!
武技再度发动!
虽然蓄力还在,但此刻已经失去理智的华徽陇哪还把握的住剑势,晃动的剑影毫无规则可言,似乎是疯子在舞剑一般。
面对华徽陇的发狂,岳溟倒是毫不畏惧,既然意识清醒时的华徽陇,他都能击败,更何况现在这华徽陇早已失去了平衡心态的疯子。
“嘭”的一声,华徽陇再一次被岳溟击倒在地上。
围观的人目瞪口呆,这样的战斗结果让人无法置信,怎么会是这种结果?常言道一寸长一寸强,华徽陇而且本身又会武技,修为也高,但是真的打起来,他却被连续击败了两次。
看着倒在地上的华徽陇,岳溟眼中闪过一道冷芒,他缓缓的走到其身前,低头俯视着华徽陇,道,“你输了!”
“我……输了?”华徽陇一手撑着地,一手捂着肚子,满脸苦涩,他竟然真的输了。一瞬间,他的信念,他的骄傲,他的尊严,什么都没了。
不,就算他毁了,也不能让面前这让他尊严失尽的人好过,哪怕是死,那也要拉上他做垫背,狠毒的念头刹那而过。
“去死吧!”华徽陇眼睛猩红陡然一闪,他整个人忽的撑地而起,拼命的催动体内武气,狭薄锋利的剑锋发出更胜以往的光芒,直取岳溟的头颅,这一剑被斩中的话,岳溟绝对直接死亡。
对于华徽陇的想法,岳溟似乎早有预料,刀光一掠,瞬时便挡住了华徽陇这致命一击。
抓住这个停滞的机会,岳溟微屈的右脚猛然朝着华徽陇的下半身踢去。
“蓬!
只听得一声闷响,华徽陇猛然趴在了地上,满脸狰狞的疼痛。
见此,岳溟却没有停手,挥起刀就朝陈徽陇双脚掠去。
看着这岳溟竟然要废掉华徽陇的双脚,华徽陇的小弟终于站不住了,对着岳溟呵斥道,“小子,他可是北辰武府第一天才华胥的弟弟,你莫非不想活了!”
华徽陇心中一颤,饶是如他这般凶狠的人,也终于压制不住内心的恐惧,连声呼道,“对,我哥哥可是华胥,你若是动我,我哥是不会放过你的。”
可岳溟好像没听见似的,刀影一恍而过,隐隐留下一道血色弧线飞溅而出。
“啊!!!”华徽陇惨叫。
看着华徽陇如此惨样,围观的众人纷纷倒吸了口冷气,这少年还真是胆大妄为,明知道对方的身份,却还如此做,真不知道是应该夸他勇武,还是说他不智。
“早知当初,又何必如此!”岳溟摇了摇头,轻喃一声,也不知是说给谁听。
转过身,走到宋玉树的边上,低声道,“玉树,咱们走吧!”
没等宋玉树回应,站在华徽陇身边的一名少年突然震声道,“小子,你竟然敢挑断陇少的脚筋,就等着承受华家的怒火吧!”
停下步行的身子,岳溟背对着华徽陇等人说了一句,“让华家的人尽管放马过来就是。”
言罢,岳溟便昂起胸膛,大步向前迈去。
宋玉树从华徽陇第一次被打倒,就一直处于呆滞状态,直到岳溟叫他,他才夸张的反应过来,我去,这不是真的吧,竟然真的赢了?这溟哥何时变得这么厉害了啊?
虽然心中很奇怪,但见到岳溟变强了,宋玉树心里还是非常高兴的,当下追上岳溟的身影,赞叹道,“溟哥,你方才真是太帅了!”
岳溟点了点头,步伐依旧。此刻,他脸上没有丝毫的得意,反而带着一脸的肃然,声言将自己推向了整个华家的对立面,对他来说,压力委实过于沉重。但他就是需要这般重若泰山的压力,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他这是再为自己前进的道路挑选跨越的门槛,跨过去,海天凭鱼跃,天高任鸟发,若跨不过去,那也是他自己寻死,怨不得谁。
所以,如今的他真的没有退路,无论是为了成为强者,还是为了生存下来,他都必须努力,因为他什么都没有,所以他只能以命相搏,搏出一片新的天地,搏出一条康庄大道。
见岳溟没说什么,宋玉树倒也没再多说,步伐紧跟着岳溟的脚步。
两人丢下一干震惊的众人,再次向北辰武府拍卖会所在地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