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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炎夏

第一章炎夏

天空晴朗无比,没有一丝的风,在这个炎热的夏季,只有知了还在树丛中鸣叫,农村这样的中午多数的人都在家中睡午觉,躲避这午时毒辣的太阳。中午的太阳火辣辣的,在炙热的空气中投射着刺眼的光芒,直照的人眼睛睁也睁不开。

沙河村的农家小院里,欣怡和淑惠两个人还在忙活着。

欣怡刚刚高中毕业,家里并不富裕,爸爸是建筑工人,妈妈在家常年务农,她长着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的好像会说话,村子里的人都说她长的随了她的母亲,是少有的美人坯子。从小聪明伶俐的她,学习成绩一直是班里的前茅。由于农村的封建思想和观念,她为了两个弟弟能更好的在学校读下去,便毅然决然的选择了退学。

告别校园后,她就一直在家里,替妈妈分担家务和农活。牛棚内欣怡正在给牛加着草料,老黄牛一边用尾巴驱赶身上的苍蝇,一边悠闲的享用这鲜嫩的美味。

欣怡用胳膊擦了擦脸上的汗,又往牛槽里添加了些草料,看着差不多足够它美餐一顿了,这才放心的离开。

淑惠坐在在梧桐树下的阴凉处洗着衣服,欣怡走了过来伸出双手:“妈,我手脏,帮我冲冲。”

淑惠停下了手里的活,从洗衣服的盆子里撩了些水在欣怡的手上,欣怡不住的搓着手上的灰尘。

“妈,丁家集现在开了一个服装学习班,我也想去报名,听说报名的人很多呢。”欣怡边洗手边说。

丁家集就在沙河村的隔壁,两个村子距离并不远,骑着单车也就一二十分钟的时间。丁家集是周边几个村的集中贸易地,欣怡也经常到丁家集去赶集,对于这个村子她并不陌生。

“你先去问问,看什么时候报名,妈支持你。”淑惠看着尊在她面前的欣怡。

“妈,真好!那我到时候去看看,再告诉你。”欣怡高兴的站了起来向屋里走去。

“你这傻孩子,妈不好谁好啊。”淑惠停了一下手里正在洗的衣服,看着欣怡到了屋里。

欣怡走回自己的房间,屋里虽然没有阳光,但也是闷热的使人透不过气。她索性屋子里拿出了一个收音机,来到走廊下面,在靠着窗子的凳子上坐了下来,窗子的里边是炳福的房间,屋子里炳福正在睡午觉,偶尔还传出几声鼾声。欣怡一边用蒲扇扇着,一边把收音机调好频段,并将音量放大。

“吵死了,还让不让人睡啊。”炳福在屋里大声的喊道。

欣怡好像忘了屋子里的炳福,听到喊声后,才发觉把他吵醒了,生怕这个瘟神又出来找事,她赶紧把音量放小,并搬着板凳移到了走廊的另一端。

这时,炳福穿着一双拖鞋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睡眼惺忪,似睁非睁的看着欣怡怒道:“你还是我姐吗,不知道我在睡觉啊,刚睡着就被你吵醒了,真是烦死了。”

“是我不好,我都挪到这边了,我把音量放小保证不会再吵到你,赶快回去睡吧。”欣怡向炳福看了一眼,赶紧跟他道歉。

“还睡什么啊,都被你吵醒了。”炳福满脸充满怒气,两眼瞪的溜圆。

“炳福你姐都向你道歉了,还不依不饶,赶快回屋吧。”淑惠听到炳福的吵闹声制止道。

听淑惠这么一说炳福更不高兴了转过身道,“妈,你就知道偏心我姐。”

淑惠低着头依然洗着衣服,并没有搭理他。

炳福看到盆子里已经洗好的衣服走了过去,从盆里拿起了一件衣服在口袋里翻着,从里面掏出一张皱巴巴的东西握在他的手上,他简直要气炸了。这张皱巴巴的东西是炳福从她的同学皮静哪里苦苦哀求好不容易才得来的一张照片。今天放学回来,因为天气太热,就把衣服脱了,搭在了走廊下的晾衣绳上。淑惠误认为是他脱下来要换洗的,就给扔到了洗衣盆里,结果连口袋了的相片也一起给洗了。

炳福这下哪里受得了,手里拿着洗掉了的相片,一双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淑惠,“妈,你怎么把我的衣服给洗了,把我的东西也洗坏了。”

“什么东西啊?重不重要,我以为你要换洗的,就忘了掏兜。”淑惠看着站着怒气冲冲的炳福。

“重不重要。”炳福从嘴里狠狠的挤出四个字,朝淑惠翻了个白眼甩手进屋,“呯”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淑惠知道这孩子的脾气有点暴躁,作为母亲她并没有把炳福的态度放在心上。坐在走廊角落里正在听收音机的欣怡看他气成这样,用手指了指炳福的房间,看着正在洗衣服的淑惠,两人对视了一下,偷偷的笑了,淑惠向她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去理会他。

太阳大概到了快两点的地方,淑惠进屋叫醒了还在睡觉的炳福和小儿子正阳,催促着他们赶快去上学。炳福起来后,气还没消,还是板着一副臭脸,他匆匆的洗了把脸,背起书包就往外走,正阳则跟在他后面,两个人前后脚的离开。

下午欣怡和村里的几个姐妹一起到丁家集的裁缝报名点去了解一些情况,今天来的人可不少,一群姑娘们围着老师,随之而来的是一股热浪,还有各种香粉的味道。她们在哪里问东问西,交头接耳,老师拿着扇子扇着,不厌其烦的回答她们提的各种问题。

农村的晚上是最美的,躲过了一天的闷热与烦躁,微风开始轻轻吹起。晚饭后,大街小巷,三五成群的人聚集在一起谈天说地,唠着家常,娃儿们则在一旁打打闹闹。

淑惠一手持一把蒲扇,一手拿了一张草席,来到院子的中央,铺在地上。这时正阳抱来一个枕头跑了过来,放在席子上,倒头躺下。

晚上的月亮格外的明朗,正阳躺在妈妈的身边,仰望着星空,此时的月亮就像圆圆的磨盘,月亮上的玉兔显得特别的清晰,随着一圈圈的转动乘载着无数的夏秋。

“妈妈天上真的有嫦娥吗?”

“那只是美丽的传说,你看月亮的中间是不是有一个小兔子啊,那是嫦娥的玉兔,在拿着杵捣药呢。”

一阵微风吹过,顿时使人舒服了许多,院子的槐树在微风的抚摸下,来回摇摆着婀娜的身姿,月光有力地穿过树枝与树叶照在母子的脸上,落在地上,留下斑驳的痕迹。

母子相互依偎着,妈妈仍拿着扇子在不停的扇着,正阳的头和妈妈的头挨着,仰望着天空,点点繁星闪烁着异样的光。

“淑惠姐,你在干啥啊。”一个妇人来到院子,村子里几乎每家的院子都没有门,院子或用砖砌,或用泥堆。所以她不用敲门,直接就进来了。

“没干啥,听荷,来来,坐这凉快会儿。”淑惠本来躺着的身子,看到来人坐了起来。

“马上要夏收了,大哥快回来啦。”听荷也坐到了席子上。

“快了,明天或后天吧,就这两天。你们家天赐呢,他什么时候回来啊。”

听荷微笑着,似有几分羞涩:“明天,明天中午就到,正好凯子要去城里进货,顺便搭他的车就过来了。”

淑惠摇了摇手中的扇子,“这次一定挣了不少吧,都出去三个月了。”

听荷说道:“昨天我打电话给他,他说老板的帐还没有讨完,可能这次的工钱不能结完了,只能拿一半,说下次去了一起结算。”

淑惠听完听荷的话顿了一下:“哦,是这样啊,今年的麦子都还算不错,麦子收了,除去要上缴的粮食,剩余的还可以卖点钱。”

“今年是个丰收年,老天爷作美,让我们有好日子过了。”

“如果有什么困难的,只管说,大姐尽量帮你,别不好意思,都自家人。”

听荷忙道:“不用,大姐,这次我们那口子带的钱就够了,再说了,粮食收了不又是可以换点,如果有困难的话我会张口的。”

“那就好,你这妮子不管什么事都喜欢一个人硬撑着,从来不求人,家里的男人都不在家,咱们是邻居,又是好姐妹,互相照应是应该的。你和天赐结婚都三年了怎么还不要个孩子,女人可是要趁早的,等年龄大了可就不好了,赶紧抓紧要个,有个孩子多好啊,是你不想要,还是天赐不想要啊。”

“我……,他……,淑惠姐,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啊。”听荷结巴着。

听荷和天赐结婚三年了,至今也没有个孩子,婆婆也是整日唠叨着想抱个孙子,他们也努力过,但都没有没有明显的成效。村子里的人都说听荷不会生育,这让她在这个沙河村承载着一定的精神压力,可是天赐并没有嫌弃她。还是男人有主见,在天赐的建议下听荷去看了专科大夫,专家的结论是听荷没有问题,这让小两口百思不得其解,再后来他们也陆陆续续的看了不少的医生,开了不少的药。

淑惠见她支支吾吾,开始有些着急:“到底怎么了,什么我啊他啊,难道你有问题。”

“我不知道,说实话,我早就想要个孩子,公公婆婆也想的快疯了,天赐在家的时候,他们总是逼得很紧。就因为这事我们也去县医院检查了,说我们都没什么问题,到底咋回事俺也不知道。”

“听说俺娘家村里有一个医生,是这方面的专家,有很多人都去哪里看过,而且很有效,要不我到时候带你去一下,让他开几副药,吃了兴许管用。”淑惠道。

“能行吗?”听荷有点疑惑。

“应该还行,我也只是听人家说,不管咋样,先去看看吧。”淑惠劝慰道。

“不管怎么样,我都想试一下,姐,我听你的。”“后天吧,后天就去,顺便给我娘做的鞋和织的被单要送过去,去的时候叫你。”

“嗯,到时候我叫天赐开三轮车去。”

“正好啊,我也省得走路了,还有个伴,多好。”淑惠笑笑。

听荷转身看了看正在熟睡的正阳,从席子上站了起来。“淑惠姐,那我回了,你看你家的正阳都睡着了。”

“没事的,医生都说没事,肯定没事的,别想太多了。”淑惠也向正阳这边看了一眼,拿着扇子给正阳扇着。

“知道了,你也早点睡吧。”听荷拍拍裤子起身离开。

淑惠答应了一声,“唉。”

伴着夜风的侵入,一天的炙热好了很多,风阵阵,星点点,月弯弯,月兔依然忙碌着。月光下一张稚嫩的脸斜斜的歪在枕头边,在做着童年的美丽梦。淑惠把手中的蒲扇轻轻放在一边,用手轻轻的推了推正阳,“阳阳,醒醒了,咱回屋了。”

正阳在摇晃中颤颤的睁开了眼睛,然后伸了一个懒腰从席子上爬了起来。

两人拿着东西,向屋里慢慢走去,夜渐深,月光透过窗子照进屋子亮堂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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