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安洛才发现伊丽卡的一双月牙似的秀眉,也是紧紧的簇了起来,似是也不明白今天这些考官,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伊丽卡分析的没错,安洛先前在心中,已经确定了这一点,可是现在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让他一个二货大学生去率领三国残军?让一个大家公认的一个白痴,去率领已经成为弱势群体三国残军,做这这决定的人,岂不是比他还要白痴?
安洛的心情很不好,换做任何一个人心情都不会好,以前是一个没钱,没势力的大学生,被人给欺负就算了,现在自己好待也是一个官三代,本以为自己就不会在被人欺负了,现在希望梦想的破灭,心情简直糟透了。
但是接下来安洛·凯特的举动,却又让人不由的瞠目结舌。
憨态可掬的笑容,又出现在了安洛·凯特的脸上,说他可爱吧,让人又不由的想上去抽两下,说他不可爱吧,偏偏,那张胖脸上写满了笑容。
“老师,你确定你没有弄错?是不是……”安洛谄媚的说道。
随后还不等,那皮肤白皙的中年考官给出答案,安洛便感觉到一阵腾云驾雾。
因为有一股庞大的力量,在他的后脑勺骤然爆发,他的双腿离了地,离地有十几厘米的距离。
因为此时的安洛·凯特,就如同一只“小鸡”一样,被那如同铁塔似的霍尔教官给提了起来,随后却是重重的被抛了出去。
只听“轰”的一声声响,安洛·凯特的屁股,就与另外一边的魔法阵来了个亲密接触。
“公爵府里的人,都是个英雄,怎么你就是个孬种呢?”霍尔那带着煞气的声音骤然响起。
“孬种……”安洛火了,是真的火了,倒不是因为那句孬种,孬种就孬种吧,反正不疼不痒。而是因为这一下他那肥嘟嘟的屁股差点被摔成了八瓣,那个疼啊。
“马勒戈比……”安洛如同一只矫捷的猿猴,猛的从地上跳了起来:“我要和你决……”话还没说完,便马上反应了过来,在这里和这黑脸霍尔决斗,他娘的不是找死吗?
安洛冷哼了一声,随后站在了那魔法阵之中,如同一只骄傲的大公鸡一样用鼻子看着霍尔考官。
“输就输吧!马勒戈比,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大不了就是一输,他还能吃了我不成。”安洛双拳,紧紧的攥在了一起,但是眼泪却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因为他的屁股,还时不时的,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
五千步兵,三千弓箭手,一千弩兵,还有五百的护卫,以及数十个有着剑士修为的人军士,做为守护者,这便是安洛·凯特现在手头的全部实力了。
站在一块比较开阔的山头上,安洛点起了脚尖,向着下方扫视着,只见自己帐下三国残军的五千步兵,驻扎在整个营地的最外面,那些巡逻的步兵身穿淡褐色的铠甲,左手持着明晃晃的长枪,右手则握着一块圆形的直径大约几尺宽的盾牌,盾牌上多了一层淡淡的褐色,让整个盾牌看起来如同磐石一样坚固。
再向内,则是三千的弓箭手和以前的弩兵,从站在营地外的一些弓箭手来看,这里的弓箭手只穿着着轻便的统一的军服,左手持着黄色的长弓,背上背着羽箭,至于腰间则插着一柄明晃晃的匕首,而那些弩兵的装备,则较那些弓箭手要好很多,头戴铁盔,身穿皮甲,手拿一支能够连续发出三支箭的弓弩,虽然装备与那些弓箭手一样简陋,但是却明显要比那些弓箭手高上了一个层次。
至于那些护卫和守护者则处在最里面的位置,虽然只有几百人,但是以安洛的目光看起来,这几百人好像有着数千人的战斗力。
精致的盔甲,精致的盾牌,还有身上那种如同磐石一样沉稳的气势,让人感觉到这绝对是一些精锐。尤其是那些守护者,甚至让安洛产生了一种感觉,这些人绝对可以以一敌百,甚至更多。
不过安洛现在还无法分辨出,这些精锐究竟与普通的步兵的战力,究竟有着什么样的不同。
而目前的这些人,便是安洛·凯特手中所有的底牌了,现在的胖子明显很悲剧。
安洛愁眉苦脸的坐在小山丘上,环视着下面的军营。一阵“哗啦啦”的巨响声,在他的耳旁不断的回响着,那是露儿江之中的江水,不断的搅起阵阵激浪的声音,这声音是如此的近,好像就在咫尺之间,可是在安洛的心中如此的场景,就如同死神的呼唤一样。
安洛双手抱着头,苦思冥想了起来,对面的兵力和这边的配置应该大同小异,唯一不一样的,或许便是对面军营之中,偶尔传出的战马齐齐嘶鸣的声音。也就是说在那里还有骑兵的存在。
在这个世界,那些骑兵应该叫做骑士才对。
“马勒戈比,就算是想跑也跑不掉啊。”安洛一脸扭曲的望着远方,那里黑压压的,最为醒目的便是绣着狮子的大旗,在空中迎风招展着。
在平原战斗,有着骑兵的一方无疑占了很大的优势,机动力迅速使得骑兵,可以很轻易的便出现在战场上的任何一个角落,再加上那庞大的冲锋力,对于步兵来说,那根本就是杀戮机器。
所以现在即便安洛的脑洞大开,想出什么逃离战场的方法,那也根本不可能实现,即使跑掉,也会轻易的被那些骑兵追上,不需要多,只需要一千人便足以让安洛的大军全军覆没。
更何况,从那战马嘶鸣的声音之中,安洛能够听出,那应该绝对不止是一千人的阵容,所能够迸发出的声音。
所以安洛·凯特现在,就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投降,另外一个便是等死。
战棋的确是一种伟大的炼金术与魔法阵成就,但是却也并不是十全十美的,虽然真实,但是无论是士兵还是下级的那些军官,都是类似于傀儡一样的存在,他们只会机器的接受安洛·凯特的命令。
所以在这个战场中,真实的只有两个人,一个人是安洛,而另外一个便是对面的霍尔考官了。
而对于安洛和霍尔考官来说,这一切便是真实的,无论是被捅了一矛,还是被砍了一刀,那种疼痛感虽然不会对他们的身体造成任何的损害,但是却会真实的反应在他们的精神上,甚至连死亡那一刻的感觉都会真实的迸发。
“那个,那个,你过来……”坐在山丘上,安洛痛苦了一阵子,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睛突地一亮,向着离自己有十米远那些守护者说道。
一个全身穿着着重甲,手持银白色厚重长剑,如同堡垒一样的守护者,走到了安洛的面前。
“你去……”安洛对他窃窃私语道。
霍尔考官也站在一处山丘上,不过这座山丘,却要比安洛·凯特所站立的山丘,要高上数倍之多,背靠着山脉,让霍尔考官有这样的优势。
“公爵大人,让安洛少爷进入皇家学院,难道不好吗?为什么还要固守着你的那份固执,难道就是为了凯特家族的荣誉吗?”霍尔考官遥遥的望了一眼三国残军,摇了摇头低头说道。
必死的局面,相信换做任何一个人,去指挥那三国残军都是必死的局面。
本来,正常的发展局势,应该是由安洛·凯特来指挥狮心军队,不管怎么样,哪怕是像柱子一样站着不动,也会将那些粮草不济的三国残军给活活逼死。
然后安洛·凯特便会顺顺利利的浸入军事学院,再然后在学院里胡混个几年,在毕业之后凭借着家族的势力便可以去军队中拿着一份不低的军职,不低的“薪水。”
可是这正常的发展局势,现在却被彻底的打乱了,只是因为凯特老公爵大人的一句话。
“那些贵族可以将自己家族中的垃圾,塞到皇家学院中,但是我凯特家族的人,却绝对不能这样做,如果有一天安洛那小子,掌握了一只军队,甚至是一个军团,那么便是我们库斯帝国的灾难,做为一个爷爷,我会尽到职责送他去考试,但是做为一名元帅,我却不能拿帝国的命运去当赌注。”
凯特公爵说的很决然,同样的,其中也带有着一种狂妄,凭什么说安洛·凯特如果进入军事学院,那么将来便一定会率领一支军队,或者一个军团。
如果这番话由别的贵族的说出来,便会被帝国之中的所有人嗤之以鼻。
但是这番话,却是由那位正直的凯特老公爵说出来的。
一个帝国大元帅的嫡亲孙子,一个手握帝国三分之一的军团将领的亲儿子,即便是个草包,是个白痴,在将来也会是一个手握重兵的白痴。
霍尔摇了摇头,随后不再想那么多,长时间的不需要的思考,对他那有些简单的头脑来说,也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将军,对面的敌军的将领,给我们送来了一面盒子。”一个士兵突地出现在霍尔的面前,向着霍尔说道。
“盒子?”霍尔那双粗黑的眉毛,紧紧的拧了起来,在这个时间,那位少爷,那个白痴,竟然会给他送东西来?那里面装着什么?
“打开来看看。”霍尔淡淡的说道。
“是,将军”
那是一个黑色的盒子,而当盒子被士兵掀开的时候,霍尔不由的愣住了。
那是一面白色的旗帜,安安静静的躺在盒子之中,那么的显眼。
“白旗?”霍尔在思维短暂的短路之后,迅速的清醒了过来。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盒子里,竟然装的是一面白旗。
随后霍尔的脸色阴沉了下来,眼睛中尽是怒火,在刹那间竟是暴跳如雷了起来。
“这是练习的战棋,不是要命的战场,又绝对不会死,这个少爷竟然还******投降……”
在战棋的对垒之中,都毫不犹豫的投降,那么在真实的战场中呢?估计对面的这个少爷,会什么都不考虑,便会将整只军队交出去吧,他难道就不明白什么叫做军人的荣誉,什么叫做国家的尊严?
在这一刻,霍尔终于明白为什么凯特公爵,会如此毫不留情的做出这样的决定了。
霍尔心中怒火不由膨胀了起来,如果这个胖子将来进入军队,那么哪怕就是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士兵,也会给军队带来无法想象的伤害吧,要知道在某些时候,一个临阵脱逃的士兵便会引来整支军队的崩溃。
“传令,全军准备,三个小时候进攻。”霍尔的脸色很难看,额头上布满了黑线。他决定舍弃前面让这个少爷荣光“退役”的想法,他现在要把他彻底的打残。
战马嘶鸣铁蹄践踏的声音,在安洛·凯特的耳旁越来越响,就如同旱雷的响声一样,甚至隐隐有盖过那江水波涛的声音的势头。
“我日,投降也不行吗?老子不玩也不成?”安洛黑着脸,看着远方那如同蚂蚁似的军队频繁的调动。
他想想法是,既然打不赢,那么便干脆认输好了,安洛想的是毫发无损的退出这场战役的对弈,而在这里毫发无损的意思便是连一点的伤痛也没有。
但是对面的考官,却似乎并不给他机会。
“马勒革比,老子跟你拼了,想轻易的杀掉老子,没门……”安洛·凯特气得破口大骂道,随后坐在地上,那双小眼睛开始滴溜溜的转了起来。
远处军队的调动越来越频繁,除了那战马的声音,甚至能够听到一阵如同潮水一般,掀起不断涌动的密密麻麻的声音,一波接着一波。
而安洛·凯特就这么安静的坐在山丘上,只不过他的那双贼溜溜的眼睛,转动的速度也越来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