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少飞听见背后声响,知是那女子追了上来,不由心头一紧,运足气力,加速向山林深处飞去。女子瞬间被他拉开距离,益发恼恨,奋起余劲,紧追其后。
俩人一追一逃,各呈本领,互不相让。葛少飞先前被那疯子打了一掌,虽然已用天残决疗伤,但是那疯子功力绝强,伤势未能痊愈。此番缠斗已久,牵动内伤,后力难继,终究停了下来,靠在一棵树上,呼呼喘气。那女子稍后赶至,见他气喘吁吁的样子,又觉好气,又觉好笑。一时好胜心起,嘲讽道:“小淫贼,你怎么不跑了啊,是怕了本小姐么?”葛少飞听她她嘲笑自己,傲气一涨,抗声道:“谁怕你了?我……我只是我内伤发作,在加上一日没吃东西了,跑……跑不动了。”
那女子见他兀自嘴硬,大为恼怒。冷下脸来,斥道“你这淫贼,好不要脸,自己跑不过人家,却拿肚子说事,亏你也是是个堂堂男子,羞也不羞?”
葛少飞不由臊红了脸,我……我……我地说不出话来。
那女子瞧他呆傻模样“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葛少飞见她发笑,心中疑惑,正要开口询问,却发现她脸色骤然变冷,如笼寒霜。不由心里一惊,暗叫“不好,”果不其然,那女子挥手一剑便朝他猛刺过来,葛少飞左脚蹬地,身子一偏,剑身从他左肩划过,衣服留下一条口子。幸好闪避适时,只划破了衣裳。这女子性子古怪,喜怒不过瞬息之间,葛少飞哪敢怠慢,双脚一着地,便又纵身飞退。那女子也不依不饶,紧随其后,“唰唰唰”连刺三剑,皆被葛少飞闪身躲过。
葛少飞见她出剑凌厉,不留余地,定是要杀了自己。不由急道:“姑娘,有话好说,莫要再打了。”那女子呸道:“谁跟你这淫贼有好话说了,纳命来。”提起宝剑,又向葛少飞刺了过去。
葛少飞心中叫苦,但毕竟有愧于她,是以处处避让,且战且退。但此时,伤势复发,胸口疼痛剧增,身法缓顿,此剑避无可避,躲无可躲,只得转守为攻,迫她避让化解。忽地拔出手中宝剑,迎了上去。眼见俩剑相接,却凭空出现一双手,将俩柄宝剑,牢牢抓住。任凭二人如何扯拽,也不动分毫。
紧接着传来一阵“哈哈”大笑。俩人俱是一惊,忙扭头来看。却见一个长白发白须的长髯老者,张口大笑地看着他们,老人手中正握着他们的宝剑。葛少飞见他慈眉善目,笑容可掬,不禁松了口气。奇道:“老先生,你为何要抓住我们的剑啊?
那老头笑道:“好、好,我这就放手,让这丫头在你身上刺几个大眼窟窿。”说罢,双掌向前一推,葛少飞正觉窘迫,突觉大力涌至,身子不由自主在原地打了个圈,方才稳住。那女子却是“啊”的一声惊叫,向后跌了出去。
即而,又听老头笑道:“小丫头,这小子对你处处忍让,你却欲杀之后快,心肠未免太狠了些!”那女子在他手下吃了暗亏,对他极为不忿,气道:“死老头,姑奶奶做什么,要你多管闲事?
老人闻言,却不作恼,笑容不改道:“好,好,老头子多管闲事,该死,该死,可这小娃儿又做了什么该死之事,让你如此恨他?不妨说来听听,让老头子评评理,若是这小子当真有错,我定然打他屁股,为你解气。”他此番话语,就似爷爷对亲孙女间的爱护,加之他语声柔和,使人闻之亲切。那女子听了,也不由心生异样。又见他满脸堆笑,面容慈善,更觉亲切。一时间,眼中含泪,满腹委屈,顿涌心头。一句话脱口而出:”“这个小淫贼,他……他偷看我洗澡。”一语刚毕,自觉失言,羞的满脸通红,低头不语。
老头闻言,神色一愣,双眼爆睁,在葛少飞身上来回扫视。讶道:“看你小子长得倒也厚实,行事怎这般不守礼法,当真是色胆包天,该杀,该杀。”
葛少飞闻言大急,道:“老先生,你误会啦,误会啦,是我在水里.”先前,那女子一口脱出失节之事,已是追悔莫及,而今葛少飞又要向外人提及,更是恼恨交加,不待他说完,便打断道:“淫贼,休要乱说,看剑。”
葛少飞心中一慌,看她剑来,顺势一转,闪身避过。那女子反应极快。一剑不中,又挥剑刺他腰间。葛少飞飞身后跃,但因有伤在身,终究慢了半步,被她一剑割断腰间上玉佩挂绳,只听“咚”地一声响,玉佩掉到了地上。那女子离的较近,“咦”的一声,将玉佩拾起,放在手中,仔细端详。只见那玉佩形呈方正,色泽暗黄,触之温润,边缘处蕴有黑斑点点,倒不是值钱的玩意儿。但是玉佩上雕刻的俩只比翼鸟,却是栩栩如生,灵动有神。那女子见了,便觉喜欢,将它紧紧握在手中。
葛少飞见玉佩被她拾了,心急如焚,叫道:“姑娘,快把玉佩还我,只要你把玉佩还我,叫我做什么都成。”女子见他心急模样,眼珠骨碌一转,故意大声道:“我家里面的宝贝可多了,最差的也比你这个好千倍、万倍。这个破烂玩意,我才不要呢!可我就是摔了、扔了也不给你。”
葛少飞闻言更急,忙道:“不能扔,不能扔,你给我,我什么都听你的,我、我给你当牛做马,报答你,我、我.”心中慌急,说话也变得语无伦次。那女子闻言啐道:“你这小淫贼,也忒没出息了,一块玉佩就甘愿给我当牛做马,我才不要你这头蠢牛笨马呢!”
老头听他俩对答有趣,,拈须笑看,也不插手。但没想到葛少飞会为一块玉佩甘心至此,又觉奇怪。疑道:“小娃儿,不就一块玉佩吗?难得丫头喜欢,送给她,又有什么打紧。”却听葛少飞脱口道:“不成的,不成的,这玉佩是我娘留给我的,叫我将来娶了媳妇,给我媳妇的,可不能给她啊!”
那女子神色大惊,只觉手里握了个烫手山芋,恨不能把它抛到天外,永不再见。口中嚷道:“给你,给你,我不要了。”作势欲抛,却被那老头一把握住玉手,只听他道:“慢来,慢来,老头我到是有个俩全其美的法子,可教俩位不留悔憾。”
葛少飞和那女子均是一愣,齐声道:“什么法子?
老头左手抚须,俩眼望天,故作高深之态,却不答话。俩人更觉疑惑,再次询问,那老头忽面露诡笑,嘿然道:“这还不简单么,只消你小子娶了这丫头,你得媳妇,她得美玉,此不谓俩全其美吗?”说罢,“哈哈”大笑起来。
葛少飞一愕,张口瞠目,望着他说不出话来。却听那女子啐道:“你个死老头,为老不尊,尽会胡说八道,快滚开些,不然本姑娘可要不客气了。”葛少飞也道:“不成,不成,我与这姑娘萍水相逢,再说她还要.还要.葛少飞见她满眼怒意,狠狠瞪着自己,剩下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老头料想他们也不会答应,是以毫不在意,笑道“自古男欢女爱,天理伦常,你们俩个成婚又有何不可?而且你小子看了这丫头身子,这丫头又喜欢你的玉佩,依我看,你的玉佩就该给她,你们俩个就是那什么?“哦,哦,天造地设,天作之合。”哈哈哈.
那女子见他越说越没边了,不由恼道:“呸,你个死老鬼,他个小色鬼,老鬼配色鬼,那才是天造地设、天作之合呢!若是再敢胡说八道,看我不割了你舌头。”
老头忽面露失望之色,叹道:“我见你们男的俊俏,女的貌美,有心撮合,奈何天不如人愿……嘿嘿,那老头我偏得要逆天而行,与贼老天斗上一斗,哈哈哈哈.”笑声未绝,人影先动。那女子只觉眼前一花,腰间微麻,全身僵硬,张口惊呼,却又叫不出声来,待她还过神来,已被那老友夹在腋下。
葛少飞见状,先是一愣,旋即醒悟,转身便逃。可刚一抬脚,骤觉身子横空,已被那老头扛在了肩上。老头闪电出手,一下制住俩人,甚是得意,哈哈大笑。紧接着纵身一跃,飞身而起,如同流星般向林子深处划去。老头功力深厚,笑声经久不绝,直冲云霄,惊的宿鸟啼飞,群兽奔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