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芝砚芝,你到底明白什么了?怎么我听不懂啊?”凌宇舟瞪大碧眸,一脸好奇地盯着雪砚芝。
待走出一大截,雪砚芝转身,“小包子想知道?”
“哎呀!砚芝你干嘛突然停下了。哎?你是说你要给我说……快说快说!我想知道!”
雪砚芝挑起凌宇舟的下巴,红唇轻启,“叶笙可不认识容岩,但是陌寒认识。”
“啊……什么意思?刚刚陌寒不是说她叫叶笙?”凌宇舟愣了一会儿,转头发现雪砚芝和洛青阳已经走出老远,“砚芝!你个混蛋,大混蛋!话又只说一半。”
雪砚芝刚踏进屋,“包子,今天晚上你守着暗。”
“为什么总是我……”凌宇舟嘟着嘴,包子脸皱成一团。
雪砚芝收拾着房中药丸,浅浅道,“他是你的,又不是我的,难道我去守?”
凌宇舟一听,急了,大嚷道,“他才不是我的!我们都还没成亲!”
“哦……成亲?”雪砚芝抬头,黑眸盯着凌宇舟一片探究之色。
凌宇舟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砚芝我刚刚什么都没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凌宇舟转身便跑,却被雪砚芝拉住了马尾。
“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然的话……你懂的……”一手抓着凌宇舟的马尾,一手银针银光一闪。
“士可杀,不可辱!不说不说就不说!”凌宇舟撇头,明明很害怕扎针,偏偏又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噗嗤!”雪砚芝忍俊不禁,绽开少有的没有算计真诚笑容,“包子,若不看你的眼睛,倒真有几分死士的味道。”
许是被雪砚芝调戏惯了,凌宇舟这次也没听出雪砚芝话中的嘲弄,碧眸盈盈看着红衣少女笑颜如花,呆呆道,“砚芝……你笑得跟平常不一样哎……”
“这次就放过你。”雪砚芝松开手头马尾,转身倒腾药丸,“不过你得去守着暗。”
凌宇舟满脸委屈,“砚芝,能不能……”
“守着暗,或者说清楚刚才的事,二选一。”
凌宇舟一咬牙,“我守!不过睡着了可就不怪我了……”
是夜,好风无月,星光闪烁。
洛青阳在房中擦拭着惊天剑。湛蓝清光,不点烛,却是皎如明月,将整个房间照亮。
“出来。”洛青阳转头,雪砚芝身着黑色紧身衣,少女窈窕的身材一显无疑。洛青阳微怔,却见雪砚芝拿出一套同色外衫,“换上。我们夜探容岩屋子。”
洛青阳一挑眉,他知道雪砚芝白日问话只有两句,夜晚定然会有所行动,但是却不知行动竟然是夜闯民宅,还穿这样的衣服?空濛的黑眸嫌弃地看着桌上的夜行衣。
“快换上。然后我们出去。”
“理由。”给我一个,穿这身衣服的理由,也是今晚行动的理由。
“来不及说了,你先换上,边走边解释。”
洛青阳一挑眉,无视桌上的夜行衣,惊天剑入鞘,敛去满室清光,只余下一片黑色,“走。”
原来,白天雪砚芝所问的话中意思,第一个问题,便是想知道在这里,陌寒到底扮演者什么样的角色,究竟是她自己,还是叶笙。第二个问题,话中有套儿,容岩此名,是在叶笙去世之后,雪砚芝所取,因此叶笙不可能认识容岩。而雪砚芝问的是“容岩可在?”并非“易帆可在?”。若是真正的叶笙,定然会直接回答不认识容岩,而不是“不在”,知道容岩就是易帆的人,除了她和容岩,屈指可数。但这屈指可数之一,并不包含叶笙。白日容岩不在,而陌寒并不打算告诉他们什么,也就只能等到晚上,看能不能一探究竟。
两人皆是轻功卓绝,无声跳上房檐,本来与容岩住处就隔着一个院子,房屋相邻而落,一个旋身便跳到容岩家房顶。
房中一片漆黑,这是……睡着了?
雪砚芝抬眸示意揭起瓦片,洛青阳抬头望天,装作毫不知情。
雪砚芝狠狠地瞪了洛青阳一眼,自己挨个儿翻起一片片瓦,皆是无人。雪砚芝落在最后一个屋子上时候,“啊!”
“当心!”
雪砚芝只觉得脚下踩空,却是被拉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周围瓦片击地音起,自己却是相安无虞。
星河点点之下,雪砚芝抬头,看到的是薄唇微抿的下巴,脸上羞赧,赶紧跳下来站在地上,语带结巴,“你……我……我……你怎么没换上我给你准备的衣服!你这一身白,晚上很容易暴露!”
“事实证明,暴露身份的不是在下。”
雪砚芝顺着洛青阳的目光望去,却是头上一方圆如玉盘的星空。方才脚下踩空,直接掉进屋内。若不是洛青阳及时护住了她,定然现在受伤不轻。
雪砚芝自知理亏,顾左右而言他,“容岩和陌寒都不在屋内。不然这么大的动静,怎么可能没反应。”
洛青阳也觉奇怪,天色已晚,人却不在屋内?
雪砚芝黑眸一眨,戴上黑色鹿皮手套,玉色蜘蛛玲珑剔透。雪砚芝正要倒出一粒药丸,却被洛青阳抬手制止。
洛青阳道,“这是什么?”
雪砚芝眸中一片戏谑,“我还以为你只会在心里疑惑,永远都不会开口问我。”
本也是随口之问,却没料到身旁少女真的回答,“寻人蛊。寻人蛊和控人蛊极像,寻人蛊母蛊玉身血眼,子蛊红身玉眼,正好与控人蛊相反。这些都是笙姐姐教我的。”
凤鸣五仙教下设五使,五使各自擅长一种毒物,叶笙擅长的便是蜘蛛。若是真正的叶笙,怎么可能分不清寻人蛊和控人蛊?这也是雪砚芝判断陌寒并非真正叶笙的原因之一。
放飞手中寻人蛊,却见玉蛛围着雪砚芝转了一圈,在房内磕磕绊绊转不出去,最后飞向房顶上,雪砚芝踩落的窟窿。
“跟上。”